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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摇摇晃晃进屋,寻了个杯子,给年轻男子倒了一杯:“云深,来喝一杯!” 云深蹙了蹙眉头,显然是有些嫌弃的。 术士不悦,袖子一挥,当即就让云深张开了嘴巴,一杯酒就灌了下去。 “咳咳咳——” 云深咳嗽着,气恼道,“云俞白!我在辟谷修行的,喝了这凡界的酒,这功法怎么修炼!” 被徒弟直呼姓名,云俞白也不恼,还嘿嘿一笑,“你呀,修炼这么多年还是没有长进,还不如怎么快活怎么过。” 他悠悠坐下来,打了个酒嗝。 云深瞬间红了眼睛,有些委屈道:“徒儿入门没多久,您就跑来了凡界,徒儿自个儿看书修炼,有长进也奇怪。” 云俞白没有半句安慰,反而更加毒舌:“对不住啊,为师当年也是看书修炼的,哪想到你天赋资质这么差呢,你放心,等为师给你收个小师妹,让她教你。” 云深嘴角抽了抽,“您可真是我的好师父。师父是在凡界瞧上了好苗子?” 云俞白摇晃了一下酒壶:“是啊,此来倒不是毫无收获。” “徒儿还以为师父是来闹着玩的。”云深瞬间有点不习惯了,不过他很快就正色道,“大门不开,凡尘之人就进不得仙界,师父怕是不能如愿了,而且师伯们似乎有了别的安排。” “什么安排?”云俞白蹙眉。 “就是那蓬莱岛岛主的幼女修行多年,修为停滞不前,那蓬莱岛主便来一回,希望他女儿能拜在您的门下,受您的指点。”云深说道。 云俞白撑着额头,眉头紧锁:“蓬莱岛主的幼女……叫什么来着?” 云深没好气提醒:“叫颜珞。” “对,就是叫颜珞的!”云俞白重重的将酒壶搁在桌案上,颇为不悦,“师兄们竟想让我收她为徒?脑袋里都塞了屎吗?” 这个小女娃资质平平,也就仗着亲爹牛逼而已。 云深对此见怪不见了,耸耸肩:“大概吧,反正徒儿是快要挡不住了,师父还是快回去吧。” 云俞白起身来回踱步了两圈,很快就下了决定。 “我这时候回去不就是给自己找不痛快?”他道,“好徒儿,你继续帮我挡挡。” 云深一听,就给他师父跪下了。 他抱着云俞白的大腿,只差着痛哭涕零:“师父,求您老人家可怜可怜徒儿吧,徒儿实在是挡不住了呀!” 云俞白一手把人拂开,道:“云深啊,你想想,你是想要个漂亮又厉害的师妹,还是想要个嚣张又无能的师妹?” 云深听不下去了,便替颜珞辩解了一句:“颜珞顶多算是资质平庸而已,不至于是无能吧。” “蓬莱岛的好东西都差不多给她用了,她还是没什么长进,不是无能又是什么。”云俞白撇撇嘴。 云深无话反驳。 他也是在机缘巧合之下,才入了云霄峰,若不然,自己还不一定能成为师父的徒弟。 他见跪求无用,便战了起来。 衣袍上的污迹,挥手之间便拂去,又是洁白如新。 “师父要多久时间,徒儿顶多只能挡一阵子。” 云俞白高兴一笑,“快了快了。” “……”看来又要个十多年。 不过云深已经习惯,他好不容易来一趟,便请教了一些修炼上的事儿,云俞白虽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可教导人的时候是一点都不含糊。 云深不算是茅塞顿开,可也有了更深一层的领悟。 修行之路便是如此,倘若自己没天赋,有十个爹都无用。 送走了好徒弟,云俞白才又优哉游哉喝起酒来。 —— 安阳侯府。 出了如此大事,楚寒霖和楚烨都收到了消息,从京畿大营赶了回来。 两拨人正好在府门前碰上。 证明楚焕的清白后,黑甲卫就在城门口守着,见到楚寒霖两人,就说了情况,免得他们焦急担忧。 尽管如此,楚寒霖一见到三儿子,还是立马追问:“没吓到吧?” 楚烨也仔细看了看三弟,见他完好无缺,气色也不错,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儿子没事,父亲放心。”楚焕说道。 楚寒霖点点头,招呼着各人进府。 老太君和沈氏等人早已等得很焦灼,若不是黑甲卫前来让他们宽心,他们早就直奔大理寺了。 楚寒明和田氏也在正堂等了许久。 “三郎,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祖母一开始听到你打死了人,险些就晕倒过去了。” “孙儿让祖母担忧了。”楚焕抿抿嘴,满心愧疚。 父亲明明告诫过他们不得冲动惹事,可他转个身就全忘了。 若证明不了自己的清白,整个安阳侯府都要被他连累了。 老太君坐在主位,瞪了楚寒明一眼,才说:“别听你二叔胡说,我不过是坐得太久,骤然起身有点发晕而已,现下都好了。” 沈氏也劝:“就是,别将责任往自己身上揽,平安无事回来就好。” “焕儿,你在大理寺没受刑罚吧?”梁姨娘问道。 她作为妾室,本不得上正堂的,是沈氏心善,特意让她来这等消息。 所以,她也不敢没规没矩的上前,查看儿子的状况。 楚焕眼睛发酸,摇摇头:“没有,多亏了王爷和六妹妹及时查明真相,不然我还真要在大牢里住几日了。” 梁姨娘闻言,福了福身子:“多谢六小姐,大恩大德……” 南璃打断她的话,说:“一家人,无需这么客气。下人都退下吧。” 正堂里的奴仆很快离开了。 随后,南璃就简略说了一下今日之事。 楚寒霖一下子就明白她的意思,他声音沉沉:“你觉着,这不是老三得罪了人,而是这幕后之人是冲着安阳侯府来的?” “没错。”南璃点头,“一来,孙耀祖是三哥的同僚,方便下手。二来,孙耀祖是曹阁老的学生。” 夜司珩接着道:“寒门派一向以曹阁老马首是瞻,那幕后之人设计这么一场,是想将事情闹大,不仅是想要了三哥的命,更想让整个安阳侯府都受牵连。” “果然阴狠。”楚寒霖磨了磨后槽牙。 楚寒明一下子慌了:“怎么又有人来害咱们府啊,他一次毒计不成,保不齐又有其他的毒辣招式!” 他只想安安静静做个闲散二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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