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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卫队长没空听她叽叽喳喳个不停,不耐烦地对他们说:“这位是关将军麾下的讨逆将军!也是他老人家的三儿子!赶紧参拜!”

焦氏母子此刻断然不敢在关索面前提他们这个家族如何如何,老老实实磕头下拜。

庐江地处水陆要冲,历史是兵家必争之地。

这里是吴魏的前线,连年战乱不息,百姓苦不堪言。

孙权在这里主动出兵挑衅曹家的次数,比曹家主动打他的次数还多!

吴蜀结盟时,庐江不必担心蜀来打他。

现在好了,吴蜀撕破脸了,吴魏打仗已经够乱的了,现在干脆直接变成了三国纷争的大战场。

在太平的地方,大家族权势大,日子过得舒坦,而在战乱之地,谁家大业大,谁就最先成为被杀被抢的对象。

焦氏母子这辈子居然能给人磕头,路过这屋子的百姓看到这一幕,都觉得这是几十年见不到的奇景。

有人感叹,亦有人露出不屑的神情讽刺道:“平时仗着家里有点臭钱,瞧不起这个瞧不起那个,狂的没边!自家儿媳妇那么贤惠,也不当人看,现在见了关将军的手下,屁股撅那么高,像狗一样,真是令人作呕!”

看来这对母子在当地太出名了,路过百姓都忍不住往这边驻足看会才走。

关索冷冷道:“起来回话。”

他二人刚一站起来,刘兰芝上前敛衽行礼:“见过婆婆,见过相公。”

这姑娘真是太贤惠了。

焦仲卿见了媳妇那憔悴样,心如刀绞,眼睛一酸,泪水就流出来了,但纵有千言万语,在母亲面前,也不敢对媳妇说。

媳妇的秀发再怎么用毛巾擦,也不可能全干透,这么冷的天,头发湿了……

他马上明白过来,媳妇投水自杀,被救上来了。

他摇头叹息,心像针扎一样的疼,捂着脸痛哭起来。

刘兰芝见他那样,心中委屈,也扭过头,珠泪滚落下来。

老太婆却并不同情他们。

那个臭装臭拽劲,真是恶心死人!

儿媳妇主动和她说话,她是理都不理,嘴一努,脸一歪,就当没看见她这个人,没听见她说话!

老太婆为了表示对儿媳妇的无视,故意给关索行了个礼,庄重道谢:“老身感谢关将军救护百姓之恩!关将军真有令尊之风范,爱民如子……”

“是啊,总不能都像你似的,把人当牲口使对吧。”关索一点面子没给她留。

老太婆怔住了。

非常尴尬。

“那个姓焦的,本将军问你,你和你媳妇感情很好,你媳妇并无半点出格的地方,你这老娘却百般刁难,是不是?”关索质问道。

焦仲卿没说不是。

低下头不敢回话。

刘兰芝见丈夫为难,下意识的捂着心口,神情苦楚。

关索看在眼里,冷笑一声,说:“真可悲!到这个时候,你媳妇还这么牵挂你!本将军说看不过去,要替她打抱不平时,她还求我不要伤害你!可你们知道你们给她造成了多大伤害吗?”

焦氏母子噤若寒蝉,脸如金纸。

关索指着刘兰芝说:“这个弱女子,为了替丈夫守节,亲哥逼她改嫁时,她竟然以死明志!嘿嘿,一条人命,险些毁于你这恶婆婆,窝囊丈夫之手!这么好的女人,你们竟然连条活路都不给她!呸!一群畜生!”

关索的喝骂声,引来很多路过的百姓围观。

焦仲卿被关索斥骂,不敢回话。

以他古代人的落后思维,他是不敢违母命的。非在媳妇和母亲之中二选一,他不敢选媳妇。

这个时代的很多人,别说那些很差的了,就连刘备这种公认的正人君子都是“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手足不能断,衣服随便扔。”

曹操那就更是加强版:“谁伤我手足,我穿谁衣服……谁动我衣服,我断谁手足……”

而关索的先进思维自然会与这个时代的人发生激烈碰撞,他认为男女应该平等,任何人不应该虐待女性。

但现在这场合,却又只能以关索为准。

到了荆州,关家父子就是这群百姓的新主人!关羽除了没有州牧的头衔,比州牧还州牧。

焦仲卿不敢回话,痴痴地看着爱妻,刘兰芝心疼丈夫被责骂,泪眼婆娑地看着丈夫。

这对夫妻感情极是深重。

可偏偏这个烦人的老太婆非要捣鬼,硬生生拆散人家!

见儿子不敢与关索的凌厉目光对视,焦老太大着胆子回话:“将军大人,老身责令儿子休妻,是有缘由的!”

关索横了她一眼,没搭理她。

她自顾自地说:“将军,秦家有好女,相貌柔美,体态娇柔,美得像仙女一样!更兼性格温顺,聪慧可爱,样样都比现在这个好,老身想让儿子……”

“呸!”关索使劲忍住想骂脏话的冲动,斥责道:“秦家有好女,就非得嫁你们这种不把女人当人看的垃圾家庭?你们把自家媳妇逼的自杀,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秦家好女凭什么要被你们这种垃圾家庭作贱?”

这时路过百姓中,有个女孩听了这话,心头鹿撞,脸“唰”的一下就红了。

接下来关索每骂焦氏母子一句,这女孩就心念一动。

“你也是女人,为何要如此摧残女人?”

“你这老太婆仅凭一已私欲,便要逼死人命!”

“都是你们这种货色太多,天下女子才饱受摧残!”

“很多家庭,生下女儿要溺死!而没被溺死的,好不容易长大了嫁人,又要被当成畜生对待!”

“我华夏女子怎么这么倒霉?”

……

焦氏母子被骂的不敢还嘴。

刘兰芝见关将军如此回护自己,同情女人,感动得泪水盈盈,她太委屈了,似乎要把这些天的委屈全部倾泻出来,那眼泪流得跟水库泄洪一样。

关将军一身正气,仿似天神。

他身边的虎狼之兵执刀静立,似一尊尊不可侵犯的神像。

外面那女孩忍不住不停的侧头偷看了关索好几眼,走远了还总回头往这边看。

但关索的注意力全在批评这对迂腐的母子上,没注意到那个女孩。

女孩似乎不愿意让视线中的关将军消失,不自觉的就放慢了脚步,父母总催她快走,她才恋恋不舍的红着脸,走远了。

走出好几里地,心思仍然不在赶路上,一直低头想着心事,连手上的行李掉了,都没发觉。

“罗敷,你怎么回事?干什么呢,神魂颠倒的……照你这蜗牛速度,咱们几时方能到荆州?”

他爹怕耽误赶路,出言批评。

这女孩脸更红了,低下头快速赶路。

娘亲叹气道:“孩子,行李掉了,捡起来啊!咱农户人家,可比不了人家大户人家,可以随便丢弃旧衣服。这孩子,今天怎么回事……”

女孩这才想起来,赶紧转身捡回行李,低着头跟在父母身边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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