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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国时,开国皇帝太元帝与其麾下开国功臣一共领有九支军队,这九支军队由开国帝后与各路诸侯所领,一道拚下了如今的大烨江山,直到当朝之时由于京师禁卫军的增加与重新编制而又多了三支,因此总共有十二支军队、被称为大烨十二军。

“银甲军”源自开国皇帝所领的两支军队之一,历史至今已有近百年,是少数历经重新编制依然少有改动的唯二军队,当中也出了不少载入史册的名将。

后来当朝皇帝在六皇子未届加冠时便将银甲军的兵权暂时交给了他,让他南征北讨、保家卫国。

据说六皇子从小便是好动的孩子,因此当今皇帝便聘了最好的武师教他习武,又看他聪敏、也让他学习了不少兵法。

传闻六皇子戾气重,每每都把与他练习的同龄内侍、贵族子弟们折腾得凄惨,是以后来宫里的人也都不敢轻易地与他交往,后来六皇子的一门心思便放到了狩猎与军演上。

待到更大一些,想料不到这已然管不住的六皇子不如其他兄弟们一般读圣贤书、学习政务,反倒是主动向皇帝请缨、自愿上战场历练。

当朝皇帝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劲,便是同意才届志学之年的皇儿披甲上阵,其后六皇子也不负期望,在战场上屡屡出奇制胜、为当朝立下许多汗马功劳──而后,便是在加冠以前获得了皇帝的信任,更从皇帝那儿亲手拿到了银甲军的兵符、正式执掌这支精锐。

而这次冯叙辉遇上的便是凯旋回京的银甲军──六皇子正式拿到银甲军兵符以后,便奉皇帝之命前往镇压南方边界动乱,据说处置得非常好,在边疆恩威并施、还迫让作风向来傲慢的南骧国王承诺要一起镇压一直以来总喜欢瞎闹腾的”滋事分子”。

冯旭对着冯政道说道:“詹事府那头可也忙碌了?”

冯政道点了点头:“是啊!六皇子的军功赫赫、却不在乎那些身外之物,往来每次打胜仗都是记在功名簿上压后封赏,这次算是暂时解决了朝廷的心腹之患,陛下便下令要一次封赏,这次甚至还会封爵。”

冯旭的眉毛动了一下,道:“陛下要封爵?”

冯政道点头道:“这回陛下着人研议除了要替六皇子追加封爵以外,还允许他在京城另外购买宅邸、自行立业。”

“这可是莫大恩典。”

冯旭虽然说地淡然,但皇帝的这番举动可是意义不凡。

毕竟自开国以来、历代皇帝从不对皇子额外封爵,通常只是顶着个亲王的虚衔、称其为某王,便连自个儿的王府也都是记在皇帝的名下,至于所谓的亲王封地税收一事早在先帝时便都收了回来,全都折合成年俸、并无实质管理权。

而诸位皇子的封王也不能让后人袭荫,嫡世子每传一代便降一级、其余诸子则是嫡子降二级、庶子降三级。但若六皇子能够额外封爵,那爵位可就会代代相承、世袭罔替。所以若皇子们有心庇荫子嗣,便会让其读书、参与科考,想办法让后嗣子孙们再次跻身公卿王侯之列……

冯政道苦笑了声,道:“爹有所不知,这可苦了咱们詹事府。”

冯旭勾了勾嘴角道:“六皇子的行为向来无法捉摸,这回的消息传了出去,恐怕诸多皇子都不愿意安分了。”

冯政道露出了无可奈何的表情:“却被爹给说中了。”

事关朝政、又涉及皇家,父子俩人便没在女眷与子孙跟前多说。停歇了会,冯旭转而问道:“京城这里只知道银甲军得了军功的消息,具体来说是如何?”

冯叙辉看见冯旭问起了银甲军,便是话说从头:“祖父,原本南方边界时有骚乱,孙儿此趟南行是想着要替铺子寻上更稳妥的蚕农……却是这南方年年总要来个一、两次水患,虽是不比北方春汛泛滥,却也够吓人的!这南方的蚕农越靠西方那处的便是越不受水患影响、相较之下却也危险许多,本来底下的人还想发设法地要要护住运丝的道路,想不到这银甲军一来便是实实在在地镇住了边疆骚乱,于是孙儿此行便是大大顺利了。”

听了冯叙辉的话,王淳芊忍不住讶道:“就连南骧国王也服软了?”

“是啊!这点我也很惊讶,还听说六皇子亲自率领一支奇兵从南骧国的军队后方猝不及防地杀出,让他们阵脚大乱!甚至还生擒了他们领军的嫡出王子一回,现下南方的人都在传颂呢!”

冯旭道:“那六皇子也是大胆的人物。”

看着冯政道的表情,他本想夸赞,却不知为何又冷静了下来,只道:“便可惜六皇子至今依然一身血气,如今再如何有功、也是少能得到朝臣的称赞。”

冯叙辉道:“是啊!儿子在南方听人传颂的,便都说是银甲军如何如何,明明领军的是六皇子、却对他绝口不提。”

“为什么?”

冯芷榕忍不住出声询问,响亮的声音引得了众人的注意。她知道自己年纪还小、或不该插嘴,但这时被烹煮得冒泡的好奇心已然遮拦不住。

冯旭的书房内,所有的视线都向冯芷榕这儿投来,而站在冯芷榕身旁的周有韶稍稍握了握拳,便将手搭在了她的肩上。

这是何等的压力!

冯芷榕一瞬间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表情好,那样令自己陌生的视线彷佛将周遭的氧气全都抽干了一样,快要令人无法呼吸。

或许此时只过了数秒钟,而她却感觉到这眨眼的时间已足以令人窒息。

但,她曾是演员,早习惯被各式各样的目光所注视。

正当冯芷榕想要说些什么时,王淳芊左右看了众人一眼,便打了个圆场道:“这毕竟是天家的事,不好议论。”

冯旭微微地点了点头,而周有韶看见话题告一段落,便催促着众人要抬起脚步共进晚饭,冯芷榕虽然觉得气氛不对、却也因为深知自己在家中的辈分而将心中的疑惑姑且按压下去。

本以为自己的疑惑至少得好阵子才有机会解答,却想料不到隔几日在周有韶领着她要出京师内城,前往外城的佛寺礼佛时便得到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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