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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现在不是时候,毕竟她出言怀疑的可是靖王视若恩师的故人。

人们总会对自己第一次经历的经验感到特别深刻,就算多年以后终究会淡忘当时的场景,但那就犹如小鸭子刚破蛋便会将第一眼看见的生物认为母亲一般,范老将军是第一个不计较靖王身分与经验而愿意倾囊相授的尊长,其意义对靖王而言自然也特别深重。

虽然冯芷榕方才在言语间已经竭尽所能地拐着弯儿说话了,但仍唯恐让靖王不快。

她并非当事人、自然也没对范老将军有靖王心中那般景仰,因此要提出什么可能的错处时却是毫无感觉也未见犹豫的,但她却得顾及到靖王的心情。

冯芷榕看着靖王、抿着唇不敢说话,甚至也怕自己的鼻息叨扰了靖王的思绪而尽可能放轻自己的气息──靖王是个聪明人,自然也该知道自己的提案是否值得一试,却也得克服自己内心的那道槛儿。

冯芷榕甚至想着,若是待会靖王有个一丝半毫的犹豫,她还得想办法让靖王别去查也别去问、省得因为个人情感而坏事。

就是这般安静地过了许久,靖王才道:“你说得是,毕竟范老将军虽然经验丰富、但终究不是完人;百密终有一疏,这事情是值得探究的。”

冯芷榕在心中松了口气,却也没表现出来,而是道:“再来便是那日夜袭的事情。”

冯芷榕看着靖王并没有要打断她说话的意思,便也放胆直接说道:“王爷那日与范老将军谈论到了半夜,可还记得是多久?”

靖王不假思索地:“约莫是亥正。”亥正是晚上十点左右,以后世之人的作息而言并不算晚,但这年头没有电灯、只靠太阳,人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自然是起得早、睡得也早。

冯芷榕道:“人在子时、丑时睡得最沉,那两队杉沙死士若当真想要达到目的,为什么不挑个更好的时候?他们应该没想过白白了去自己的性命吧?既是如此,又为何要挑着亥正那时?”

“这点本王也曾怀疑,却没有证据。”靖王停了一会儿,又道:“若依照你方才所言,或许……从范老将军平日的习惯上也能探听出端倪来吧?”

冯芷榕沉默了会,道:“王爷,若王爷方便,可否替我带来关于大烨周遭国家的风土书?”她知道关于范老将军的事情就该交给靖王、自己无须再过问,但揪住内贼是一回事、知道杉沙人怎么想却又是另一回事。

靖王露出了不解的神情:“若是四周的风土纪,这安秀宫应当有,本王记得冯柱国也藏了不少才对?”

冯芷榕摇了摇头,道:“那些我都是看过的了,我想要的是他们国内的书。”

靖王皱了下眉头,道:“那些书要到手却是不难,却是几乎未曾有人译过,看也是看不懂的。”

冯芷榕连忙摆了摆手道:“书嘛!看久了总会懂得的,我起初看着没有句读的书也看得很艰辛呢!眼下我最需要的便是北方的史书与风土,其余的大可缓着。”

靖王眸底闪过一抹探究,却也旋即应道:“好吧!我顺道再请四夷馆的先生来教你。”

冯芷榕听了讶道:“这安秀宫可还能有男人出入?”

“本王怎么进来的,那先生就可以怎么进来。”靖王勾了勾嘴角,恢复了那带有威严的自称:“本王再请母后准许,让安秀宫的掌事宫婢给你每日都只上半天课、这样便有时间学习了。”

冯芷榕没想到靖王会做到这个地步,虽是对他的举措感到讶异、且也莫名地感动,却也同时担心起自己“耍特权”的事情会让安秀宫上下怀抱疙瘩、更会让皇后产生芥蒂,进而让她好不容易竖起的乖巧聪慧的形象便会崩解,连带着往后的日子都不见得能够顺风顺水。

靖王像是看透了她的心思,道:“你放心,母后懿旨下来以后的事情都会做得周全,绝对不会让你难为的。”说着,靖王也就站了起来道:“你且好好歇息,本王这便去凤华宫向母后请安,顺便说说你的事。”靖王说罢、也就起身要离开了。临去前还哄孩子似地摸了摸冯芷榕的头,又在谦恭院门口嘱咐了鱼竹与方纯几句,这才踏出了院子。

其后数日,冯芷榕日日大清早便往蓝姑姑那头报到听训,而后在兰阁于两名宫婢的紧盯之下顶著书连续来回走上两个时辰的路──那两名宫婢对自己的要求一日比一日还要严苛,但脸上的表情却是愈发和缓,就像是早已认同了自己一般。

至于午后的休息时间她便顺其自然地与杨茹艾和赵明韵二人混在一块儿,时而唐然燕也会拉着葛悦宁或者其他小姑娘们来凑凑热闹。

几日前那气焰嚣张的江含因为被禁足的缘故而没能来插上一脚,倒是那王如衣看着冯芷榕与杨茹艾混在一起似乎很不是滋味、总惦念着这头的状况,只是令她忌惮的赵明韵又不知道怎么着总跟在那两人身旁,因此王如衣也只是偶尔过来对几人说个几句明面上的好听话便会因为插不上话而悻悻然离去。

冯芷榕自知有“要务在身”,自然也是没那个精神应付王如衣,倒是午后离开安秀宫北面花园的空闲时间当中,几日来左等右等也都没等到靖王来,不禁觉得有些失落,只能靠着翻翻房间内的书籍又或者练练字聊以解闷。

而这些日子她也确实地观察到赵明韵的人缘并不是特别好,却不是因为她性格清冷的缘故,而是众家小姐似乎隐隐约约都蓄意疏离她、甚至对她十分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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