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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谁先忍不住自己的笑意“噗哧”一声,亭子内的众人也跟着笑了起来。冯芷榕这招冷笑话确实地博得了满堂彩、也顺利地将刚才尴尬的气氛给扫去。她看着众人的情绪到了一个段落,才道:“将军爷爷,这样才是笑话,大家都笑了。”

卢为峥开心地摸了摸冯芷榕的头,又对着冯旭道:“你冯家的娃娃可好,不像你几个儿子愣是与木头一般无趣,我看这娃娃若生在我卢家可就好了!”

冯旭看向冯芷榕的视线也和缓了些许,便是与卢为峥说道:“你都这把年岁了还四处奔波,就算这丫头生在你卢家、你一年到头也见不上几面!”

卢为峥哼了哼气,道:“我今日这不与陛下说了吗?你们这些文官都是七十而致仕,尤其你、还没六十的时候就脚底抹油溜走了,可乐着!也该把你重新抓回朝上去镇镇那群兔崽子们!”

冯旭道:“你若真心愿意的话,只消再与陛下说上一声、陛下肯定会应允的。”

“不干。”卢为峥大手一挥,道:“老子还健壮得很,一个抵你仨儿!在家里可无聊得紧,在军中逍遥自在、成日还有架打,多好!”

卢为峥说着,又转头对清河王说道:“齐王肯定也这样认为!”

清河王听了尴尬,道:“卢老将军,父王在军中也是兢兢业业的。”清河王嘴巴上虽如此说着,但也知道每回自家的父亲跟卢老将军聚在一起时,总要打个天翻地覆、还让他们这些后生晚辈提起十二万分心眼──倒不是担忧老人家的身体,而是担心自己被叫下场练手、那可就当真遭罪受了!

“那是给你那些个死去了的破叔伯们害的!”卢为峥哼了哼声,道:“齐王才几岁?眉头结得比我紧……等等,我说敦复。”

一直乐于晾在一旁的刘敦复没想到卢为峥会叫住他,愣了一下,才道:“卢将军可想起什么了?”

“陛下怎么去更衣更了这么久?”卢为峥一双鹰一般的眼睛扫视着整个光正园,道:“想来是想趁机偷懒、歇息,我也正巧想与陛下聊聊那日和冯旭与他提及的事情。”

靖王道:“若是卢老将军要找父皇、本王也一道去。”

“你不用。”卢为峥挥手阻止了靖王,又对清河王说道:“齐王推辞了这无聊的宫宴、说是晚点到,我想这一时半刻恐怕也是偷偷地溜入宫找陛下下棋。陛下下棋时的心情可不好,除了皇后以外也只有我和冯旭镇得住、你就别去瞎搅和讨人嫌了。”

说着,又对刘敦复道:“敦复,你且去帮我找找荀冕那老头子,让他也一道去找陛下。”荀冕便是钦天监监正,为人和善且深受皇帝信任,虽只是个正五品的官、却几乎没人敢小瞧他。

刘敦复应了声,也没再说些什么,便客客气气地与在场众人告辞。而冯旭在跟着卢为峥离去之前也就拍了拍冯芷榕的肩膀,道了声:“务必记得分寸。”

冯芷榕被拍得身子一颤,只是低声应下。

眼看,这亭子内空旷了许多,便是剩下靖王、清河王、卢飞劲以及冯芷榕四人。

四人面面相觑,彷佛像是刚送走了几尊瘟神……不,是大佛一般。清河王看得众人脸色如此,便也率先开口缓和了气氛,道:“名渊,你向来也是不喜这宫宴的,但既然难得来了,我们就姑且在这园子里走走可好?”

靖王想了一下,又问冯芷榕道:“你可想在外头走走?”

冯芷榕左右看了会,道:“这儿也没什么我感兴趣的地方,比起……比起在安秀宫内读书还要无趣得多。”

靖王点了点头,也道:“那不如便在这亭子里坐一坐,一会儿这宴会便要结束、也等不了多久。”

在场除却冯芷榕以外,就是卢飞劲是个位阶最低的武官,他道:“卑职且让人送来茶点。”

“不用。”出口阻止的是清河王:“园子里头的宫人都是眼尖的,他们一会儿便会送来。”

卢飞劲又看向靖王,见靖王也颔首,这才又重新守在一旁。

靖王看着众人晾在那儿,又道:“这里并无外人,方才被折腾了好一阵子都没能坐下,眼下便歇歇腿脚也好。”说着,便径自坐了下来,也有意无意地望向冯芷榕。

冯芷榕见了众人都就坐,这也才乖乖地挑在靖王对面最边角的地方坐了下来。

虽然说靖王说着这里没有外人,但对于冯芷榕而言──或许在军务上头卢飞劲不是外人,但对于自己这些日子在安秀宫里的种种而言而言、卢飞劲应当不算是知情者,因此她自然也不能露出自己与靖王和清河王相熟的模样,是以一时间也没能说上半句话,只是傻傻地看着一旁道路的人来人往,以及偶尔投来的疑惑又或者恐惧的目光。

疑惑的是看看这亭子内究竟有些什么人,恐惧的是发现亭子内的人是靖王以后、慌张躲避的样貌。

冯芷榕可明白地对着那些急忙离开的人皱眉或者露出不悦的目光,那般脸色可充足而不讳地表达出自己想法、让亭子里头的人瞧得一清二楚。

靖王与清河王自然晓得冯芷榕是为了他们惧怕靖王而不悦,却是卢飞劲刚开始摸不着头绪、而后也迅速会意过来,随之而来的便是带着些复杂情绪的感叹,直想着这位年纪才十岁的小娃娃或许不晓得靖王对于敌人的狠戾、这才会对关系生疏的靖王抱不平。

靖王也瞧着冯芷榕好一会儿,这才说道:“飞劲,这宫宴你可不是第一次参与了,这么还这般好奇?”

卢飞劲被说得一怔,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失态地盯着冯芷榕看,也道:“卑职并非有意。”

清河王兴许是瞧出些端倪,便道:“你都说这里并无外人了,在这亭子里放松些许也好。”

靖王哼了哼声,没答话。

清河王看着冯芷榕对于外头的人毫不避讳地露出不耐烦的表情,虽然多少也猜晓了原因,但仍是问道:“冯小姐对这宫宴可是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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