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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不论哪个时代,身怀一两项稀有的技能都是吃香的。冯芷榕点了点头,又道:“娘娘如今要我好好安排范长安的事情,但我想那范长安提及靖王便跟个白痴一样听不下任何人的话,我看那日就连你也不被放在眼里、想想也就只能从那个叫做丁庭的人下手了!”

清河王爽快地说道:“需要我帮你什么?撮合他们?”

“虽然我是与娘娘说了,范长安的粗心和丁庭不循政道求娶是两回事,我虽不知丁庭的本事、但却知道范长安闹起来恐怕也是会上天的……”冯芷榕想了想,道:“但若说要撮合他们,我觉得也太便宜了范长安。”

清河王听了笑道:“是便宜了丁庭吧?范长安的祖父如今至少还顶着将军的虚衔,而她父亲的校尉一职也总比丁庭的副使职位还来得高。”

“但丁庭可是通晓羯守那边的语言。”冯芷榕停了一会儿,又道:“这丁庭是个年轻人吗?若还年轻,往后不愁没有建功立业、加官晋爵的机会,而范府只是个走下坡的家族,若让他们重新攀上了丁庭,不就违背了娘娘的意思了?”

清河王颔首道:“但你却不知,丁庭的祖上出身不好,祖父早年曾犯罪──虽然那罪责是轻、却也连带影响了他的仕途,按照《大烨律》来论,丁庭至多也只能做到从七品的官职、并不能往上再升,纵是选择入赘范府亦是如此。”

“这样的话就算范府想要藉丁庭未来的可能性维持势力也很困难了?”

清河王点了点头,笃定地说道:“就算丁庭再怎么被破格任用也还是有限度的,至少他们范府从前也不算干净──当年顺义伯的事情可当真惹恼了陛下,更何况范府当中还有许多不为人知的故事。”提及顺义伯的事情,清河王知道冯芷榕一定曾听闻,说话时自也小心了几分。

冯芷榕知道清河王贴心,便也朝着他笑一笑、表示无碍,又道:“那么若你看来,让丁庭与范长安结亲如何?”

“虽说不是不行,但如你方才所言,丁庭就算是个有心谋取功名的人,但恐怕也是镇不住那样出身的妻子。”

“好吧!那我也别牺牲丁庭未来的幸福了!”冯芷榕想了想,又道:“我还是去拜托靖王吧!”

清河王好奇地:“拜托他什么?”

冯芷榕的嘴角露出一抹坏笑道:“让范长安知道靖王嘉奖丁庭的勇气啊!自己的心上人乐见自己出嫁、而且还是嫁给一个有损自己闺誉的人!不是挺好的?”

清河王听了苦笑道:“这真是个不坏主意,但你要怎么让范长安知道?”

“是啊!我可不想再让范长安与靖王碰面了……”冯芷榕绞尽脑汁想着,想出了好几种方案、却又一一地将其剔除。

清河王看得她苦恼,又补了一刀道:“你可是从范长安的角度看待的、但你没想到丁庭,范长安喜欢我那堂哥的事情可是许多人素有耳闻的,若是这时让堂哥前去加油添醋了、你可便让他又白白多得罪一人了。”

冯芷榕听着不住一缩,道:“是我错了,但是我没法子。”她也晓得方才自己想使坏纯粹是基于毫无边际的醋意、但她也没真想这么做,一来幼稚、二来损人不利己,而如今清河王给她这么一回提点倒也让她想起自己不能给靖王塑造敌人──靖王位高权重,比起他人而言更是禁不起摔。

清河王对着冯芷榕投向怜悯的表情,道:“要我看来,你得去找找为什么丁庭能拿到那个香囊。”

“那香囊啊!虽然我未曾看见,但十之八九是王如衣给的,便是那日与范长安一道的那位。”

清河王道:“她的确是个不安分的姑娘。”清河王也是个眼力好的,那日只与王如衣照过一回面,便瞧透了她的心思。

“我便不懂王如衣是怎么把东西丢过去的?鸿胪寺卿可与丁庭有亲戚关系?”

清河王摇了摇头,道:“便连平时也未曾有往来。”

“这下子我该怎么查啊?”冯芷榕抱着头,埋到了桌面上好一会儿,这才抬起头来道:“不会是王如衣假扮自己是范长安、把香囊给丢过去的吧?”

清河王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知道。而冯芷榕又是想了好一会儿才道:“我看也就只能寻着机会劝劝范长安了,虽然我不认为这是个好法子……至于王如衣给我找麻烦的事情,看我怎么收拾她!”

清河王牵了牵嘴角,问道:“可还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

“有!且等我一下!”冯芷榕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拿起了墨条开始磨着,不一会儿便在纸上画出了王如衣的肖像、又在旁边写了名字,这才仔细地吹干墨迹,道:“你帮我问问丁庭那日是怎么拿到香囊的,若是说有小姐给她的,便把这个交给丁庭,说那日给他香囊的其实是王如衣,是鸿胪寺卿的女儿!”冯芷榕如此大胆猜测除了有依据以外,另外一方面就是猜错了也并不是什么要紧事。

清河王挑了眉,道:“且不说送香囊的是王如衣,万一他只认范长安呢?那毕竟是范长安的香囊。”

“就说那是闺密之间的信物,给错了!”

清河王听了傻眼:“这么简单?那丁庭可不是傻子!”

“丁庭就不是傻子才能够明白意思!”冯芷榕小心地将肖像画给折好、放在了一旁,道:“我想这丁庭若是安分守己,也不会明知道自己是罪人之后还想着攀附将军府。而那鸿胪寺卿好歹也是正四品的官、也不像范府明显地走向下坡,若他真有心力争上游、可就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你这可是害了王家。”

冯芷榕摇了摇头,道:“王家若真有心栽培女儿,便不会将她养成这副德行──况且若鸿胪寺卿平日兢兢业业,想来陛下圣明、也不会将他给怎么着。”

“你说的也是。”清河王算是同意了冯芷榕的做法:“这幅画我帮你送到,但丁庭会怎么想、就非我能掌控的了。”

“你方才不是说了丁庭是个有心人吗?”冯芷榕笑道:“不管是有野心、还是对送香囊的人有心,王如衣都会比范长安好。”

清河王点了点头,道:“好,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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