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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芷榕知道曹衷佩平时不管家务事、性子也温和,但骨子里也是对仪态十分严苛的,因此也毫不含糊地将原因简单地说明了一番,这才又问道:“我方才瞧着叔母似是有烦恼,怎么没让紫远帮您呢?”紫远是曹衷佩从前收留的孤女、如今是她的贴身大丫鬟。

曹衷佩道:“今日厨房那儿送来了你做的点心,我尝着觉得新奇、便想亲自试着做做看,所以才将她给打发去厨房忙了。”

冯芷榕道:“叔母与我说一声、一道做便好了,也不用在这儿伤脑筋。”

“这怎么成了?芷榕你每日都这么忙,也不好将你都困在厨房这儿。”

“叔母见外了。”冯芷榕嘴上怎么说着,却也从曹衷佩的表情当中看出了其实她有股较劲的味道,倒不是对晚辈较真、而是曹衷佩骨子里与葛悦宁一般,对于点心的狂热可非常人所能及,因此擅长制点的曹衷佩才想着要靠自己的能力做出相似的东西来。

葛悦宁似乎也隐隐地嗅出了些端倪,也道:“平时总听芷榕你说制点的心得上都多亏几位长辈的指点,晚辈厚颜,不知道是否也能得到芷榕的叔母指点。”

曹衷佩被这么夸赞,笑意更浓:“葛家小姐是个嘴甜的孩子,唤我曹姨母便好。”

葛悦宁乖巧地:“曹姨母。”

曹衷佩一双柳叶眼笑弯成月:“葛家小姐若是对制点有兴趣,可得让芷榕多请你来这儿玩,千万别客气。”

冯芷榕亦道:“悦宁姊姊家里头若是允许,我往后可就得多往姊姊府上递帖子!若是叔母也有空闲,想必一道琢磨点心也是有趣。”冯芷榕在话里悄悄地把自己给抽开身来,却被曹衷佩发现了端倪:“芷榕什么时候也对这制点有兴趣了?”

葛悦宁掩嘴轻笑:“想必芷榕又贪嘴了,才想出这么个由头。”

冯芷榕一赧,道:“悦宁姊姊知道我没有姊妹的,我可一直想要有像是悦宁姊姊这般的姊妹、哪只是因为贪嘴呢!”

曹衷佩眼睛内的光芒闪了闪,道:“你的性子活泼,就算是有了葛家小姐这般的姊妹、可是沉得住气一道在厨房摆弄点心?”

冯芷榕傻呼呼地笑着没再说什么,而外头正巧鱼竹与方纯取了笔墨来。两人向曹衷佩福了身子后,鱼竹便向冯芷榕道:“小姐,笔墨已备好了。”鱼竹拿着乘着墨水的砚台、方纯则捧着纸与笔,两人利索地寻了张小桌子给摆设了齐全,这才将笔交给冯芷榕。

冯芷榕道:“悦宁姊姊可想知道哪些点心的食谱?还是……我全写好给你带回去?”

“如此最好。”平时还算稳重知礼的葛悦宁一时口快,却又懊恼地遮住了嘴,道:“芷榕还是给我写一道食谱便好,我若回去练成了、再向你讨下一道。”

冯芷榕想了想,便决定先将蛋黄酥的食谱给写好。葛悦宁瞧着冯芷榕写得仔细,脸上又难掩雀跃的神情,而这样的神情也皆尽收入众人眼底。

曹衷佩看得葛悦宁如此,也道:“葛家小姐可是真心喜欢点心的。”

葛悦宁听了脸一红,道:“曹姨母可莫要嫌弃晚辈小家子气。”

“怎么会呢?女孩子家有些兴趣都是好的,将来出嫁后总得成日待在家宅里头,若没有一两项点缀、可会把人给闷坏了。”曹衷佩的表现很是开明:“可惜我膝下并无女儿,芷榕这丫头性子又过于活泼、没法子老待在厨房,否则这曹家的一手好技艺还真想找人给传承下去。”

葛悦宁听了心动,却也碍着礼仪不敢再说、只得低下了头掩饰自己的心情,曹衷佩自是将葛悦宁的表现看在眼底、也没说些什么,至于冯芷榕在一旁写着字,虽然隐隐察觉出身旁的端倪、却也因为得专心写字而没能多加注意上。

一会儿,冯芷榕将食谱给写完了,这才把笔搁下,道:“悦宁姊姊久等了,你看看这怎么样?”

葛悦宁凑上前去看了看,这才点头说道:“你写得可仔细,这样便好。”

冯芷榕将上头的墨迹吹干,又小心翼翼地将纸张给折迭好交由葛悦宁藏着:“这蛋黄酥的作法较简单,若姊姊要试做蛋糕卷,里头的做法才真的得费上好一番功夫呢!”

葛悦宁笑道:“以后也不愁没有机会向你讨教。”

一旁的曹衷佩听得蛋糕卷的名字,便道:“芷榕,你这蛋糕卷当中、那白如霜雪的东西是什么?”

“叔母,是鲜奶油。我用牛奶与黄油做的,这做法看起来虽然简单、却非常耗费力气,午后我再教叔母、让厨房的人帮手。”冯芷榕看曹衷佩好奇得紧,又简单地说了做法,让曹衷佩听了啧啧称奇:“我知道我们北方的牧人都会把一桶桶的牛奶上头生的那层皮儿给挑起来另做他用,却想料不到还有这般做法!”

冯芷榕知道就算在前世的时间轴上、制作奶油的历程也有数千年的历史,放眼此世大烨就算有鲜奶油的存在也不稀奇,但后来这些日子她在问着厨工们鲜奶油的事情时,便连资历颇深的厨房管事翁良也是一问三不知、这才让她兴起了要自个儿做的念头。

葛悦宁的阅历自不比曹衷佩,因此也是听了一脸向往:“我虽然知道芷榕你脑子好,但竟然也能自个儿琢磨出这些方法、可真厉害。”

冯芷榕笑道:“若非在宫里头那些日子都吃着悦宁姊姊做的点心,我才没那个脑子好使呢!”说着,也就不着痕迹地把自己的“灵感”给归功于葛悦宁。

葛悦宁笑着看着冯芷榕一会儿,又道:“芷榕,虽然今日还想多待些时候,但眼瞧也要晌午了,我也不好腆着脸在这儿叨扰过久。”

冯芷榕听了便向曹衷佩道:“叔母,我且送送悦宁姊姊,晚些再一道去饭厅吃饭。”

曹衷佩点点头,道:“我晚些自个儿去饭厅,你便先去吧!”

葛悦宁这时也向曹衷佩行了个拜别的晚辈礼节,这才与冯芷榕又是大手拉小手地走出厨房。

曹衷佩目送着两人的背影离去,心里头也兀自起了些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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