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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痛,感觉要喘不过来气了。」

林非晚紧靠在门上,双手死死捂住心口,不知不觉下唇已经被咬出血来。

这突如其来的异样是怎么回事。

莫非是腹中的孩子出了什么问题?

中了子母引能活到原主这个岁数的也算是奇迹了。

医书上并没有关于是否会遗传给下一代的解释。

一直以来,有关胎儿的脉象一直都很平稳。

更奇怪的是,自从来到南风之后,连恶心的感觉都消失了。

如果不是通过脉象得知腹中胎儿正在健康成长,她真的会怀疑孩子出了什么问题。

可现在,她不敢确定了。

忍着心头的剧痛,一遍又一遍探查着脉象,直到心头剧痛一点点散去,才停下手。

一炷香的时间,对她来说仿佛度日如年。

「宝宝,你放心,娘亲拼了命也会保护你的。」

而她不知道的是,在万里之外的北雪国,一场惊心动魄的刺杀正在悄然上演。

月亮躲进云层,带走了最后一点光亮,也仿佛带走了一切声音。

周围静得只听得到彼此的呼吸声。

漆黑的夜伸手不见五指,目之所及,不过方寸。

鼻尖满是泥土的腥臭味,再也难辨其他。

众人下意识握紧缰绳,屏住呼吸,如今的他们能靠的,唯有听觉。

许是感受到了什么,拉车的马儿们有些躁动。

刚下过雨的地面湿滑泥泞,带得马车轻微摇晃,发出一阵难听的「吱吖呀」声。

也正是这些异样,影响了血衣卫们的判断。

「咻咻咻!」

似乎是瞅准了时机,无数支箭羽从四面八方袭来。

不用雪千御发话,血衣卫们已经配合默契地在两辆马车四周筑起一道坚不可摧的人墙。

「铛铛铛!」

金属碰撞声不断。

飞来的箭矢比雨点还密,不时能听到划破皮肉的声音。

很快,泥土的腥臭味被血腥味取代。

而那箭雨,依旧势头足的像瓢泼。

雪千御自是淡定无比。

可后面马车里坐着的冬青与张清不同了。

「张清姐姐,我们不会死在这吧,我还没找到小姐呢。」

张清深呼一口气,压下心底的慌乱,拍拍她的肩膀。

「放心,王爷从不打没准备的仗,外面的血衣卫正在拼命保护我们,他们都不怕,我们有什么好怕的。」

冬青受到了鼓舞,眼神坚定地点点头,「嗯,如果那些人敢冲过来,我就和他们拼命!」

说着,她从头上取下一枚簪子护在身前,死死地盯着外面的动静。

张清也松了口气,转身脸上浮现出一抹凝重。

她身后背着的手上握着一把匕首。

早在刺杀发生之时,她就打定主意。

一旦情况不妙,她宁死也不拖累王爷。

虽然不知道这波人是谁派来的。

但为了不让人有心人发现她不是王妃,临死前,她还要把脸刮花。

这时,冬青突然看到了她手里的匕首。

眼中一喜,「张清姐姐,你有这个怎么不早说,快给我,我好歹和小姐一起学过几招三脚猫的功夫,保护你肯定没问题。」

说着,不等张清拒绝,就把手里的簪子和匕首调换了。

张清张了张嘴,终究是没有说出口。

万一说了,冬青更不会将匕首给她,反而还可能

会选择和她一样的道路。

「云统领,刺客在暗处,这样下去我们恐怕坚持不了多久。」

为首的参将吴达小声道。

追云蹙眉,那些人的箭就像用不完一样。

也正因如此,他才不好判断对方到底有多少人,不敢轻举妄动。

可只要他们有足够的箭,耗都能把他们耗死。

等他们力竭,到时候一个个就都成了刺猬。

若是黑豹在就好了。

它能凭气味判断隐藏在暗处的敌人时多时少,还能发动突袭。

一只狗可抵数百精兵。

犹豫之际,马车中的雪千御冷冷开口:「兵分三路,一路分散站位在原地守护,一路伺机突围,追云,你带最后一路人马绕去后方,准备前后夹击。」

「可是主子,我们不知道刺客人数多少,万一……」

若是雪千御全盛时期,他自然不会有所担心。

可现在雪千御目不能视,对外也一直宣称双腿废了。

不管刺客是谁派来的,如果被他们发现雪千御双腿完好,不知道会引发多少风波。

他不敢冒险。

「主子,还是多留些人手守在这,这样属下也能放心离开。」

回应他的只有骨节敲击桌面的「嗒嗒」声。

追云知道他犯了的大忌。

这要是战场上,动摇军心,是要被杀头的。

「是,属下遵命。」

他咬牙带人潜入夜色。.z.br>

而失去了三分之一人手的人墙,与之前相比显然有些力不从心。

「咻!咻!」

数道漏网之箭钉在马车壁上,发出一阵「蹬蹬」声。

「嘶……」

马儿有些受惊,不安地刨着蹄。

其中一名血衣卫趁着间隙喊道:「王爷,这马毕竟不是战马,要不要属下……」

万一马儿受惊失控,后果不堪设想。

「不必。」

随即一前一后两道掌风袭出,原本躁动的马儿竟然真的安静下来。

这一幕让所有血衣卫不禁目瞪口呆。

王爷也太神了。

而实际上,他不过是将脚下黑豹的坐垫用掌风挥出一道气息。

马儿养在王府,熟知黑豹的气息。

嗅到熟悉的气味,以为黑豹也在,这才有了安全感。

终于,箭雨渐渐弱了起来。

众人心底一喜,终于要熬过去了。

他们在战场上面对的都是真刀真剑,像这种偷偷摸摸的,并不擅长。

「大家撑住,等没了箭,咱们就把那些只敢暗中伤人的老鼠们一个个揪出来!」

「是!」

众人信心大震,一连串的金属碰撞声后,终于,箭雨停止。

月光透过稀稀疏疏的云层将浓墨似的夜色搅散。

依稀能看到密林中暗影攒动。

随着一声嘹亮的口哨,众人知道时机来了。

黝深的密林里突然爆发出阵阵惨叫。

紧接着,大批黑衣人向着马车奔涌而来。

一众血衣卫非但不惊,反而露出兴奋的神色。

「老规矩,看谁砍得多。」

吴达如泥牛入海,下一秒,以他消失的地方为圆心,直径半米内的黑衣人头与身子分立,数十道血柱喷涌而起。

「兄弟们,一起上!」

「唰唰唰!」的动静不绝于耳。

如果不是夹杂着惨叫声,

听得人还以为到了菜市场,外面一群人在砍瓜切菜。

不知过了多久,入鼻都是作呕的血腥味。

冬青挑起一角,偷偷向外看去,只一眼,就瞪大眼睛,捂紧了嘴巴。

太可怕了,外面简直就是一片炼狱。

到处是残肢断臂,一个个血衣卫人如其名,浑身上下被血染红。

如果不是那身衣服,根本分不出敌友。

「主子,属下等不负所托,所有刺客悉数歼灭。」

「好……」

「好」字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驾车的血衣卫忽的抬手。

只听「嗖」的一声,一道银光直奔车内,一道亮光直奔苍穹。

「嘭!」

「噗嗤!」

「铮!」

夜空被短暂照亮。

染血的袖箭穿透马车,径直钉在第二辆马车的车壁上。

鲜红的血刺痛了在场每一个人的眼睛。

「主子!」

「王爷!」

追云一脚将人踹下来,钻到马车里。

吴达一脚踩在那人身上,狠狠质问:「你……到底是谁?」

他们这才发现驾车的已经被换了人。

「呵呵。」

那人呕出一口血,眼里满是得意,「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成功了。」

说着,那人抬手牙关一咬,永远闭上了眼睛。

「云统领,王爷他……」

吴达等人都是血性汉子,此刻却一个个红了眼眶。

他们心中的神,难道就这样陨落了吗?

不是在战场上,而是死在一个无名小辈的手中。

后面马车里的张清和冬青不可置信地捂着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前面马车内的追云何尝不是,他颤抖着伸出手。

就在要触碰到雪千御时,陡然收回,眼底的黯然立马被光亮取代。

「主子!你没事!」

雪千御移开手,露出冒着血的伤口。

正好离心脏偏了半寸。

手掌摊开,是一枚断了的点翠簪子。

当初带在身上只是为了缓解思念,没想到竟无意中救了自己一命。

「王爷没事,真是太好了!」

听到喊声的众人都松了口气。

突然,马车内传出冷声。

「所有人,立即上路,不得有误!」

「是!」

「主子,属下给您包……」

衣服掀开,追云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火折子下,才发现伤口处的肉是被绞碎的,其中密密麻麻泛着银光。

真够歹毒的!

这一枚袖箭名为狼牙刺,拥有极强的穿透力,穿透身体的同时会将伤口处的肉绞碎。

还会在人体内留下无数根尖刺,让伤口无法愈合。

更恐怖的是,即便当时人侥幸未死,那些尖刺也会慢慢渗入血液,最后直达心脏,取人性命。

所以,狼牙刺又名为夺命箭。

因其极易伤及自身,除非高手,一般都不会费事在上面淬毒。

不过以雪千御现在的情况,就算淬了毒也是白搭。

都会被体内的火阳烈蛇毒给克制,根本无用。

追云双手一抖,手中金疮药差点掉下去。

「不要声张,本王能坚持,追月收到消息应该已经在赶来的路上,快马加鞭,直接去与他会合。」

「可就算不眠不休,恐怕

至少也得两天才行,一路颠簸,属下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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