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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四点一刻,暴雨转成小雨,淅淅沥沥地下着。白牡丹那边的婢女起床烧水做饭,值夜的守卫换班,他们没人交谈,手里的动作轻、脚下的步子也轻,没有吵醒熟睡中的主子们。

云舟夜里醒过两回,睁着朦胧地睡眼四处寻找,视线搜索到我才又闭上眼接着睡。

护卫辛醒得比白牡丹那边的人晚些,他等他们用完厨房,才进去做饭。

厨房里有米面鸡蛋,他简单地煮了几碗面,弄几个油煎荷包蛋,端给云舟和我,又给仙剑客跟程飞送去两碗。

剩下两碗他端回屋跟护卫贾一块吃,我看了看碗里的面,发现他做的竟然是刀削面,刀功不错,味道挺好。

也许以后能给他开间小面馆,等我们开始种田,他就不用当护卫了。

护卫辛人生得虎背熊腰,心思却细腻,我发现他特别会做家务,是收拾屋子的好手。

我们在客栈落脚时,他就承包了打扫工作,洗衣烧饭、缝缝补补,他都擅长。

婉儿起得比他晚,她到厨房时,护卫辛的面已经煮好了。

她借着热锅和热汤给西门无恨弄了碗面疙瘩汤。

白牡丹的女性长辈病了,早上没吃东西,白牡丹吃过饭亲自过来请我,想让我帮那位长辈看看病。

她和那位长辈的关系不亲近,但也没恶劣到想看对方病死的程度。

我给人治病,不用走人情,付钱就行。

到了那位长辈的房间,白牡丹叫屋里的婢女退出去,又命阿钊守在房门外。

如果是淋了雨,感染风寒,用不着搞得这么神秘。

甚至白牡丹在带我进来之后,也退出去,照看陆有康了。

房间里只剩我和白牡丹的长辈,她听到有人进来,睁开眼睛看向我。

她没起身,身体十分虚弱,但她并没有发烧,也没有感染风寒。

我走到床边,用异能查看她的身体。

我早知道她不是病了,是怀孕了,她进地牢时,我便发现她体内有另一个小小能量团。

昨晚一番奔波动了胎气,她这个年纪,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是标准的高龄产妇,这边又没有现代产检技术,她可能还不知道,她的胎儿有问题。

“神医,救我。”她声音微弱,积攒了好一会儿才攒出这点说话的力气。

“保大、保小?”我问。

大人好说,虽然虚弱、但只要精心调养,身体能恢复。

小的那个不好办,太弱不说,还中了毒。

为他解毒的过程他都承受不住,这孩子即便生出来,也得带着毒生。

生下来勉强能活,就是身体会有缺陷。

缺胳膊、短腿儿的先天之症我的异能是治不好的。

毒素已经毁掉孩子的双眼,甚至连同大脑、内脏都受到了影响。

孩子生出来不止盲,还可能痴傻、孱弱。

就算毒解了,被毁双眼已无法恢复,他注定是个‘有眼无珠’的孩子。

“果真是神医……请神医为本宫治病。”

她这话说的含蓄,但我听得明白,为她治疗,不是为孩子,那就是要保大了。

使用异能为人终止renchen我还是第一次,操作起来并不复杂。

而且我可以为她止痛,减轻她的痛苦,她身体太虚,经不起折腾,无痛的方法更好些。

她的婢女已经烧好热水,胎儿出来我没给她看,孩子着实惨不忍睹,我用布包上交给她的婢女。

那婢女到外面,寻处地方将孩子葬了。

胎儿不会无缘无故中毒,他体内的毒素与膳食无关。

有人故意害他们母子,手段恶毒。

我只能尽量治疗母亲,让她快些康复。

到中午时,她已经可以正常进食,婢女担心她肠胃弱,只熬了粥。

我收钱走人,一句多余的话不说、不问。

宫廷秘闻知道越少越好。

我回到房间,见西门无恨和婉儿在屋里坐着,婉儿和护卫贾他们说话,西门无恨在给云舟诊脉。

“小妹。”西门无恨看到我就唤了声。

“我不是你小妹,不过我得谢谢你,谢谢你救我们。”我不希望他的误会再加深,正好现在没有要紧的事,我想和他解释清楚。

若我是寻常人,又是孤儿,认门亲戚无所谓,可我们不是寻常人,西门无恨还是魔教教主,这门亲戚要是认下,后面指不定扯出多少麻烦。

“和大哥客气什么,妹夫的身体康健,也许今年我就有小外甥或外甥女了。”他放开云舟的手腕,云舟的手一得自由便继续抓碗里的油炸花生吃。

早上护卫辛没弄这个,估计是婉儿带来的,满屋都是炸花生的香味。

“教主的思路还是那样清奇,这会儿咱们是不是该考虑一下如何出城的事?”我觉得和他没办法正常沟通,他根本不顺着我的话头说。

既然他不想谈,那认亲的事可以暂时搁置,先聊出城的事。

婉儿把护卫丁留下和四大护法在一块,西门无恨说可以联系他们,先打探下情况。

我们这群人不好露面了,从陆家逃出来,无论是要灭陆家的人,还是陆家的人,恐怕都想抓我们。

婉儿算是生面孔,她没去过陆家,她改换装扮,把魔教套装换了,小屋这边有下人换洗的衣服,男装也无所谓了,她找出一套穿上,打着伞去送信。

西门无恨不放心她独自出门,婉儿觉得她自己可以,西门无恨觉得她不可以,他不要她觉得,他只要他觉得。

于是西门无恨撕了门帘,将布条缠在头上,裹住了整颗脑袋。

他也换上下人的衣服,跟着婉儿出了门。

白牡丹也想派人出去,但她身边的婢女没武功,又不敢调护卫离开。

她敢带着阿钊闯荡江湖,却不敢撤掉陆有康身边的护卫,哪怕是调走一个人,她都没有安全感。

下午婉儿和护卫丁回来了,西门无恨没跟他们一块回来。

婉儿解释说西门无恨留在四大护法那,要召集魔教弟子,策划闯出元城的事情。

护卫丁背着好些食物回来,他说城中的商铺,凡是卖吃食的全被换购一空了。

他们带回的是坏消息,整座元城已被一股未知势力控制住。

各城门口的守卫全都换了人,新面孔像门神似的守死了出口,任何人不得出城。

打听也不让,态度凶着呢,还全城搜捕逃跑的陆家人。

城中的武林人士,也被未知势力qiu/禁,正道掌门、弟子们,已身中奇毒。

昨晚元城内发生的变故可以说是天翻地覆,我们在地牢里,反而没感觉到太多波澜。

只经历了陆家被血洗,来人武功极高,我们没死在她的音波功下纯属命大。

一夜之间倾覆元城,杀死陆盟主,血洗陆家,又控制住城内其他武林正道人士,这个计划布局有点大,藏得也够深的。

与武林盟为敌的门派,不是没有过,但都被灭了。

且武林数百年来,也没有哪个门派可以和整个武林盟对抗。

身在局中,我头有点晕。

向来被武林盟视为劲敌的魔教,也没有这样的实力。

不把武林盟以及整个武林清洗一遍,未知势力不会罢手。

他们派人在城中搜捕逃跑的正道人士、陆家人,我们肯定也是他们的目标之一。

干等着只会等到人家找上门来。

因此西门无恨在和四位护法商量,如何突出重围,带着我们逃离元城。

白牡丹刚嫁进陆家,就得返回久霜国去避难了。

她也急着回去,陆有康是陆家继承人,是未知势力的重点追杀目标。

她想快些带陆有康去久霜国,保护他的安全。

程飞和仙剑客已经决定跟着我走,程飞被养怪虫的人盯上了,他虽不是陆家人,也不是名门正派人士,但一样不安全。

护卫丁背来的食物够我们吃几天的,没办法出门买零食,按我的意思就是不吃,婉儿却不肯,她舍不得她家主子馋着、饿着。

雨后又去采蘑菇、又去抓青蛙,总之小院周围的活物,但凡能做熟入口的,她一个也不放过。

护卫贾、辛、丁负责动手,她负责烹饪。

万恶的贵族们,到这时候还享受着与众不同的待遇,身为‘曾经’给他们当牛做马的底层人民,我不得不抗争,把云舟的夜宵取消了。

小院这边的灯烛不多,天黑后各屋就熄灯,他吃夜宵只能摸黑吃,黑漆漆的屋里,能清晰地听到他像耗子似的咔咔啃骨头。

在小院住了两天,云舟的四名手下就成了附近的四害,野果、野味、野菇被他们薅得干干净净。

好在第三天,西门无恨来了,还带来出城的计划。

当然他的计划十分简单,找到地道、走地道出城。

元城这么大,有条出城的暗道不奇怪。

西门无恨也是听四大护法说,城内有暗道可以出城。

而且位置也不难猜,需要暗道出入的,要么是人、要么是货。

是人就是身份有问题,是货也一样。

都是见不得光的,不能过明路。

城中运人、运货的黑商人,都有各自的老窝。

暗道最有可能建在他们自己老窝底下。

西门无恨派魔教弟子去找,已经找到两处。

我们一行人一起走目标太大,所以西门无恨提出分头走。

正好白牡丹和我们要去的方向不同,两条暗道也是一南一北。

我们自然是去北边,她带着陆有康走南边的暗道,出城就赶回久霜国。

魔教总部也在北边,不过西门无恨愿意先护送白牡丹他们出城。

把他们送到安全地点再绕回北边去。

婉儿他托给我,让我带着她。

决定好逃跑路线,我们兵分两路,一队往南边去,一队向路边走。

西门无恨给我们准备了变装用的东西,比如程飞,就化妆打扮成少女的模样。

他长得白净秀气,扮上之后活脱脱就是一个小姑娘。

婉儿和她扮作姐妹,仙剑客的牺牲大点,他扮成了老太太,还是一脸麻子加老年斑,奇丑无比的老太太。

护卫贾他们扮成老头儿,云舟太高了没法男扮女装。

他的外形改变不了,只能从五官上找补。

我尽量将他化丑一些,大小眼、嘴歪眼斜,皮肤上全是赖包。

而我化妆成乞丐,我们没有一个人打扮成武林人士。

全是普通人的装束,打扮成最不起眼的人。

守城的未知势力见到武林人士就会抓起来关进牢里。

普通人他们管得宽松些,允许他们往来行走,只是不可以走来走去,出门是要限制次数的。

每条街、每片住宅区都有人把守,进出的普通居民需要登记。

西门无恨替我们弄来了‘出行证’,反正我们也不会在街上频繁走动,分散着走不会引起注意。

我们两个两个地走,约定好在北边的暗道处集合。

那间做走/私/生意的铺子已经关门,店主不知所踪。

我和云舟一队,婉儿和程飞一队,仙剑客和护卫贾一队,他们俩还伴成了老两口。

护卫辛和护卫丁一队,他们扮成卖菜的老农。

我和云舟是哑巴乞丐、带着傻子乞丐,我们俩穿的是乞丐情侣装。

本来一路走得很顺,没人多注意我们俩。

可偏巧迎面走过来一位熟人,若是别的熟人,我们扮成这样,估计是认不出来的,但遇上的是柳烟烟,我藏屋里她都能发现,何况是迎面走过。

她叫住我,问我怎么弄得这副模样?

“城中有危险,有人到处抓武林人士,我这不为躲他们嘛。”我解释。

她还是那身白如雪的装束,一点没有隐藏身份的意思。

我不禁怀疑,她和未知势力是不是一伙的。

她听后点点头:“不错,可你若是我的徒弟,便没人会为难你。”

她这话说的,又在拉我入伙,我一点不想当她的徒弟。

而且她这意思很明显了,她和未知势力确实有关系。

“我们就这样走也行,您忙您的。”我客气道。

“你们出不了城,还是先跟我走吧。”她不由分说,抓起我就走。

云舟紧张地绷直了身体,他要去兜里掏山核桃,那是‘四害’给他摘的、给他炒的。

带壳的核桃完全可以当暗器用,我按住他的手,把他的零食袋摘下来挂我脖子上,和柳烟烟动手是不明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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