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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檐上的积雪到一定厚度,啪的垂落在地上碎成几瓣。

千门万户雪花浮,

点点无声落瓦沟。

全似玉尘消更积,

半成冰片结还流…

汤昕雨看着马车外的人来人往,行至宫墙大门,红砖玉瓦。

“王爷不是不喜妾参与后宫是非吗?”汤昕雨回头,楚锦烨撑着额头直盯盯的看着她,她回过头时不免吓了一跳。

“王爷这么看着妾做甚?”

楚锦烨长手一勾,某人就落在他怀里,如同一只粘人的大猫,抱着自己最喜欢的玩具。

“本王有事进宫一趟,恰逢今日皇后诞辰,带你去看看,你在那好吃好喝等着本王便是。”

他又拿起怀里人的手把玩,看着还没有好透的伤疤,略微皱眉。

“……不好好看着你,你跑了怎么办?”

汤昕雨只觉得好笑,堂堂千岁爷也会忧心此事,但凡他真想留住一人,这天涯海角谁能逃得掉?

她前后消失两月,在某人心里倒是留下了阴影。

道:“王爷若是不负妾,任财,权,势,拱手在眼前,妾也不动分毫,只认王爷。”

“你倒是小算盘打的妙,有了本王,这些,不都是唾手可得。”楚锦烨眉眼含笑。

被发现的人抿嘴瞪眼装无辜,“…那也会有比王爷更有财,权,势的人啊~”

虽然是无心反驳的一句话,而楚锦烨唇角的笑却淡了几分,言:“这天下还没几个和本王比。”

“是是是。”她连连应下,随后将这两日一直想要求得情趁现在说出来,还不容易将他的毛撸顺了,双手勾住楚锦烨的脖子。

道:“王爷不觉得身旁有几分不适?比如,缺个人,羽护卫。”

在她休养的这两日,赵叔虽没有过多言语这两月的情况,她主动问起才知道,羽凡因为看管不利,让她有了性命之忧,搜寻无果之后,被罚了两百鞭,被赶去精兵连做杂役,期间带着伤跪了五天五夜求着让他待在千岁爷身边。

可是任凭他如何求情,不仅没有说服楚锦烨,甚至又被打了八十大板,拖去了精兵连,听说差点一命呜呼,好不容易救了回来,也在床躺了一月有余,之后连王府的门都进不去。

楚锦烨若是对一个人心狠,即使是跟了数年的羽凡也没有办法让他心软半分,有时候汤昕雨都觉得,这人是不是没有情?

楚锦烨抬眼,“你想让他回来?”

“妾经此一遭并非羽护卫所为,王爷也不是不分亲红皂白之人,对吗?”

“他若是真心想护你,你自得周全。”楚锦烨将汤昕雨挂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拉下来。

汤昕雨却垂帘,小心询问,“王爷…知道了?”

知道那天羽凡对自己说的话,他们之间的小摩擦。

“他是本王身边人,什么性子自是比旁人清楚,若是换做别人,你猜他现在埋在哪?”

“…………王爷圣明。”汤昕雨听的心惊胆战道。

看来,对于羽凡,眼前人已经很是仁慈。

察觉到怀里人的畏畏缩缩,楚锦烨环紧她的腰,将头靠在她的肩,半眯着眼似乎昏昏欲睡般。

开口,“你开口本王便饶了他,让他回来,可好?”

“好,多谢王爷垂爱。”

她没有推诿。既然都发话了,她难道还故作矫情几下?她才没那么傻。

楚锦烨双目闭上,喉咙发出沉声,“嗯~”

…………

…………

楚锦烨将人送到后宫,便与汤昕雨分道扬镳。

她独自行到梅园,皇后诞辰相比当初皇林的阵仗小了不知道多少,就连张灯结彩的也只是屋檐下的几处红绸缎,伺候的宫人一眼望去不过十几人,来往庆贺的除了后宫之人,便再没看见其他人,

这皇后的生辰宴居然让人想到寒酸二字,幸好梅园梅花已开,红粉点缀,倒显得别有一番风味。

只是还没见到正主,一位不速之客先出现在了汤昕雨面前。

“你怎么在这?”

一道不悦的声音传来。

寻声望去,叶婉莹一身后宫嫔妃的模样大步而来,身后服侍的丫鬟都险些没跟上。

叶婉莹走到她面前,怒目圆睁,上下打量一番道,“你不是死了吗?”

估计她回来的消息并没有传开,何况王府给她挂了白布,理所应当所有人都觉得她应该是一具冰冷的尸体,甚至尸体都应该没有,被潭底的鱼分食了吧。

“让你失望了,如今好好站在这。”汤昕雨不卑不亢。

叶婉莹却似乎气的不行,“你就不该活着!”

后面的丫鬟赶紧拉住要冲上前的叶婉莹。

“贵妃息怒,今日是皇后生辰…”

贵妃?

莫不是当日皇林选妃,这叶婉莹被太后选中。

叶婉莹甩手推开丫鬟,怒:“滚!”

丫鬟被吼的一脸委屈。

汤昕雨在一旁都看不下去了,道。

“我跟你无仇无怨,当初汤芹芹从中作梗让你怨恨与我就罢了,如今这么气势汹汹恨不得我横死当场又是为何?我做了什么让你如此痛恨与我?”

叶婉莹被问此,一脸欲说又憋着不说便秘的样子,脸都被憋的潮红。

而此时听到这边声响,不少人开始围堆过来,随着一声皇后驾到,这一场有头无尾的闹剧才草草收场。

“这里是怎么了?”

头戴凤冠,身穿却是素袍的度苗苗行至众人前,目光落在汤昕雨和叶婉莹身上。

“叶贵妃这是身体不舒服?可否需要本宫宣太医给你看看?”

叶婉莹咬着牙,抿着唇,特别憋气的看了汤昕雨一眼,随后转头道。

“不用!”

对于皇后的态度依旧蛮横,众人却也不惊异,反而汤昕雨撅起了眉头。

眼前的人说是皇后不如说是邻居小妹妹,长的端庄秀丽,浓眉大眼,脸上却是稚气未脱,又身着素裙,压根没有母仪天下之态,何况说话语气柔声细语,一听就是任人拿捏的软骨头。

她听闻皇后随身居高位,掌管凤印主掌大权之人却是太后,她只是困于后宫的可怜人,平日里没少被人冷落欺负,个个妃子都不把她当回事,所以就连如今生辰都过得如此平平无奇。

“你是千岁爷的侍妾?”度苗苗双目清澈,一脸迫切的询问。

汤昕雨行礼,“回皇后,是臣女。”

“你无需向我行礼,我一直都想见见你。”她伸手按下汤昕雨行礼的手,转而拉起她的手,笑道。“今日你能来参加我的生辰,我很开心。”

………皇后的热情倒是让汤昕雨有些手足无措,怎么看似她似乎对自己很亲切的模样。

度苗苗发现自己举动有些不当,收回手歪着头道。

“别担心,我对你没有恶意,算起来,我应当叫你一声姐姐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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