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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南,开封。

周王府大门外,几道身影颇为狼狈。

为首的正是惠王朱允炆和长史黄子澄。

他们被周王朱橚赶了出来。

王宫内,周王朱橚仍指着门外大骂:“孤好心招待你,你小子倒不客气,开口就找我要百万之资!”

周王背着手,越想越气:“长史,你现在就写疏上奏!”

府外大街上。

朱允炆听了,不禁大怒:“这周王,真不讲亲情!”

黄子澄安慰道:“他毕竟与宋国公家是姻亲,且此吴王帮彼吴王。”

周王朱橚是朱元璋的第五次,是燕王朱棣的同母弟弟,也是第一批老牌藩王。

朱橚最早是封吴王的,后来朱元璋认为吴地乃国家财赋之地,不适宜建藩,就将朱橚改封为周王,设藩开封。

周王的正妃,是宋国公冯胜之女。

而冯胜还有个女儿,嫁给了常遇春的儿子。

近段时间,朱允炆在凤阳府逛了一圈,实在讨不到银子。

于是前往开封府上门拜访周王,原本是看这位五叔是诸王中最富有的,于是开个玩笑说要借百万之资。

朱允炆本想着一张口说多点,等周王拒绝慢慢讨价还价,能要多少是多少。

没想到,周王不吃这一套,当场就骂娘。

“娘的,筹钱筹到老子这儿了?给老子滚!”

周王是一点面子也没给朱允炆留,当场下了逐客令,将惠王府一行人赶出王府。

大街上,朱允炆狠狠地瞪着周王府:“若孤日后当了皇帝,第一个削他的藩!”

近日来接连碰壁,朱允炆的心态终于崩了。

这次出京筹钱,他深感无力。

甚至都没一個像样的规划。

朱允炆和黄子澄大眼瞪小眼。

“下面去哪里?”

黄子澄道:“河南还有几个王府,不如去转转?相信总有藩王会顾及亲亲之宜......”

朱允炆脸色一苦。

“来了!来了!”

远处传来方孝孺欢快的声音。

“什么来了?”

“殿下大喜啊!”

方孝孺一溜烟跑到朱允炆面前,低声道:“从苏州府来的运银船已经出发了!”

“什么运银船?”

“赵尚书他们在浙江和苏州府共筹了百万两银子!已经装了船往您这运,让您带回京师交差!”

“真的?”

朱允炆激动的手舞足蹈。

“这里有赵尚书的亲笔信,您看看!”

“什么时候到?”

“半月之内!”

“好好好!”

朱允炆大喜,老赵真给力啊!不愧是户部尚书!

早在一个月前,三考出来后,各方势力已经在准备了。

赵勉等人志在必得,更是利用过年一个月时间,各种提前筹钱。

方孝孺笑道:“咱们随便再筹个二十万两,等江南的银船一到,就能回京交差了!”

江南富豪们和士大夫们左右舆论的能力还是很强大的!

想来吴王在苏州,寸步难行啊!

......

苏州府。

从周庄回到承天寺,朱允熥已开始着手整活。

他召来纪纲,打探沈家的情况,以及苏州知府的黑料。

自己一个亲王,去收拾一伙官商,朱允熥本来不想办的,认为太掉价。

奈何这群货认不清自己的斤两,胆敢摆脸子!

必须好好收拾,让他们知道大小王!

“殿下,沈家好办,一介商人而已,随便都能给他安个十七八条罪状。”

纪纲说道:“这苏州知府有点东西,藏的很深,没有什么把柄露出来。”

没有把柄?

朱允熥皱眉:“圣人吗?一点把柄没有?”

“是卑职准备的不充足。”纪纲俯首认错。

“说说苏州知府近日在忙些什么。”

纪纲回道:“他儿子准备结婚,与当地士绅吴家联姻。”

儿子结婚.......

朱允熥若有所思,问:“酒宴在哪设的?”

“好像还没定下。”

“去查!越仔细越好!”朱允熥某种精光闪烁,已然有了对策。

苏州府、应天府等江浙一带,乃是富庶之地,吃喝之风渐盛。

节俭成性的朱元璋早有严旨,打击这股歪风邪气。

无论是治贪还是禁吃喝之风,江浙地区都是治理之重点,平时就有朝廷所差的锦衣卫暗中查访。

朱允熥在算计苏州知府之时,张知府也在纠结。

府衙。

张落平时谨小慎微,不敢马虎。

眼瞅着儿子大婚之期将至,他是晓得朝廷规制的,然天下父母心,自己膝下只有一根独苗。

堂堂苏州知府,掌管着大明最繁华的地方。

自己独子大婚,居然窝在家中草草小办?

不说失了面子,也愧对儿子,委屈儿媳妇,让亲家没面子。

正当张知府发愁之际,堂下有位幕僚,便替他出主意道:“府尊,朝廷虽有规制,但也并非不可变通。”

张落问道:“怎生个变通法?”

幕僚道:“化整为零,咱们明面上按规制走,实则悄悄另定几家酒楼,每家办几桌,任谁也查不出来。”

张落并非没有听说过此类事情,官场上有些人办个生辰,或是满月,私底下也是大操大办。

这家订几桌酒席,别家再订几桌,分开吃喝。

但真正轮到自己来干,张落心里不免发虚。

“那吴王可就在城中,若要让他知晓了,怎生是好?”

幕僚笑道:“来吃席的都是您的亲属,或是官场上的同僚,哪个会去生事?”

“这倒也是......”

诚如幕僚所言,官场上大家都这么办,况且来吃席的皆是亲属同僚,一般出不了事。

张落这才下了决心,对幕僚道:“吩咐下去,订五家酒楼,每家六桌,再命人写好请帖,一一发将出去,务必送到各家府上!”

只要办得隐秘,就算是锦衣卫来了,在当地官员的上下遮掩之下,也难察觉。

在一片热烈中,苏州知府张落的大喜日子终于到了!

及至其子大婚当日,苏州府各个士绅府上齐聚一堂。

知府张落率其子在主宴会上迎客,接待的自然是些苏州地面上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其他小人物或者不重要的,皆请去另四家酒楼吃席。

一切井然有序,十分顺利。

宴会上,众人都是一脸喜色,彼此道贺之声不绝。

在如此浓郁的喜庆气氛中,张落发现了一些不寻常之事。

众宾客之中,好像有一些人,自己从未见过。

有的看着挺年轻,却身穿着一套老员外才穿的深色服饰。

还有的年轻人,着读书人的青袍。

其中有一中年人气质不俗,似非一般人物。

张落觉得诧异,心下忖道:我什么有这些朋友?

于是上前:“敢问足下哪位,烦请出示名帖。”

那中年人笑了笑,解下腰间牙牌,递了上去。

牙牌只有官员佩戴,上刻有官职、品衔、姓名等。

“吴王府长史?”

看到牙牌上的字,张落暗道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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