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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石五十六块,上等妖兽肉一百斤,中等妖兽肉五十斤,培元丹十七瓶,下品法器二十六件,符箓十八张……”

这些是各类丹药符箓灵器成品,到手就可以用的。

“另计制符工具数套,上等符纸若干,妖兽血液二十罐,制符灵笔三根,小迷魂阵阵旗一套,阵法布置图纸一张,另计相同下等阵法三套。”

“炼气期功法两套,《小练气决》可修行至炼气六层,《静息元胎法》可修行至炼气大成,配套炼气期法术十三种,乃是李家秘传。可惜,没有得到那本李家老祖突破筑基所用的《玄罡北斗真经》,否则筑基之前我都不须再为功法担心!”

张玉清几乎搬空了李家内库的所有材料,就连那用上等檀木打造而成的木柜与水玉也没放过,通通搬走。

反正有四个储物袋外加自己那一只储物袋拢共五立方米的空间,完全能够放得下这些东西。

此刻张玉清的腰带上满满当当缀着五只材质华彩的储物袋,每一只都鼓鼓囊囊的,好不喜人。

他双手叉腰,分开衣衫,喜滋滋的欣赏了一下自己如今的暴发户姿态。

半晌之后,张玉清才收起脸上的笑容,转而思索起后续的收尾工作。

劫掠李家库房竟如此轻松倒是出乎了他的意料,事前准备的许多后手没能派上用场。

不过这也可以看出李家如今的确是外紧内松的衰落迹象,对待外人严苛腐败,内里早已烂透,就连库房的管理与防备都如此松懈,这才叫张玉清轻松得逞。

既然如此,他之前设想的偷完就溜倒也不必了。

如今他还没有暴露,完全不需要如此仓皇的逃走,可以肆无忌惮的退回到外界探探风声再做打算。

免得将来再从北宋位面回到东荒之时,万一这个地下室被掩埋了或是坍塌了把他也堵在里面不得出来。

虽然这个可能性很低,但既然有别的选择,那么张玉清就不想冒险。

他亦步亦趋的沿着来时的通道又退回了中堂之中,推开地下室的大门,钻了出来。

中年人的无头尸身仍然躺在原地,李家祖祠静静悄悄,毫无动静。

张玉清胆子越发大了起来,他隐匿着身形,小心地往外院走去。

天色已然亮了起来,耽搁这么长的时间,到了交接换防的时候。

外面来了两名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身后均背负着一把长剑,眼神锐利,看来是李家新一代的子弟。

二人恭敬地与元叔互相作揖,接着一人上前接过了元叔的岗位,抱剑守在原地,又问了下昨日有没有发生什么异常。

须发皆白的老叟回忆了一下摇头道:“昨日一切如常,倒是秋名总说感觉有人潜入,不过我跟他巡查再三也并无发现。后半夜时他就没再说过此事了,想必只是他多虑了而已。”

两人正交谈着,忽地耳听得里院猛地响起一阵尖呼:“秋名叔!!!”

元叔的瞳孔微缩,与年轻人对视一眼,皆是心神巨震,连忙提起法力冲进内院。

二人方才离开,原地的空间就泛起淡淡涟漪,空气似乎粘稠了许多,隐隐约约能瞧出一个人型出来。

不过这种错觉只维持了短短一瞬,下一刻,那道人型就彻底融入了环境之中,消失不见。

张玉清掐准二人被惊呼引走的空隙,旁若无人的出了祖祠,不由得感叹道:“原来李家这么菜,亏我之前还老老实实种田数年……果然,还是得勤劳致富啊,辛苦加班一晚上,顶我数十年苦修!”

他不敢耽搁,匆匆下了山峰。

一路上,来往的李家族人各个脸色紧张,神情带着极大的惊恐与警惕之意。

显然,昨日祖祠库房失窃,李秋名被杀之事已在短时间内传遍了离火峰上上下下。

张玉清没走出多远,就见到眼前雾气明显弥漫开来,山峰顶处一道淡黄色的光罩缓缓扩张开来,沿着山体往下倒扣过来。

库房失窃,护山大阵被全功率激活,此刻离火峰进入了最为严厉的警备状态。

任何人不得出入,所有佃户以及外来供奉修士,不得传诏,绝不可在外闲逛,否则巡山队有权当场格杀!

与此同时,山上山下二十来道剑光来回穿梭,所有炼气中期及以上的族人全都被发动起来,漫山遍野的寻找那个可耻的盗贼!

数十双法眼的照射之下,哪怕张玉清的匿身术修炼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也要被人活生生揪出来,更何况他不过刚刚上手这道法术?

不过等到这群修士忙活了整整一日一夜,也没能找到半点那个劫掠库房杀死族人的盗贼踪迹。

李家祖祠,此刻已被严防死守。

伤重垂危的李文山作为唯一的炼气后期老祖,被人请出山,观摩现场查阅痕迹。

这一代李家少家主肃立在旁,宛若冠玉的脸上带着些许歇斯底里,恶狠狠地盯着昨日的看守元叔,冷声道:“所以,你们商量之后认为,或许是过于紧张招致的幻觉,就没有向我禀报异常?”

元叔面若死灰,嘴唇颤抖。

他方才已从下人的回禀中得知了族产一夜之间尽皆全失,追寻无果。

“是……是是。”

他吞咽了一口口水,颤颤巍巍的望了一眼身材瘦骨嶙峋的李文山。

下一刻,他的头颅就冲天而起,洒落一阵血雨。

“老祖,这……!”李家少家主见状微微一愣,焦急出声道。

李文山面无表情的扭过头,收起缩小成发簪的灵剑,插入道髻中,看了一眼稚嫩的孙儿叹气道:“你认为能过做到这种地步的敌人,会是谁?”

李家少家主闻言,眼珠微转:“林家?血阳宗的分支?还是坊市里其他几个与我家不睦的家族?”

李文山摇摇头,道:“老夫也不知。”

“那为何老祖你……”

“我只知道,能够悄无声息的盗走这些东西,还能隔绝族中筑基先祖遗留下来的法器寻踪,此人修为当不在我全盛时期之下!”

“以我家如今的实力,就算找到了那人又能如何?你能如何?”

“吩咐下去,李秋元监守自盗,谋害主枝,被我察觉后心怀诡念暴起伤人,现已俯首,族产业也找回大半,无须惊慌。”

说完,李文山忍不住轻咳了咳,唇角溢出血液,略带失望的看了一眼神色窘迫的少家主道:“你现在的精力不应该放到别的事上来,只须维持好与血阳宗的关系即可。”

“切记,修仙界一切全看实力,其他,都是细枝末节。”

“此事,莫在追究了,只要不影响到我等的规划,一切……族人、财产、灵田等等,皆可抛弃。”

“即使孤身一人,只要你成就炼气,我李家照样还是虹垣坊市铁打的修仙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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