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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衍之一双狐狸眼耷拉着,正慢吞吞捻起一根薯条吞入腹中。

他甚至没忘记在楚云歌踹翻桌子前捞起一碟子薯条……

楚云歌有些生气,又有些无力。

她收敛起虚假的笑,桌案已经整理完毕,少年便又如定海神针般安坐其上,将百姓最后一丝顾虑消去。

姬复方才在楚云歌下首,见楚云歌能自保便下场抓人,此时满面红光,满满都是松完筋骨的愉悦。

国师还未回答,他便先开口了:“即便国师可算天机,应该也不能随意泄露吧?”

他听说国师卜算很准,那肯定不是民间骗子那种信口胡言。

那……肯定是对己身有所消耗的。

外孙哎,可别得罪了国师。

楚云歌已经平复情绪,心道自己还是飘了,凭着在自己的地盘就敢和国师叫嚣。

她扬起乖巧的笑,正要附和姬复,就听傅衍之开口了。

“算到了。”

“但是不想说。”

楚云歌嘴角的笑还在,静静与他对视一会,轻声道:“看来今日与国师,应该有一场秉烛夜谈。”

傅衍之颔首:“未尝不可。”

桓亭县第一届丰收篝火晚会虽然出了点小意外,但所有百姓都给出了好评,并表示下次继续。

以往没有人带头,大家也都得过且过,备受欺压。

如今却凭借小组的力量,合作逮捕欺压他们的蛮越人——

血性!太血性了!

兴奋上头,土豆十八吃篝火晚会结束之后,造纸坊、水泥坊、修路拆迁等等小队的组员哥俩好地谈笑着收拾东西,显然因为并肩作战而感情更加深厚。

夜深了,郡守府广场还在喧嚣,淮南王府却已经陷入沉寂。

楚云歌没急着去找傅衍之,而是先把身上的油烟味洗去。

如今油水全由荤油供给,油炸对百姓来说还是奢侈的。因着楚云歌地位最尊贵,油炸的小锅和食物都放在离她最近的地方。

可惜最后都泼给了偷袭的壮汉。

楚云歌趴在浴池边上长吁短叹:“荤油炸薯条不好吃……还有盐,明明就在海边为什么还要吃青盐……”

天命系统不知在做什么,没有像以往一样当楚云歌的话搭子。

楚云歌奇怪:“系统?统儿?你怎么不劝我去晒盐?”

天命系统忙道:“啊那宿主要去晒盐吗??”

楚云歌:“过段时间吧。你跑哪去了?”

系统维护?

天命系统心虚地删除了刚才去国师房间侦察敌情的数据,小声说:“去、去看孟尝他们的情况了。”

“哦?”楚云歌来了兴趣:“说说?”

系统顿时绘声绘色说起暗卫突袭徐横山的经过。

今日没有宵禁,灯火长明。

楚云歌泡了个澡,觉得脾气都泡没了,这才施施然去敲了国师的门。

这次她没有被拒之门外,国师很快开了门。

楚云歌好奇地跟在傅衍之身后迈入客房中。

傅衍之刚来她就发现他不喜欢有人在房中伺候,这点倒是和她很像,只是她是出于隐藏身份,不知国师是因为什么?

总不能也是女扮男装吧?

原本淮南王府统一规制的普通客房,在国师住进去之后多了几许竹枝插花、鹤纹帷幔、还有蒲团道经,很有国师的个人特色。

楚云歌与傅衍之对坐,整整神色要发问,却发现国师长发还氤氲着水汽,应当是刚刚洗漱完。

平日里看穿世事的狐狸眼也因这水汽,展露出平日里不曾向外人展露的艳色。

十五岁的少女不可避免地走了神,心道若坐在这里的是楚云凌,今晚会发生什么可说不准。

傅衍之有些困。

见楚云歌还在走神,以为她也困了,他一手托腮决定快速解决今夜的谈心——他并不想和一个少年抵足而眠,即便这少年长得很好看也不行。

他说:“殿下可知,命与运的区别?”

楚云歌略一思忖:“命是先天,运是后天。”

比如她是傅衍之说的天命,也是系统说的天命,但运却一直在变化。

傅衍之颔首:“有命而无运,无非凡人一个。无命而有运,一世康乐而已。”

“九殿下天命在身,却不是能依赖这天命顺风顺水的。你所知所想,所做所为,都在影响你的运。”

“可反过来,因为你已经有天命在身,只要你愿意争取,运始终还是站在你这边的。”

“如此,你又何必担心今夜的结果?又何必事事被桎梏在我的卜算之中?”

楚云歌听明白了,没有国师卜算今晚也有个好结果,受伤的百姓也不是重伤。

是她的运道,也是她的实力。

可是……

楚云歌凤眸微闪,俯身直视傅衍之那双困顿的狐狸眼:“可国师在长离离开长安之前,可是曾想过让长离留在长安,桎梏在你的卜算中的。”

傅衍之垂眸看她,忽地一笑:“我是人,不是神,有私欲并不奇怪。”

楚云歌眨眨眼,觉得这句话有些奇怪。

一高一矮在豆大的灯光中投下雅致的影子,像是正在传业解惑的师长和学生。

国师愿意说楚云歌的命,却不肯说自己的私事,在楚云歌追问时会用那双狐狸眼低低地看她,有趣极了。

楚云歌兴趣盎然,傅衍之却开始赶人:“殿下莫不是想和青玉同榻而眠?”

他困了。

“不必。”

楚云歌站起身:“国师深谙养生之道,长离佩服。”

十五岁的少年淮南王活力满满地往外走。

弱冠之龄便担起国师之位的傅衍之眉头一皱,总觉得哪里不对。

篝火晚会之后的第二天,楚云歌早早起床,迫不及待地站在城墙远眺。

水泥城墙是在主干道修完之后的优先项目,若不是昨日举办篝火晚会放松了对百姓身份的查验,蛮越派来偷袭的人看到这城墙也会望而生畏。

她的身后,是整装待发的士兵。

二百侍卫军和钻空子招的三百淮南王府府兵,是桓亭县现有的兵力,

她在等孟尝派人回来报信,就可以带着人手去山脚下接收俘虏,押送到各县劳动改造修路了。

这可是四舍五入无本的买卖。

然而她等到的并不是暗卫,而是眼熟的卖糖小吏。

楚云歌皱眉下了城墙,让人赶紧将那小吏扶进来。等他稍稍缓过一口气,才问:“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焦信他们呢?”

因着焦信去了趟南海郡累得够呛,这回卖纸她没让焦信去太远,而是去苍梧试试水。

可卖个纸罢了,怎的那么狼狈?

小吏是焦信的本家,叫焦铎,闻言噗通跪倒在地。

“殿下!焦谒者被虞家扣在苍梧了!说是要您亲自去赎才能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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