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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得必有失,唐家商行在不知该喜还是该怒的码头修建契书签下之后,得到了桓亭人的热情招待。

合浦郡总的来说是一个排外的郡。

贫穷、马贼、蛮越以及天灾,像是山野中的瘴气一般缠绕着这片土地。

但这一切在锦文二十年春开始有了改变。

“……所以那群商队人,是来给我们修码头的!”

“有了码头,我们工业区的货物才能更快卖出去,变成钱给大家买肉吃!”

“殿下也能多修修王府的水池——殿下实在过得太苦了!他从长安来我们桓亭,居然连王府的水池里都只能养我们从小河里捞的鱼!”

陈大郎一脸沉痛,仿佛楚云歌王府里养鲤鱼是多么令人痛心的事情一般。

可他面前的十来个生产小组组员却都一脸赞同。

“更何况还有四个县的兄弟们等着活干呢!殿下可是说了,懒惰会导致贫穷,我们郡内的兄弟姐妹们一定不能懒惰!”

“对!一定不能懒惰!”

“不能懒惰!”

“……”

徐闻县长蹲在一边,百思不得其解:为啥跟着自己来桓亭找活干的青壮,能这么自然地融入桓亭工业区那什么生产小组。

按理说和桓亭签订了修路的契约之后,他们四个也该回各自县内了。

可这不是好多年没见了吗?

再加上淮南王手下那郦谒者又会说话,又满嘴都是什么“致富经”“要想富先修路”之类的种种,再看桓亭短短几个月焕发生机……

坦白说,他们也想学!

再后来就是唐家商行的人来了。

看着已经勾肩搭背混入修路小队的商行人,徐闻县长冷不丁笑了一声:“挺好。”

反正他们这些县才是淮南王亲亲的手下,这些外面来的家伙都是送钱的。

“老高,走啊!殿下要的县内特产还没整理完呢你偷什么懒!”

“来了!”

徐闻县长跟上了高凉县长。

收齐了四份作业后,楚云歌也将自己苦思冥想回忆起来的些许参考对照着写了些批注。

然后看着高凉县志陷入了沉思。

“高凉……”

徐闻县长的好兄弟高凉县长,长相比较有少数民族特色,楚云歌一看就想起高凉在历史上这个时候的现状。

蛮越并不是个例。

此时的岭南地区俚僚随山洞而椟,各有部落,好相攻讨。势力较大的部落联盟,由酋长统治,很少与中原人往来。

如果说桓亭是生活在保护费阴影之下,那高凉普通百姓就是生活在流血事件的夹缝中。

打输了还有可能被当成俘虏卖掉。

楚云歌扶额,在她眼里依旧是五十六个民族是一家,可这不适用于现在。

也不怪高凉县长养成了个急性子,去处理部落间的纠纷若不是急性子那可是瞬息间就要多伤几个人的。

这段时间能跟着大家伙在桓亭溜达也是千叮咛万嘱咐得到了一个大部落酋长的承诺才好出远门。

他们期盼着新的掌权者能改变现状。

楚云歌压力有些大,心中那股劲却也支棱起来了。

除此外,高凉山扼南北通道之咽喉,是兵家必争之地,很适合屯兵练兵。若能将部落的武力值利用起来……

徐闻县三面环海,可以将旧码头修一修,以及大力发展渔业——这就涉及更好的船和更能保证安全的工具。

但因滨海沙土较为贫瘠,种水稻不如种红薯……当然甘蔗也是要种的。

临允县毗邻南海郡,经济情况较三位老大哥要好一些,但也不遑多让。

朱崖县……

楚云歌瞳孔无神:一整个海南岛,未经开发的,几乎和整个合浦郡一样大的,海南岛。

“不行!我不能看着地形图做下规划啊!”

天命系统:“可……”

楚云歌捂住耳朵:“就算你标记了矿产和资源也不行!”

天命系统无奈:“宿主你就是想出门玩吧??”

“……”

楚云歌倏地抬起头,长发有些散落,嘴角却扬起一个笑:“系统你也觉得应该实地考察啊?行,那我去和外祖说~”

系统:这锅,终究还是统背下了。

关于淮南王出行这件事,创业小团队罕见地没表示反对。

关于桓亭县内的规划、和四个县长带来的人的初步规划都已经定下(其实愿意长途跋涉来桓亭的基本都是想要在此定居的,按本地百姓规划就好),但规划需要时间去实行。

几位长辈其实也不太希望淮南王留在坑坑洼洼的桓亭县,整天与烟尘为伍。

他们愿意以殿下的意志为行动的方向,但淮南王玩泥巴这种事……还是免了免了。

至于年轻一代咸鱼翻身属官们……

“殿下带我带我!我人缘好!”

“不不!殿下带我!我一路走一路赚钱!”

“我我我!”

“殿下、我、我也想去……”

楚云歌看向说话慢吞吞的那位属官,邹虎。

他慢吞吞说出了下半截话:“臣精通岭南地区客家、闽、粤、军、蛇、尖米、虱乸话等十余种方言。”

两眼无神(高度近视)的邹虎露出和姓名完全相反的小绵羊笑容:“在这方面,鸿胪寺符刚毅大人都比不过我。”

其余属官:“……”

楚云歌满意颔首:“就你了。”

焦信和郦文康一脸痛惜:可恶啊,书呆子还藏了一手!

精通方言的邹虎,充当苦力的姬元良和姬谋父子,贴身侍者卫家双胞胎,以及最强武力值——

楚云歌倚在马车边上,满脸无奈。

她今天穿得很低调,但更显得一张完全纯净又稚嫩的脸越发没有攻击性,露出无奈又纵容的表情时三位打算先一步回县内准备接见淮南王的县长看得一愣一愣的。

“……孟郎中令,你应该留在县内督领府兵。”

“属下是殿下的暗卫,一切都比不上殿下的安危重要。”

“淮南王殿下在哪,臣就应该督领哪里的府兵。”

孟尝严谨地单膝跪地,为楚云歌佩上公孙牧最新送来的佩剑。

楚云歌眉眼一弯,“也好。”

城门外终于走出十八辆马车,领头的马车上,一小麦皮肤穿着短打的少年正认真赶车。

见到楚云歌,唐靖差点惊掉下巴:“殿下?你这是?”

楚云歌笑眯眯地打招呼:“唐少主,你还会赶车啊。”

“我正要去一趟高凉,与你顺路。不若来我车中好好商议一番北海港码头的事?”

“……”

唐靖别别扭扭地来到了楚云歌的马车前,心不在焉的结果就是差点上车时一个不小心,扑跪在楚云歌面前。

感受着纤长温凉的手托在他手腕上,唐靖像被烫到一般往后爬了两步。

无人看见的耳根微微发红。

楚云歌将全程看在眼中,缓缓地沉默了。

“统儿,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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