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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靖心里已经开始衡量如果楚长离是被手下谋害了,她要如何忍辱负重赚够钱再杀死害楚长离的人,还是告到长安去。

结果就看到下了船的侍卫并没有离开,那长得像只狼的少年还站在孟尝身后探头探脑,孟郎中令则是一手将他拍回去,自己皱着眉看船。

唐靖意识到什么,也抬眼看去。

身着天青色短打的楚长离面容白净精致,唇角含笑,慢悠悠下了船。

几乎是她踏上码头的一瞬间,龙吸水狠狠拍在大船上,大船动荡引得海水拍击码头,淋湿了好几个离得近的侍卫。

紧接着却虎头蛇尾地慢慢变小,转瞬间落了一地活蹦乱跳的鱼虾蟹在地上,护卫们便开始捡起自己周围的海产。

殿下说了,就算有了红薯土豆高产水稻,也得珍惜粮食!

而最后下船的楚长离眉眼弯弯看过来:“阿靖,你来接我啊?”

唐靖:“……”

唐家人:“……”

围观百姓:阿娘,我见到神仙了!

时间回到半个时辰前。

楚云歌带着手下一路沿着海岸线出发,系统在这方面很大方,给楚云歌开了导航,因此三艘船前进得十分顺利。

可在海上一眼望去全是水,逐渐她对看风景海钓兴致缺缺了,于是又沉迷在制作铁轨和小火车模型中。

等她回过神来,钟野已经哇哇大叫地冲进来要保护她跳海逃跑。

楚云歌当时:“…………”

看来钟野能当山大王,但当不了海王。

看看孟尝,一脸深沉镇定,肯定一点都不害怕。

“系统,不是说会安全抵达码头吗?”楚云歌看到不到一百米的初生水龙卷,有点小崩溃。

“是啊!”

天命系统机械音生硬地哈哈两声:“只是多了点东西而已嘛。”

楚云歌面无表情:这辈子的无语,都是系统给的。

事实证明,系统说的没错。水龙卷虽然越来越大,却始终离她所在的船百米开外,反倒是随行两艘船心惊胆战不敢超过楚云歌的船,也不敢拉下被卷入水龙卷。

楚云歌干脆让人用约定好的信号让另外两艘船先行一步。抵达码头时也是如此,强硬地命令了孟尝先下船。

……导致孟尝看到楚云歌走上码头后风卷水拍岸时一脸恍然大悟。

楚云歌能想象到他脑子里一定又在说些神神道道的东西。

未免引起轰动,唐靖飞快让人接过了停泊船只的任务,将她的长离兄弟请到自己的地盘。

路过唐罗时还好不惬意地感叹:“唉,也无甚特别的没事法,堂兄见笑了。”

唐罗眼睁睁看着人路过,看着那漂亮少年好奇地瞥了他一眼却毫不在意地路过,心中狠极,面上无光。

这还叫无甚特别?谁能让水龙卷都为他停驻?!

他甩袖而去,心中知晓经过这一遭唐靖和淮南郡国的合作肯定会得到更多人的支持,他要早做准备。

“长离!你太厉害了!难道你们皇子都这么得天独宠的吗?”

最后一句话唐靖压低了声音,哥俩好地垂了垂楚云歌的肩膀,又抱怨:“你怎么长高了?”

楚云歌忍俊不禁:“可能是吃得好睡的香?”

唐靖幽幽看她一眼,她唐家少主,也吃得好睡得香啊!只是囿于女子身份,长到头了而已。

不过唐靖毕竟从小女扮男装还要和三教九流的商贾打交道,早就习惯了被嘲笑矮子,也不多纠缠。

她将楚云歌请到自己的小院,无视了唐家叔伯探究的眼神,砰地关上门。

楚云歌眼皮跳了跳,无奈一笑。

唐靖真是……这么相信她啊。

坏心思上来,楚云歌眨眨眼:“光天化日,阿靖你……不可不可,可不能坏了我们的兄弟情义啊!”

唐靖:“……”

就知道淮南王只是个表面不食人间烟火的家伙!

她忍耐地在院内转了两圈,一口气喝完石桌上茶水,扯出一个狰狞的笑:“是啊,你这样的小郎君,遇见女人可要小心些!”

楚云歌:完了,好像开玩笑开过了。

两人心知肚明唐靖是女扮男装这件事楚云歌已经知晓,但楚云歌的身份可不是那么简单能泄露的。

收了收依旧平坦的胸,楚云歌轻咳一声:“说正事吧。”

唐靖哼笑,眸中划过一丝狡黠:“说正事就说正事,你可要知道,我是唐家少主,以后的唐家家主。任何事都不能阻碍我壮大唐家!”

片刻的静默,楚云歌一声轻叹:“自然如此,我也志不在儿女情长。”

互相表明志向后,唐靖搬起石凳,从底下土坑中掏出几张纸。

“陆飞阁下前往豫章,派人送来的消息都在这儿。”

直觉高凉的拐子团伙过于训练有素,死去的拐子头目又出现在两个世家,楚云歌便派了陆飞去往豫章探查情报。

而楚云歌来番禺,明为开拓商路,实为收到唐靖的消息——唐罗和此事有关。

“我们唐家商行的商路,已经走了上百年,各个关卡都了然于心。”

“可以说长离你在通往扬州的路上,还不如我们唐家名号好使,”唐靖举了个十分生动的例子,让楚云歌想起了路过苍梧郡时地头蛇虞慕两家嚣张的气焰,“如果唐家商路被用来做这等丧尽天良之事……”

那平民百姓别说找回自己的孩子,怕是连淮南王亲至都找不到。

楚云歌听完,提出疑问:“唐罗想投靠赵家?为什么?”

商贾和世家,如果要说相依相存,那便笑掉大牙了。唐家商行在番禺,该斗倒的对手都在唐老爷子那一辈斗倒了,剩下的都是和和气气以唐家为主的小商行。

可若是投靠赵家,那真是奉上全部身家也不过当个马前卒钱袋子。

唐靖脸色一黑:“不是想,是已经。”

她咬牙切齿:“给你回信之后,我不放心,偷偷派人抽查了唐罗的货物……”

“你猜怎么着?”

楚云歌皱眉:“又是……妇孺?”

唐靖冷笑:“何止,我看到十来个和你长相有一分相仿的少年。”

楚云歌:“……”

我刀呢??

茶杯嗑在石桌上,发出一声脆响。楚云歌头脑风暴,这,全锦国对她这张脸最执着的人……

这事不会和太子有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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