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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心一路从春晖堂跟着孟凝香回了她住的小跨院,看着她进了屋内,自己则守在外头。

外面已经套了车,在门外候着。

孟凝香主仆片刻后便收拾妥当从内室出来,兰心瞧她面色如常,嘴角漾着微笑。

身上衣衫也已经重新换了暖和厚实的,并在外面裹了件云丝披风,莲步轻移。

车轮辚辚,兰心侧身目送载着孟家主仆的牛车出了门,这才折身回了春晖堂回话。

晚间,宁姐儿由小丫头陪着在榻上玩,刘妈妈一旁看着,有意无意与宁姐儿提起孟凝香,宁姐儿便想找她。

刘妈妈就摇头叹气,说姨母走了,日后也难见了云云。又说起她那命苦早逝的大娘子……

宁姐儿也不知怎么地听了忽然嚎啕大哭起来,刘妈妈惊得立刻将她抱在怀里好生哄着,她却只一个劲儿闹着要找姨母。

小姑娘扯着嗓子哭得撕心裂肺,眼泪吧嗒,怎么也哄不好。

乳母赶紧打发人去禀报郎君,又暗戳戳地瞪了刘妈妈一眼,心中啐骂。

带着些幸灾乐祸和对小姑娘的心疼,宁姐儿什么时候这样哭过啊?

蠢东西,不知道自家端的是哪家的饭碗,一门心思听孟娘子的,拿宁姐儿做筏子,屡屡触犯郎君的禁令。

郎君如此疼爱宁姐儿,刘妈妈这下算捅了大篓子,可不得好好脱层皮。

褚润当时正在书房看书,得了消息立马扔了书去了女儿院子里。

宁姐儿趴在刘妈妈怀里哭得噎噎嗒嗒的,见褚润来了,嘴一瘪,豆大的泪珠又滚下来,“爹爹呜呜呜……”

褚润抱起她回了自己院子,亲自与她洗了脸,抹了香膏,喂了五香糕喝了一碗杏仁酪,宁姐儿满足得直舔嘴角,仿佛方才哭得稀里哗啦的另有其人一般。

褚润也不特意再重提她为什么哭,折腾了这么一场,吃饱喝足后就趴在褚润腿上睡着了,嘴巴一张一合跟个小青蛙似的。

偶尔还呓语一两声“姨母”、“娘亲”。

而后陆应进来后低声说了原委,褚润低垂着眸子,看着小姑娘的睡脸,声音极轻又极冷,“吃里爬外的东西,绑了手脚关柴房。”

陆应出来与金铭低声耳语了几句,金铭便带着几个小厮去把刘妈妈五花大绑扔进了后院的柴房里。

刘妈妈一边踢着脚挣扎,鼻孔外翻双手不停招呼着大声骂道:“你们敢绑我,我可是大娘子的乳母,谁敢对我不敬。”

宁姐儿的乳母呸了一声,要不是看你是大娘子的乳母,以郎君的性子早就撵她出去了,轮得到她在院里搅风搅雨?

真是蠢不自知。

索性扯了布子塞进她的嘴,让几个小厮拖猪似的将她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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