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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人看了一眼旁边的尸体,咬了咬牙:“是,是余总旗……”

“说名字。”

北镇抚司下辖卫所里有那么多总旗,她有些不耐烦了。

“余东余总旗,哦,还有一个老妇……”

老妇?她沉眸,思索片刻,想到了一个人。

“大人,求大人饶命!”

二人见顾澜庭沉默不语,面色阴沉得可怕,前后跪倒在她跟前,不停地求饶。

“小的上有老下有小,求大人放过我吧……”

“小的家里还有个老母亲,要是我死了,她可怎么活……”

“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我俩才进北镇抚司没几日……”

蝇营狗苟之辈,异常聒噪!

顾澜庭深吸一口气,凌厉的黑眸扫过他们:“滚!”

淡淡的血腥味弥散在狭窄的巷道深处,那二人争先恐后地逃离,踉跄的背影看着有些滑稽。

顾子言战死后,他的前锋副将墨染受皇帝诏令,带着一营的人马入了锦衣卫,后被提为指挥使。去年北镇抚使章同因贪墨渎职、营私舞弊被判处极刑,北镇抚司由墨染暂时兼管,至今,皇帝都没有任命他人的意思。

北镇抚司杀人不需要理由?

这些人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在外头如此行事,看来墨染的日子也不太好过。

她嫌恶地踢了一脚地上的躺尸,打道回府了。

镇南侯府,下人们正在洒扫,陈荣芳为了做做样子,强撑着虚弱的身子坐在院子里晒日头。肖培升给她的肚子下了狠药,半月之内可保胎身正常无异。

顾芊芊坐在一旁,刻意提高声调说道:“娘,肖大夫说了,你如今只需安心静养便可。”

“嗯。”陈荣芳闭着眼睛,应得有气无力。

二人在院里说着话,就见余芬晃晃悠悠地进来了。顾芊芊向来看不起这个乡下婆子,眼见她神色怪异,一会儿哭一会儿又笑的,嘴巴里还神神叨叨地念着不知什么。

“芳儿……”她一见陈荣芳,苦笑着跑过去抓起她的手腕:“芳儿,我替大力报仇了!”

“报仇?”陈荣芳瞪着眼睛,既惊喜又怀疑地看着余芬:“你是说,你杀了顾澜庭?”

“是,她让人杀了大力,我也让人杀了她!”

“婶娘,你可是办成了一件大事!”陈荣芳激动不已,她盼顾澜庭死已经很久了。

“她死了?她死了!”

顾芊芊更是连着念叨了两遍,顾澜庭死了,那顾征麟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做回侯爷,她理所当然就是侯府嫡女了!

“婶娘,她到底是怎么死的?”

陈荣芳反复问道,毕竟顾澜庭一直在战场的死人堆里打滚,要她的命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我侄儿是北镇抚司里的总旗,杀她就是我一句话的事情!”余芬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恨意,仿佛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我要让她死得很惨,让她不得好死!”

陈荣芳皱着眉头:“北镇抚司?”

顾芊芊可太知道北镇抚司了,她兴奋地看着余芬,之前陈荣芳跟她说别小看了她,她一开始还不相信,原来这个乡野妇人还有个这么强硬的靠山。

三人正各怀心思沉浸在各自的喜悦里,房门婢女慌张的通传打破了这份奇怪宁静。

“不好了,侯爷,侯爷提着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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