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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办丧事极为繁琐,贾琮完全不懂这些流程,好在徐元思生前已经安排妥当,老管家徐安办事倒也得力,很快就安排好了丧葬事宜。

接下来,最重要的事就是给亲朋好友发讣告,由于徐家并非京城人士,所以只有四五家快出五服的亲戚要请,剩下的便只有徐元思生前的钦天监同僚和知交好友,以及街坊邻里。

次日,吊唁的宾客陆续上门。

贾琮在徐安的陪同下,在门口迎客,对前来吊唁的宾客道谢。

来的最早的自然是街坊邻里,临近中午时,钦天监的官员和天文生陆续到来。

虽然徐元思已经致仕,但他在监中蹉跎多年,也算留下了一些香火情,如今他驾鹤西去,这些有些关系的官生自然要来祭拜一番。

其中,最先到场的监官是五官灵台郎赵泰乾,他和徐元思一样,同属钦天监天文司,且灵台郎负责观象,保章正负责占候分析,两人是多年的搭档,关系极好。

赵泰乾司掌观象台事务,除了去钦天监述职,很少离开,贾琮入监以来,只见他过两次。

今日赵泰乾在当值时亲自上门吊唁,足可见其对徐元思的情谊深重。

跟赵泰乾表示感谢后,贾琮让下人领他去灵堂祭拜。

接下来,和徐元思身份相近的监官,如漏刻司的漏刻博士郑明、阴阳司管勾林道正、主簿厅主簿许佟陆续到场,向贾琮表达了哀悼,宽慰他节哀顺变。

没来的钦天监监正刘旭,以及其他官职比较高的监官,也派来家中子侄,或者府中管家登门吊唁。

最后来的一批人,是三十余名天文生,这些人在徐元思生前受过教诲,所以趁着中午吃堂食的空档,前来至祭。

加上先前来的人,徐家聚集了七八十人,将徐府前院中庭挤得满满当当,看上去倒也不至于太冷清。

等吊唁完毕,贾琮正要送宾客们离开,忽然听门口迎客的徐安高声道:“荣国府大老爷到!”

瞬间,宾客们的动作停了下来,微微有些吃惊。

来这里的人,基本都知道徐家的情况。

徐家世代为阴阳户,祖上在前明还做过福建省兴化府的阴阳正术。

后大乾开国,因战乱导致钦天监阴阳户凋零,因此,太祖不得不向天下征召阴阳户。

在这种情况下,徐元思的祖父被召到京城,入钦天监做了天文生,从此在京城安家。

不过,徐家几代人虽然都在钦天监当差,却没有人能补上一官半职。

直到徐元思这辈,靠着将女儿嫁入荣国府,这才托了礼部的关系打点,凭资历得以补上官职。

后来,因贾琮母亲被贾赦虐待而死,徐家和荣国府的关系降至了冰点,要不是有贾琮这个外孙在,两家人几乎断了往来。

对于这个不受宠的小妾父亲,贾赦自然不会有多少尊敬,这是钦天监官生都能预料到的事情,因此都不觉得他会到场。

然而,他突然到徐家来,众宾客都很好奇他来这里的目的。

难道,他是来吊唁这个刚去世的老泰山?

有了这个插曲,宾客们反而不急着离开,纷纷站到一旁,跟迈进大门的贾赦行礼,他毕竟有一等神威将军的爵位在身,比在场的人身份要高不少。

贾赦面色平静,看不出喜怒,对众人的行礼视而不见。

他入内后环视一圈,找到了身穿孝衣的贾琮。

“见过老爷。”

在宾客面前,贾琮表现的十分恭敬,小跑着上前行了一礼。

贾赦负手而立,淡淡说道:“找个没人的地方,我有话要与你交代。”

贾琮朝灵堂瞟了眼,示意道:“老爷,不如先去祭……”

“哼!”

不等他说完,贾赦冷哼一声,竟如到了自己家一般,径直朝后院行去。

贾琮面色略有些尴尬,跟众人拱了拱手,忙跟了上去。

等俩人走后,宾客们窃窃私语起来。

“徐老爷子仙去,这女婿到此,竟不先去祭拜?”

“可不是嘛,徐家女虽不是正室,可到底是结了姻亲的,理应去祭拜一番才是。”

“我估摸着,这神威将军来此不是为了吊唁。”

“不来吊唁为何到此?”

众人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都伸着脖子往里瞟,欲一探究竟。

……

却说贾赦进了后院,进堂屋中环视一圈,最后转过身来看向贾琮,开门见山道:“先前交代你的事,都办好了吗?”

贾琮假装疑惑道:“老爷指的是哪件事?”

贾赦微微皱眉,冷声道:“让你看好徐家的田宅契约,还有家财资产,你忘了吗?”

“这倒没忘,外公已经将这些悉数交给我了。”贾琮忙道。

“那还不取来给我……咳,给我帮你清点一下?”

饶是贾赦脸皮这么厚,在说这话的时候,也不得不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来掩饰自己的丑恶行径。

“那老爷稍等,我这就去取来。”

贾琮低着头,眼中的戏谑一闪而过。

很快,他就从徐元思卧室取来一只带着锁的匣子。

“外公留下的东西都在里面,我还没来得及看……”

贾琮解释了一句,将其放到桌上,从袖中取出一把钥匙,打算开锁。

不料,贾赦却突然上前,一把夺过钥匙,急不可耐的插入锁中。

咔哒——

随着一声轻响,铜锁的簧片弹开。

贾赦舒了口气,略显激动的搓了搓手,小心翼翼将匣子打开。

映入眼帘的,是厚厚一匣纸质文书。

贾赦看了眼,最上面的是徐家这座宅子的房契,上面的主人已经变更为贾琮的名字。

其下便是一沓田产地契,主人同样已经变更为贾琮。

贾赦算了一下,约莫七八十亩,其中有半数是旱地,跟贾琮说的百十亩上等水田相差甚远。

不过贾赦并不在意,就算全是水田也值不了多少银子,他的主要目标并不是这些。

将这些房契地契撇到一边,贾赦低头朝匣内瞟了一眼,剩下的是厚厚一叠户部发行的官票,也就是百姓口中的银票。

最上面的那张,赫然写着面值为一百两!

“哈哈,还真有!”

巨大的惊喜充斥在贾赦心间,让他忍不住叫了一声。

这叠银票起码有一百多张,粗略一算,少说也有一万多两银子。

贾赦将银票全部取出,用拇指沾了点唾沫,开始清点数额。

“一、二……嗯?”

刚数了两张,贾赦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这第三张银票的花色似乎有点不一样。

疑惑之下,他将这张银票抽出来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凭票取京平足纹银伍两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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