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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猫,你们在干啥?”

去张瑾义家,本来是找老猫,让其到时候跟自己一起跑路:作为此事的引爆者,罗县令是不可能放过他的,李暮雨也不想他落入罗县令手里。

哪知,走到张瑾义家大门口,就听见里面吵吵嚷嚷。

仔细听了一下,李暮雨神色大变:这帮家伙居然在大声争论,是该先劫法场,还是该去刺杀罗县令。

真是一帮乌合之众。

如此机密要事,居然如此大声喧哗,还连个哨都不派,难道你们不知道‘事不密则失身’的道理?

李暮雨越发不敢跟他们透露任何事,只能将老猫叫出来。

“老猫,事情是从你这开始的,罗三尺是不会放过你的。所以,我想问问,要是我们跑路,你愿不愿跟我们走?”

“当然愿意,但老大怎么办?”

“大舅哥那边我会想办法。不过,你既然愿意跟我们走,那你要准备好,随时走人。还有,我就叫了你一个,记得保密。”

“明白!”

第二天,叫来田玉民,和田婶。

让田玉民当上临时总经理,负责三边公司日后管理和销售。

让田婶负责看守仓库,关键时刻,销毁秘药。

与张玉梅接连三天赶工,配置了足够一年所用的秘药。

第四天早上,李暮雨刚吃完早饭,正在前院晒太阳,田师爷笑眯眯地来了。

“田师爷这是等不及了?”

“本就不关我的事,我有什么等不及的?关键是县尊大人没了耐心,我就不得不来问个答案。”

李暮雨面上笑嘻嘻,心里却勃然大怒:催债都没你们积极,看来是吃定我了,所以敲诈我才这么心安理得,真是欺人太甚!

“田师爷,看来得让罗县令失望了。您请稍等。”

李暮雨进屋,出来时,将德王家三公子周斌签名的那张合同递给田师爷。

“田师爷上次说德王府的大管家说没有这门生意,不知,三公子能不能代表德王府?”

按说,合同上有周斌的签名,盖章和手指印,应该假不了。

可鉴于李暮雨上次敢拿德王的招牌吓唬罗县令,谁能保证这张合同就一定是真的?

田师爷带着满肚子的问号走了。

李暮雨却知道,这事很难让罗县令相信,最多就是让他怀疑一两天,最终还是抵挡不过内心的贪欲,铤而走险。

可对于李暮雨来说,现在能拖延一天是一天。

随后,李暮雨就从早上一直发呆到下午。

张若梅叫李暮雨吃晚饭,李暮雨没心思吃饭,张若梅心疼的不得了,被激发了内心的倔强。

“老公,你这早饭没怎么吃,中饭根本没吃,这么下去你的身体怎么受得了?多少吃点吧!”

“我实在是吃不下,你让我一个人静静。”

“静什么静?罗三尺这贪官天天大鱼大肉,潇洒快活,你这被敲诈的反而愁眉苦脸,这叫什么世道?”

这是张若梅当着李暮雨的面第一次发怒,吼完,有点心虚的瞥了李暮雨两眼。

见李暮雨只是好奇的看过来,并没有责骂,张若梅这才柔声道:“老公,不要伤神,大不了跟他鱼死网破!奴倒要看看,没了药水,他怎么做牙刷,怎么赚钱?”

“鱼死网破!鱼死网破……”

李暮雨浑身一震,喃喃自语的重复这四个字。

“老公,你怎么了,你可别吓唬奴,奴害怕!”

李暮雨却突然一拍桌子,一把捧住张若梅的脸,狠狠地亲了口,在张若梅娇羞中,仰天大笑……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这些天,罗县令对李暮雨可谓予取予求,毫无顾忌,就因为他是本地父母官,李暮雨是民。

更何况抓到张瑾义后,他更是认为吃定李暮雨了。

李暮雨也潜意识里认可这就是当官的权力,自己无权无势,面对父母官的威逼,只能找更大的关系来压制罗县令。

找不到,就只能认倒霉。

但张若梅的话,提醒了李暮雨:他完全搞错了,走入了死胡同,自己不是没有让罗县令忌惮的地方——技术!

张荣梅说的对,罗县令为什么要吞掉三边公司?

为了钱!

市面上早就有木制牙刷,可为什么没有人仿制精品牙刷?

不是别人不敢仿制,而是不知道碱水除松脂的杂质,神秘药水除掉猪毛的颜色。

没有这两样核心,就永远仿制不出来精品牙刷。

同样的道理,没了这两样核心,罗县令做不出精品牙刷,就赚不到多少钱,那他劳心费力图谋三边公司的意义何在?

既然罗县令仗着权力威胁李暮雨,李暮雨为什么不能仗着技术与其抗争了?

于是,在城门关闭前,李暮雨和张若梅、老猫,带着两条大猎犬去跑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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