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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块玻璃镜,嬴无忌其实早就造好了。

原本是想着同时娶到两个公主,然后就拿出来过好日子的。

玉皂加镜子,足以让黎国很长一段时间不会为钱发愁。

结果不曾想,发生了那种事情。

所以他决定观望一下,因为黎王室现在不缺钱,等自己能把孩子抚养权平安争过来以后,再把这个东西拿出来也不迟。

没想到这玩意儿,居然先用在暝都身上了。

嬴无忌看着自己镜子中的脸,缓缓念动了李采潭交给自己的法咒。

一开始,好似并没有任何变化。

只是境内外的人四目相对。

但慢慢的,一切好像不一样了。

镜中的人脑袋微微仰了仰……

笑了?

笑容中带着一丝桀骜。

嬴无忌心头跳了一下,感觉稍微有些危险。

但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嘴角,不知道什么时间已经有些微微上扬。

所以不是他在笑。

而是我在笑?

嬴无忌不确定,但好在这种笑容没有变得更夸张。

而他,也许久没有感觉有其他异状。

终于,咒语念完了。

但他却没有穿越空间的感觉。

而他现在感受到的一切,都是无比真实。

“什么情况?”

“难道李采潭骗我了?”

嬴无忌用左手不解地把玩着镜子,心中有些烦躁,只想找到李采潭给她两巴掌。

等等。

左手?

他飞快活动了一下,发现自己做出的所有动作都已经镜像对调了。

而那股给李采潭两巴掌的冲动,却久久没有消散。

“我好像变得有些暴躁。”

嬴无忌若有所思,强行将这股暴躁的情绪给压了下去。

就在这股暴躁情绪被压下去的同时,他感觉自己的实力也弱了三成左右。

对上了。

正常人实力至少被削五成,两成因为镜子,三成因为对本我的限制。

不过一来二去算下来,嬴无忌只亏了一成。

以他超品灵胎的实力,只要不碰到兵人境的强者,应该不会有什么敌手。

他将镜子收入怀中。

便大踏步走出了练功房。

世界好像跟现实世界并没有任何不同,只是现实世界中活生生存在的人,都成了若隐若现的虚影。

胎化易形换一幅容貌。

然后彻底隐匿身体的气息。

他决定先看看这暝都中的绛城究竟是什么样子。

一切小心为妙。

于是用了整整一天的时间,嬴无忌把整个绛城都逛了一遍,没有引起任何人的察觉。

这一圈下来,看到的东西实在不堪入目。

他见到过二十多人围在一起,忘情享用犬戎鬼面花。

也见过规模十几人的活春宫。

还有各种红了眼的赌局。

跟李采潭的描述一模一样。

暝都,是堕落者的天堂。

纯纯的黄赌毒之都。

嬴无忌当然对此无比鄙夷,却隐隐有种加入他们的冲动。

这种冲动,搞得他相当焦虑。

芈星璃这小妞说得果然没错,在这个地方,一定不能放任本我。

本我这玩意,一切都是原始的欲望,对黄赌毒这种欲望的集大成者,一旦陷进去就根本没有半点挣脱的可能。

为我教里,大部分外围成员都是这种在欲望的泥潭中无法挣脱的人。

据说在为我教刚成立不久,很多人沉溺其中,连为我教的工作都不干了,整天就是醉生梦死。

但真正的核心圈层,或者被当成未来核心圈层培养的有生力量,面对这些诱惑,却不会沉溺。

并不是因为他们失去了欲望。

而是他们修改了自己的欲望。

这,便是放任本我和修炼本我的区别。

“这为我教,还真有些不简单。”

嬴无忌捏了捏下巴,心中对为我教的那些高层高看了一眼,但也仅仅是高看一眼而已。

暝都太大了。

他根本无暇跟这些小喽啰有任何纠缠,他这次进来这里的目的只有一个。

那就是干碎牧野碑。

“南宫燕肯定跟为我教有关系,但绝对不是为我教的主流势力。”

“不然以为我教的人数,她完全可以对牧野碑为所欲为。”

“暝都与现世的关系,为我教不可能不知道,所以里面定有不少人把守。”

“南宫燕想要接近牧野碑,只靠李采潭是绝对不可能的,她找到李采潭,更大的目的,应该是获得混元真气。”

“南宫燕身后的势力,恐怕会给她安排不少助力。”

“老丈人应该会派进来不少人,这完全就是一场混战!”

混战……

嬴无忌若有所思,这次肯定会声势浩大,但对于自己难度并不是特别高。

为我教中,悟神境是妥妥的高层,兵人境却因为他们修炼本我的道路相当稀少,中坚力量其实是胎蜕境。

而且因为为我教对暝都近乎绝对的主导权,牧野碑周围的防守,就算强也强不到哪去。

这场混战。

自己有且只有一条路。

那就是靠着地煞七十二术隐形当老六。

这条路相当好走,因为别人干的事情很复杂,而自己只需要砍牧野碑三剑就行。

以自己的超品灵胎和各种神通。

当老六完全没有问题。

“唯一的问题是,怎么过去!”

这才是嬴无忌最头疼的问题。

所有镜子都是暝都入口不假,但入口必定是出口,自己是从驸马府的练功房进的暝都,同样也会从这个地方出来。

但牧野碑的位置,却在乾黎边境的安邑,离绛城属实有些远。

就算全程脚踩七星步,也至少需要三天的时间。

要么在暝都呆三天。

要么自己用三天的时间偷偷溜去安邑。

因为对于目前阶段的自己,根本没有长期闭关的理由,领悟绝技不需要连续性闭关,刚刚突破胎蜕境又基本不需要冲境。

这敏感的节骨眼上消失三天,很容易惹人怀疑。

“所以……”

嬴无忌若有所思,从怀里掏出镜子,回到了练功房之中。

旋即从玉镯里取出一缕缕木丝,真气灌入,将它塑成自己经脉的模样,旋即精气神倾泻而入,以经脉为基凝成了一个由血肉组成的人偶。

最后真气一激荡,人偶就变成了一具一模一样的躯体。

这自然就是从老逼登身上爆出的身外化身神通。

两具身体都是本尊。

却共用一个CPU。

如果实力达标,代表的就是双重战力。

但对于嬴无忌来说,这玩意儿着实鸡肋的很,因为他很难同时驾驭两尊躯体,让两尊躯体干不同的事情勉强能够做到,除了消耗翻倍和偶尔串台也无伤大雅。

可如果想要让某一具进入高强度,只能让另一具处于半待机的模式。

就跟昏迷差不多。

不过这次,完全可以操作一波。

到时本尊假装走火入魔,强行在众人面前待机,身外化身在暝都里面愉快地当老六。

谁能怀疑到我的头上?

趁着黄昏还没过,赶紧让身外化身进入了暝都。

居然真的成了!

他闭着眼睛感受了一波。

只要让本体进入待机状态,在暝都的身外化身就不受任何影响。

嘿嘿嘿!

让身外化身的练功房盘膝进入休眠状态。

嬴无忌便睁开了眼睛,直接出了地下的练功房。

刚出门,就看到了正借着青灯写戏本的花朝。

花朝听到开门声,惊喜道:“无忌!你这么快就出关了?”

她原本以为许久都见不到嬴无忌了。

没想到昨天傍晚闭关。

今天傍晚就出来了。

嬴无忌任她揽住自己的胳膊,笑道:“只是参悟招式,又不是闭关冲境,又能耽误多长时间?不过你在这里做什么,都是些刀剑,还没个暖炉。”

练功房分两层。

地下一层用以动静比较大的修炼,地上一层用来练兵刃。

修炼的地方,自然不会放暖炉这种东西。

他摸了摸花朝的手背,果然冻得有些凉。

花朝抿嘴一笑:“这里平时也没有人,跟书房也差不了多少,在这里改戏本,还能顺便等等你。”

“可是伱手都凉了!”

“没关系!我有在修炼,不会影响的!”

“好吧!”

嬴无忌感觉她体内的真气确实旺盛了不少,有糖糖的一半真元,她修炼的速度,就跟坐火箭一样,恐怕用不了一年,就能凝成四品以上的灵胎了。

只是……

他越想越蛋疼。

这种同源的真气,彼此靠近很有可能感觉到熟悉。

若是内敛状态还好,只是会感觉到熟悉而已。

一旦动手,以糖糖的修为,绝对会发现这是自己的真气。

所以。

尽量不要让两个人碰面。

就算碰面,也绝对不能让花朝动手。

不过,糖糖常年不出宫,再加上有自己在其中斡旋,应该不会轻易碰面。

花朝脾气也特别好,修炼也完全是为了驻颜,基本不可能对人动手。

这么极端的情况,应该不会出现……吧?

花朝轻声问道:“无忌,是不是遇到不开心的事情了?”

“没有啊!”

“那你为什么皱着眉头?”

“哦!修炼出现了一些小问题。”

嬴无忌看了一眼她手中的戏本,笑着岔开了话题:“这《梁祝》的戏本差不多已经完善了,只要拿出来,戏班生意肯定会再火爆一阵。”

“那当然!这可是你我的心血!”

花朝颇为自信,她对《梁祝》这个戏本极为喜欢,而且绛城中的贵妇,都比较喜欢看这种情情爱爱的东西。

这个戏本一拿出来,戏班的生意肯定不会差。

她脸上洋溢着笑意:“戏班的伶人已经排练得差不多了,等我改完这最后一稿,再排练一天就能拿出手了。这些天那些别国商人,一直在跟我们争分馆的归属权,这个戏本出来以后,他们应该就不会跟我们争了。”

嬴无忌笑道:“那必须的!他们想要靠我们挣钱,还想自己当大老板,想屁吃呢?对了,这场戏什么时候能唱?”

书局和戏班,是两个人共同的产业,花朝对这两桩生意特别上心。

若不是做戏班的心思太纯粹,她完全可以成为一个合格的商人。

花朝抿了抿嘴:“正月十五,到时候你也得到啊!”

“那当然!”

嬴无忌揽过她的腰:“咱们俩的戏班,总不能只让老板娘一个人撑着。”

听到“老板娘”这个称呼,花朝俏脸红了一下,双臂环住嬴无忌的脖子,朝他唇上轻轻吻去。

……

接下来的几天。

过得相当平静。

嬴无忌在赵暨的面前露了几次面,炫耀了一波小成的刀劈空间,偶尔催动真气变得紊乱。

惹得赵暨怒斥他了整整一个时辰,说嬴十三的招数太过凌厉,修炼绝对不能急功近利,不然很有可能走火入魔,让他以后参悟一定要慎之又慎,不然练成了废人,王室可不给他养老。

被骂的时候,嬴无忌认错态度极好。

但紊乱的真气,却还是会时不时地出现,只不过一直保持在能够接受的范围内。

赵暨对这情况也无可奈何,只能让御医给他开了几幅调理的方子,便把精力投入到了政务上。

反观嬴无忌的日子就快活多了。

白天陪糖糖逛街。

晚上陪花朝吃饭。

两女活动区域重叠度并不高,几天下来倒也没遇到什么意外。

日子过得平静而祥和。

而绛城的整体氛围好像也是如此。

各大家族好像都在享受过年的氛围。

直到有一天。

子时。

重黎殿。

李公公嘹亮的声音响起。

“陛下,驸马爷到了!”

“让他进来吧!”

片刻之后。

嬴无忌冲赵暨恭恭敬敬行了一个礼:“父王!这么晚了,您召我前来,有什么事么?”

赵暨板着脸训斥道:“还问孤有什么事?若是别人这么问孤,早就被剁了扔出去喂狗了!你这小兔崽子这些天过得逍遥啊,陪了这个陪那个!

因天就地参悟透了?还是在潜心钻研《颛顼古历》?

修炼懈怠也就算了。

政事你也一点都不上心。

若一直这样。

孤还怎么放心你当宁儿的左膀右臂?”

骂得声音很大。

宫外的太监宫女都能听得清楚,纷纷缩了缩脖子,陛下好久没有这么生气了。

嬴无忌光速认错:“儿臣知错,马上就改!”

马上就改?

是下次还敢吧!

孤这些天,可暗示你了不少次,假装听不懂是吧?

赵暨瞪了嬴无忌一眼,对他这点真是又爱又恨,好好的一个名臣苗子,怎么就陷入温柔乡不能自拔了呢?

他当了这么长时间的爹。

教赵宁的时候,可从来没有这么憋气过。

孤的宁儿不论哪点都天资横溢,而且无比自律,凡是影响国事和修炼的事情,除非孤主动要求,否则她一件事情都不会去做。

哪像这混小子。

尝到甜头,什么正事儿都不管了。

但偏偏,这又不全是坏事。

赵暨虽然生嬴无忌的气,但这几天却越来越对他放心,因为按照他原本的预想,嬴无忌在得到器重之后,一定会追求权力,以便坐稳地位。

若是这样,等变法彻底完成之后,这小子必然会成为第一权臣,再加上届时太子也是他的儿子。

他的野心指不定会膨胀成什么样子。

但现在看来,刚刚好!

你推着他,他会走。

你不推他,他就原地躺平。

好啊!

嬴无忌看他骂自己骂得酣畅淋漓,但情绪槽却稳定得一匹,就知道最近自己的表现达成目的了。

他讪讪一笑:“父王!其实这事儿也不能完全怪我,因为您也说了,采湄只有过年这段时间能够出门。我也是想着这些天的正事帮不上忙,刚好能够陪陪她,免得过些天她出不了宫心里难过。”

赵暨抬了抬眼皮:“哦?怎么,还想让孤夸你是个大情种?”

嬴无忌有些不好意思:“您要是想夸,也不是不可以!”

“要点脸吧!”

赵暨也是被他气笑了,抚须思忖了片刻说道:“这样吧!过了这些天,采湄每三日可以出宫两个时辰。孤把她当成自己的女儿,自然也不忍心她被关着,只是需要避免她与李家人接触,你懂什么意思么?”

嬴无忌当然懂。

李采潭出事前,就跟李家闹得很不愉快。

糖糖主动要求入宫,跟李家关系也有点僵。

但这并不影响她们是李家的人,李家怎么可能放任投资出去的东西失控?

糖糖一直跟李家有联系,但因为晴绛殿的缘故,联系并不是特别紧密。

如果出去太过频繁,李家肯定会制造机会碰面,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再加上李家人手段诡谲,若是因此暴露赵宁的秘密,那就得不偿失了。

他赶紧保证道:“多谢父王!采湄出宫之时,儿臣定教那李家不能接近。”

等会把这个消息告诉糖糖,她应该会挺高兴吧!

赵暨点了点头:“从明天开始,一切如旧,每天在孤眼皮子底下修炼不低于两个时辰,在重黎殿待不低于四个时辰,懂了么?”

“懂了!懂了!”

嬴无忌连连点头,从今天开始,又要回到每天工作八个小时的日子了。

赵暨看着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小子虽然天资出众,但其实并没有处理政务的经验,这些时日,自己几乎是手把手地教他。

进步很快。

但距离名臣还差得远。

这么好的苗子,居然被嬴越耽误了这么多年。

真不知道这个乾王是怎么想的。

赵暨丢给他了一个册子:“看看吧!”

“哎!”

嬴无忌接过册子,在打开之前特意看了一眼赵暨,发现他神情虽然看似平静,但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

这是鳖不住校了啊!

打开册子。

果然!

嬴无忌惊呼一声,看起来无比惊喜:“这才多少天,第一批百姓就逃到新地了?而且居然这么多?”

最近几天,赵暨的关注点都在新地。

而且做了一个预测,以赵氏牵制魏韩两家的情况看,乐观估计应该会有三万户能逃至新地,第一批百姓应该会在十天左右抵达。

但现在,第一批百姓竟然足足提前了两天。

这无疑是一个大好事。

嬴无忌虽然早就知道了,但还是一副激动得不成样子:“照这么算,能够迁到新地的百姓,至少也得五万户啊!运气好的话,七八万都有可能啊!”

“区区七八万,就激动成了这个样子,成何体统!”

赵暨虽然板着脸训斥,但微动的胡须,却暴露了他心中的不淡定。

若只有三万户,剩余人口就需要众多小家族和赵氏补足,虽然在可以制衡的范围之内,但无疑会造成很多内耗。

但如果能有七八万,他就有把握,完全让新地处于自己的把控之中。

虽然承诺给赵氏的军费和税收一样都不会少,但新地的政务,任何人都别想从自己手里夺权,就算是赵氏子弟想要为官,也得走大黎学宫考试这一条路。

诚然,以赵氏子弟的学识,还是会占据不少官位。

但这些选拔出来的,都是实打实干实事儿的,这些有真才实干的人,往往会努力实现自己的抱负,被赵郢那老匹夫影响的几率极小。

好事啊!

刚才赵暨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笑得嘴都快裂了,却苦于无人分享。

王后不喜政务,叫来只会赔笑。

膝下公主不堪大用,除了“恭喜父王”什么都不会说。

罗偃身体越来越不好,白天忙于公务,晚上倒头就睡。

细细数下来。

好像也就这混小子能够分享了。

所以让李公公,连夜把这小子提到了宫中。

瞅嬴无忌这没见过世面的激动模样。

赵暨心中更是畅快:“你可以着手准备新地物资了,等百姓到齐之后,一到开春罗相就会一并带过去。”

“是!”

嬴无忌点了点头,新地建成之后,虽然一切政务,都会经赵宁的手下达,给她立下威信。

但她要监国。

新地那边必须有一个主持大局的人,罗偃最为合适。

赵暨笑了笑,又丢给嬴无忌一本册子和一块令牌:“等会从国库和玉皂厂把钱提出来,去宗室换修炼资源!”

“好嘞!”

嬴无忌看到上面丰厚的资源,笑得嘴都要歪了。

这些……

都是我的!

……

王宫翁婿俩笑得开心。

魏韩两家却是怎么都笑不出来。

尤其是韩府,气氛越来越沉闷,几乎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这究竟是什么情况!

这些刁民,为什么能突破韩家的层层封锁逃到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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