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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剑仙大会,终究还是以所有人都预想不到的方式落下帷幕了。

嬴无缺凭借圣品灵胎和颛顼帝躯,以近乎碾压之姿击败了几乎一切高手,这点人大家虽然惊讶,却也并不是想象不到。

毕竟这是千百年来第一个出现的圣品灵胎和帝躯。

赵宁的帝躯虽然也也把众人吓了一跳,但比起嬴无缺还差了不少。

可就是这么一个人。

纸面实力在剑仙大会独一档的存在。

却在最终一战被嬴无忌打得不成人形。

乾王钟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少人觉得里面可能有黑幕,但清虚道长这个主持者理都不理,直接宣告了剑仙大会的落幕。

赵暨也吩咐礼官将参会者请了出去。

重黎殿前瞬间就清净了。

赵暨站起身,冲清虚道长和嬴十三点头致意:“此次大会,两位辛劳,孤须照看无忌的伤势,事后定有厚礼相赠。”

刚才他很确定,清虚道长定然对里面的事情有所察觉。

若真的当面拆穿,恐怕乾黎两国的面子都不知道朝哪里搁。

至于嬴十三,更是直接帮助了两个身外化身脱困。

当然。

赵暨最感谢的还不是这个。

而是他不顾自身名声和身份,劈开含光大阵让嬴无忌替赵宁挡下一击。

虽然那一击不会伤及赵宁性命,最多多消耗一些天材地宝,多休养几个月。

但这份心意,值得铭记。

嬴十三老了,却还是年轻时的性子。

面冷心热,是个性情中人。

清虚道长笑眯眯道:“黎王陛下客气了!”

嬴十三点了点头:“客气!还请尽力医治公子无缺。”

说罢,欠了欠身。

直接转身离开。

两人看着他的背影。

清虚道长有些感慨:“这世间能自创神通的人可不多,只可惜他年龄大了,又有心事缠身,不然若能将他收为己用,也不失为开疆之利器。”

赵暨知道这是说给他听的。

只是并没有放在心上。

嬴十三一直都是大杀器,不管单打独斗还是领兵打仗,都是兵人境独一档的存在。

即便赵暨现在手握两个神通,都没把握一定能胜他。

赵暨年轻的时候,跟他的接触可不少。

这种人连嬴越这个母国君王手收服不了,还是靠着别的手段,让他顺手照看一下乾国使馆。

自己这个异国人,想想就好。

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对清虚道长笑着点了点头,便转身回到了殿中。

“哎!结束了!”

清虚道长伸了一个懒腰,站在高台上看着礼官们带着侍卫收拾大会的布置,心情无比畅快。

他转身看向韩倦:“你刚才看见了么?嬴无缺身上满是剑伤,我就说那小子会以剑法取胜吧!”

韩倦面无表情:“但剑伤都是皮外伤,真正重创他的,还是拳脚。”

清虚道长笑得很轻松:“无妨!赌坊中押细节根本没有拳脚这一项,庄家又没脸通吃,还是会算在剑伤上。”

他的双手兴奋地搓动着。

好在都藏在宽大的袖子里,不然让别人看到真是有辱他的高人形象。

终于赌赢了。

之前输掉的银两会成百上千地回来。

韩倦看到他兴奋的样子,不由问道:“师父,这次赔率多少来着?”

清虚道长伸出了三根手指头:“一赔三十!”

韩倦疑惑:“怎么这么低?之前便是一赔二三十,怎么到嬴无缺还是一赔三十?”

清虚道长:“……”

好像有些不对劲!

这赔率,好像的确配不上嬴无缺的实力啊。

韩倦沉默了一会儿,幽幽问道:“师父,您记的,是这次的赔率么?”

清虚道长:“……”

韩倦继续说道:“我记得今天,按原定日期,应该不是终阵吧?”

清虚道长:“……”

嬴无忌的对手弃权,嬴无缺击败赵宁之后,立刻开始了终阵对决,赌坊提前把终阵的盘也开了?

韩倦:“师父,您是不是记错了?”

清虚道长长吐了一口气,失魂落魄地坐在了台阶上。

韩倦:“师父?”

清虚道长双手撑着脑袋,搓了搓有些发白的鬓角,最后摆了摆手。

“你回剑里吧,为师想静静。”

“……”

……

嬴十三离开王宫,便直接挥剑斩开了空间,从裂缝中踏入了乾国使馆地下的密室。

顿悟以后。

他的这一招有了质的突破。

但还没有达到神通的地步。

想要达成质变,还需要一个契机。

“啪!”

嬴十三在密室中站定,发现以往只有自己一个人的密室中多出了两个人。

两个人喝着自己的茶。

吃着自己的点心。

还在自己桌上啪啪啪……地下着围棋。

不过他并不惊讶。

也没有生气。

只是搬起木凳,坐在了旁边,静静地看着他们下着。

这两个人。

正是刚从含光大阵离开不久的两个身外化身。

被嬴十三送到密室之后,他们没有离开,反而从犄角旮旯里翻出了一套围棋对弈了起来。

“啪!”

“啪!”

“啪!”

房间里只有围棋落子的声音。

局促且刺耳,就像战场上鸣响的刀兵。

两人一言不发,神色更是无比严肃,房间里的气氛压抑得吓人。

终于。

最后一颗子落定,从局势上看,双方依旧不分胜负。

气氛好像忽然间好转了许多。

两人面带微笑,齐齐看向嬴十三。

“还请族叔数子!”

“请十三叔数子!”

气氛之融洽,跟河堤上对弈的老人别无二致。

嬴十三却并没有数子的兴趣,直接把棋盘上的棋子一股脑地扒进了棋盒,连黑白都没有分,看得人分外不适。

收好之后。

他直接起身,将围棋重新丢回犄角旮旯里。

面无表情道:“我不喜欢别人动我的东西。”

嬴越:“……”

赵暨:“……”

同时面对乾黎两国的君王,还能这么拽的,好像只有嬴十三一个。

但两人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尴尬地笑了笑。

嬴十三平时叫陛下,叫黎王陛下,那是给两个人面子,还有就是讲礼数能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私下究竟怎么样。

完全看他的心情。

这次,他的心情明显不好。

两人也知道因为什么,因为他很讨厌政治玷污别的东西,尤其是两个未来强者的决斗。

嬴十三躺在躺椅上:“两位聊,茶与点心吃完,清理杯盘之后便离开吧!”

说罢。

直接闭上了眼睛。

嬴越淡淡一笑:“多年未对弈,赵兄的棋艺又有进步。”

赵暨笑容和煦:“不如你进步得多,以前伱都是中盘认输的。”

嬴越意有所指道:“今日只是侥幸,开局那颗可有可无,差点被你吃掉的一颗子,居然中盘时搅乱了你的布局,不然又是中盘认输的命。”

赵暨深深地看他了一眼。

那颗可有可无,差点被吃掉的子?

你说的是棋子。

还是质子?

他脸上笑意不减:“太客气了,嬴兄棋力稳健,每一颗子都无比听话,自然能发挥出大用。这颗子说是侥幸,但其实全是精妙布局,敢把子下在这里,自然是笃定它在掌控之中。

若它不听话,输是会输,不过也不是你的水平了。

换一个庸手来,怕是会带死一大片子。”

一席话针锋相对。

这颗子的确不在我的掌控之中。

但人都快把你的嬴无缺打死了,跟我搁这装什么呢?

嬴越瞳孔一凝。

带死一大片子?

这是朝我心口上戳啊?

他哈哈大笑:“说是侥幸,那便是侥幸,我何时是谦虚之人了。不过这颗子的确神奇,居然能以一己之力决定这盘棋的走势。只可惜族叔没有数子,不然已经分出胜负了。”

赵暨这回没有反驳,只是点点头道:“这颗子,的确有着左右棋局的能力。”

他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随后放在了桌子上。

笑了笑道:“我的杯盘,就烦请嬴兄帮忙清洗了,回见!”

说完,赵暨便直接离开了地下密室。

嬴越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他自认为对赵暨很了解。

这个老伙计心眼比自己大点。

但不多。

这次自己的话,必然已经被他听在了心里。

可又好像多了一些自己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这是什么呢?

嬴越收起目光,转而看向嬴十三,笑眯眯地走了上去:“族叔!”

嬴十三抬了抬眼皮:“你这是以乾王的身份跟我说话,还是族侄的身份跟我说话?”

“两者兼有!”

“哦!那我还是站起来吧。”

嬴十三从躺椅上坐起身来,神色平静地站在嬴越的对面:“陛下有何吩咐?”

嬴越笑道:“无甚吩咐,只是想问问,无缺在绛城过得究竟如何!”

嬴十三语气平淡:“公子修炼努力,除去应酬以外,日日夜夜都在修炼。”

嬴越又问道:“那这次剑仙大会,族叔可有给他传授技法?”

嬴十三反问:“传授技法可在老夫职责范围以内?”

气氛顿时陷入了沉默。

两人就这么静静对视。

良久。

嬴越笑道:“自然不在!我并非责怪族叔,而是心中有些遗憾,族叔剑道修为精湛,若无缺有幸跟着族叔修炼几日,今日的结果便会不一样了。”

“哦?”

嬴十三眼神当中浮现出了一丝轻蔑:“这么说,大会终阵,果然还是无忌赢了么?”

嬴越没有回答,不置可否。

嬴十三大概懂了,在他的印象中,嬴无缺自然要比嬴无忌强上不少。

不过……乾王钟打开的那一刻,他们的动作十分隐秘,除了自己跟清虚老道以外,没有人能够注意到。

结果出人意料。

但是两个君王没有闹,还在这貌合神离明刀暗箭地下棋。

说明嬴无忌赢得无比坦荡。

嬴十三眯了眯眼:“那老夫倒是有话想要问陛下了!”

嬴越笑道:“族叔请问!”

嬴十三目光带着一丝打量:“仅论明面所知,公子无缺的实力,是远高于无忌的,这乾王钟扣上,是代表要处死无忌么?”

听到这话,嬴越目光微冷。

这是在质问孤?

他脸上依旧带着笑意:“自然不会!若孤真的要处死无忌,最后站着的,又岂会是他?”

嬴十三继续问道:“那陛下的身外化身,又为何会出现在乾王钟内?”

嬴越淡然道:“无缺乃是乾国未来的希望,孤身在异国拼搏,孤难道不应该保护么?”

嬴十三反问:“那赵暨的身外化身,为何同样也出现子啊了乾王钟内?”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火气。

因为嬴越的话实在漏洞百出。

保护?

把人家老丈人都给保护出来了?

王室的子弟间的相互征伐,他早已司空见惯,毕竟出身于宗室,他早已经接受了。

但大多也只是公子间为了储君之位斗来斗去。

没争出个所以然来,君王是不会下场的。

即便下场,也不会不远千里来杀一个已经成了别国驸马的公子。

于公,立储祸及无辜,君王失格。

于私,纵容手足相残,狗屁不是。

嬴十三也不明白,为什么曾经意气风发的年轻人,怎么就成了如今这般。

这便是王位的魔力么?

“这些问题,没必要拿到确切的答案,陛下不想回答便不回答吧,清理好杯盘,便自行离去吧!”

“族叔劳心,好好休息吧!”

嬴越神情平静,收拾好杯盘在屋子东南角的清水盆中清洗干净,倒扣在架子上。

从头到尾,动作自然。

不像是久居高位的君王,甚至连贵族都不像。

除了冰冷的目光之外,仿佛就是一个普通人家做习惯家务的小伙。

杯盘都是绛城最好的款式。

点心出自黎王宫的御膳房。

他印象中的嬴十三,不追求奢靡的生活,也不追求口腹之欲。

最重要的是丝毫不对看不上的人假以辞色,就像明知道嬴无缺会成为未来的乾国的新任君王,却还是连一些基本的指导都没有。

所以这些杯盘和点心哪里来的?

即将离开的时候。

他又听见了嬴十三的声音:“当年陛下离降之后,老夫在妖域边界寻觅了数年,若不是陛下许诺能够帮忙,老夫断不会回到使馆。如今终于看到希望了,希望陛下不要主动毁约。”

嬴越淡笑点头:“那是自然!”

说罢。

便直接离开了地下密室。

这次密室之行一无所获。

下了一盘不知输赢的棋。

被问了几个毫不友善的问题。

甚至还刷了一顿盘子。

“呵……”

从裂缝中踏出,直接踏入书房之中。

这里的书房,只有外交使臣能用,闲杂人等根本不得入内。

刚进书房,他就看到公孙棣正在朝门窗上贴隔音符,随后转身从怀中将传讯符取了出来。

大会上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不可能不向乾王报告。

公孙棣也没想到,刚刚转身就看到了正主,他赶忙躬身:“陛下!”

他的头皮从开始麻到现在。

因为嬴越的身外化身,他是亲自交给嬴无缺的。

但乾王钟打开之后,里面却只有一个重伤的嬴无缺。

再加上前些日子,乾王室对嬴无忌各种警告与威胁……

他不蠢,已经基本猜到里面发生了什么。

“免礼!”

嬴越坐在书案前,随手翻起了上面的书册。

公孙棣赶紧问道:“陛下,公子伤势如何了?”

嬴越抬了抬眼皮:“你问的是哪个公子?是你效忠的那个,还是你关心那个?”

公孙棣噎了一下,知道他这是在责备自己因私交,没有好好执行君命,甚至有可能让嬴无忌心生警惕。

他深吸一口气道:“出国在外,一言一行都应该以乾臣自居,微臣问的自然是公子无缺。”

嬴越淡然道:“只是受了点轻伤,无伤大雅!”

“……”

公孙棣沉默,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但嬴无缺身上的伤势,怎么看都不是无伤大雅的样子。

嬴越这才放下书册,抬起头打量着他,问出了一个问题:“孤问你!剑仙大会终阵,为何提前了一天?”

公孙棣不敢隐瞒,将中午发生之事,事无巨细地讲了一遍。

“为了赵宁?”

嬴越目光森寒至极。

他不理解。

不理解嬴无忌为何为了赵宁做出这等事情,为何大乾公子成了别国驸马之后就变成了舍命护主的忠犬。

嬴十三帮嬴无忌劈开含光大阵。

反而还好理解些,很明显是嬴无忌的求情。

但这家加剧了他对第一个问题的不理解。

经过这次事情之后。

他对嬴无忌睚眦必报的性格有了更深层次的了解,这种性情极端的人,连自己这个君父都敢忤逆,凭什么对身为太子的小舅子如此在意?

嬴越问道:“百家盛会之前,你在绛城时,可有发现无忌跟太子交往密切?”

公孙棣摇头:“没有!”

嬴越就更好奇了,因为百家盛会之后,太子赵宁便即刻出征,大年夜回来了一次,便又立刻去黎国新地维稳,剑仙大会前一二十天才回来。

再加上剑仙大会本身的时间,满打满算不到两个月。

不到两个月,还未有太多事务上的交集,凭什么让嬴无忌这么上心?

还有这两具颛顼帝躯……

“不过……”

公孙棣好像想起了什么:“不过有一个叫赵凌的太子心腹,经常跟公子无忌来往,公子无忌跟太子的联系,应当都是通过他进行的。”

“赵凌?”

嬴越眯了眯眼睛:“就是当日无忌因商印之事在使馆受刑时,出现在使馆的赵氏青年?”

公孙棣点头:“是!”

嬴越对那个赵凌非常有印象,因为那等气度,无论放在哪国宗室,都必然受到重用,成为太子心腹,并不是什么离奇的事情。

他又问道:“那这次剑仙大会,你有没有见过赵凌?”

“没有!”

“那冢盘之中,赵凌在么?”

“没有!”

公孙棣摇头,心中有些疑惑:“陛下,您的意思是……”

“没什么!”

嬴越摆了摆手道:“你退下吧!把林三叫过来!”

公孙棣也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心头有些发紧,只能躬身道:“是!”

应声之后,赶紧出门。

整个使馆,他最熟悉的人,除了嬴无缺便是林三了。

记得公子无缺归乾的时候,除了林贵妃和林铁牛之外,还有几个家奴,林三便是其中之一,这个人颇为机灵,尤其擅长打探消息,所以得以陪伴在嬴无缺左右。

当时两人为了牧野碑之事,星夜兼程赶了过来,身边自然是没带林三的。

不过后来,乾国使团到了,林三便在此列当中,一直被嬴无缺使唤做一些杂七杂八的事情。

不一会儿。

林三到了,看见嬴越之后,噗通一声就跪下了:“贱民叩见陛下!”

嬴越随意地翻着书,头也不抬道:“把你来绛城之后的见闻讲一遍!”

“是!”

林三应了一声,便恭恭敬敬地把见闻讲了一遍。

大多都是嬴无缺使唤他做了什么事情,虽然零零散散的,但他汇报得特别详细,比如嬴无缺是遇到什么事情之后才使唤他,办事的过程中遇到了什么,乃至自己汇报之后嬴无缺的反应都说得无比细致。

嬴越点头:“知道了,做的不错!”

林三连忙说道:“谢陛下夸奖!”

嬴越抬了抬眼皮:“跟李家还有联系没有?”

“什么!”

林三吓了一跳,自己是以山野小子的身份,在林清隐居之后,才被买下为奴的,怎么会……

但他很快反应过来,眼前的这个是手眼通天的乾王,若他真的要查,自己怎么可能瞒得过?

他赶紧说道:“还没有联系,但可以联系得上。”

嬴越这才放下书,看着他似笑非笑地说道:“以后你便呆在这里,当孤的内应,等到孤离开以后,便传给李家一个消息。”

林三赶紧躬身:“陛下您说!”

嬴越嘴角微微上扬:“太子赵宁……是女儿身!”

林三吓了一跳:“什,什么?您是说……消息属实么?”

嬴越反问:“重要么?”

“下臣懂了!”

林三飞快应道,他可太懂黎国的情况了,魏韩被赵氏吸血,李氏岌岌可危。

消息属不属实不重要,重要的是有这个消息。

进攻是最好的防守。

如今黎王父子虽然无比强势,但诸家只要逮到这点攻讦,就能让黎王室焦头烂额。

现在是抢肉阶段,只要能抢到更多的肉,谁会管消息的真假?

而且这种事情解释不清。

太子宁成婚多年,的确没有子嗣。

总不能为了验明正身,直接在百官面前除去衣衫吧!

嬴越摆了摆手道:“下去吧!”

“是!”

林三飞快离开了书房。

嬴越一手托着腮,另一只手不疾不徐地敲打着书案,神情变得有些玩味:“龙阳之好,还是女儿身呢……”

他没有证据。

所以只是猜测。

但这个猜测,他至少有五成的把握。

证明自然是无法证明的,黎国这么多人盯着王室,二十多年都没有发现猫腻,怎么可能是自己一拍脑门就能猜出来的?

不过……他倒是不缺办法验证。

“赵宁……”

他看着窗外,别有所思。

……

“无忌!你醒了!”

赵宁坐在床边,紧紧地握着嬴无忌的手。

在嬴无忌昏迷的这一个时辰,她无时无刻不在心如刀绞。

御医说了,没有性命之忧。

但不管是身体还是真气,甚至是精神,都遭受了相当严重的创伤。

就好像是脏腑、丹田乃至神魂都被割掉一块一样。

御医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伤势。

赵宁纵然看过不少古籍,也从来没有听说过。

究竟是什么样的战局,才会让嬴无忌受这种伤?

若不是嬴无缺受伤更重,意识都被震成了浆糊,她恐怕早就去找乾王讨说法了。

嬴无忌在她的搀扶下坐了起来:“嘶……”

头痛欲裂。

身体亏空。

就像是连着看了三天三夜的小电影,并且手艺活都没停过的感觉。

斩了一个身外化身,代价实在太大了。

恐怕至少天材地宝里泡一个月才能完全恢复元气。

赵宁眼眶有些发红:“以后还是不要逞英雄了。”

嬴无忌撇了撇嘴:“什么叫逞英雄,我特娘的真英雄好吧?”

说着,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痕。

赵宁条件反射地向后缩了一下,但又恢复了方才的姿态。

从小到大,她这是第一次有种被保护的感觉。

有些不适。

但很安心。

嬴无忌勉强扯了扯嘴角:“没什么大碍了,父王呢?”

赵宁笑道:“父王让我陪着你,等你醒了再叫他!”

“嗯!”

嬴无忌微微点头:“那把父王请过来吧,正好我也有事要说!”

“嗯!”

赵宁点了点头,便飞快离开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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