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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云昭悠闲自在的坐在那里,有人看她,还对人露出一个微笑,倒是把看她的人给整得不好意思了。

厚脸皮·宋又赢一场。

现场诡异的安静,舒妃压下心里的火气,看着宋云昭淡淡的说道:「宋贵嫔,再过几日,你们的牙牌就要呈送御前,陛下如此看重你,想来你是会拔得头筹的,本宫先恭喜了。」

听到舒妃的话,宋云昭能感觉到在场的人神色都有些不一样了,只有庄妃依旧,似乎看上去不怎么在意的样子,如果抓扇子的手更轻松些就更像了。

宋云昭听着舒妃的话,就知道她没安什么好心,但是她也不怕,看着舒妃就笑着开口,「能得舒妃娘娘这么一句话便是嫔妾的福气,借娘娘吉言。只是,进宫的姐妹这么多,云昭既不是家世最好的,也不是性子最好的,怕是要辜负娘娘的一番好意了。」

哼,谁都别想跟我抢!

陆知雪听着宋云昭这装模作样的话,忍不住哼了一声说道:「宋贵嫔可真是会说话,我等真是万万不及。」

宋云昭抬眼看着陆知雪,陆知雪这话还收了几分,若是在知春宫时只怕比这更过分,看来现在倒是慢慢的跟书中的性子重合了,不知道是自己想明白的,还是被人提点了。

「陆嫔是在嘲讽我吗?」

宋云昭这么直白的话,众人都惊了一下,舒妃的眼中露出几分趣味来,开口说道:「陆嫔只管照实说。」

陆知雪:……

她是傻子吗?

「舒妃娘娘,嫔妾并没有嘲讽宋贵嫔的意思,只是认为宋贵嫔太过谦虚而已。」陆知雪回道。

宋云昭眼睛一转看向舒妃,就见舒妃眼中有一抹失望,她心里冷笑一声。

眼神往回收,扫过一直没有开口的秦溪月脸上,秦溪月微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有手中的团扇一下一下地摇着。

「陆嫔,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可没有谦虚什么。」宋云昭笑道,「难道不是事实吗?」

陆知雪被这话气得脸都白了,就没见过宋云昭这么讨人嫌的。

是,她是家世不高,性子不好,这么明晃晃地说出来是几个意思?

你还骄傲了?

看着陆知雪的神色,庄妃抬眼看着宋云昭,慢慢地说道:「宋贵嫔真是个爽直的性子。」

宋云昭就看向庄妃,露出一个不大好意思的笑容,「庄妃娘娘真是夸赞嫔妾了,在家里时我娘也是嫌弃我这个性子的,只是嫔妾已经习惯了,想改也改不了了。」

众人:……

宋贵嫔这话到底是没脑子还是心思太深?

便是舒妃都给气的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猛地站起身,扫了一眼宋云昭,又看着众人说道:「你们慢慢玩,本宫先走一步。」

再呆下去,她就怕自己管不住自己教训一顿宋云昭,只是现在还不好动她,陛下瞧着对她有几分兴趣,她可不想给人当枪使。

她就真没见过这么不会聊天的,句句戳人心窝子,让人很是烦躁,偏偏还不能治罪,这大实话就很堵心。

舒妃黑着脸走了,众人起身相送。

庄妃看着宋云昭也笑着起身,「本宫也回去歇着了,宋贵嫔以后无事可去昭阳宫陪本宫说说话。」

宋云昭抿唇一笑,「嫔妾怕扰了娘娘清净,不敢轻易叨扰。」

庄妃:……

庄妃抬脚就走了,宋云昭也不在意。

陆知雪看着宋云昭就跟看傻子似的,这会儿的功夫就把舒妃跟庄妃都得罪了,她可真是比自己都行。

宋云昭重新坐回去,她身边坐着的是樊清如,这人在书中不爱搞事,性子也平

和,就主动跟她说话,不用交朋友,能凑到一起时打发时间闲聊就成。

樊清如也侧头跟宋贵嫔慢慢说着话,亭子中的其他人一见,也就各自散开。

秦溪月没有动,陆知雪也没有动,冯小媛在这里呆着堵心,深吸口气就起身先走了,再呆下去,只怕回去后连饭都吃不下去了。

这位宋贵嫔实在是……太难打交道了,似乎比在知春宫时性子更尖锐了些,她还是不要上前闹个没脸,她虽然位份不高,但是出身比宋云昭高,在家里也是呵护着长大的,可不想太过弯腰。

再说,现在不过是个贵嫔,刚开始,以后如何且未可知。

冯云瑾一走,其他的小嫔妃也先后跟着退场,一时间亭中就只剩下四人。

樊清如也坐不下去了,她感觉到陆知雪的目光一直往这边看,看就看,偏偏还不说话,这就让人烦心。

樊清如瞧着宋云昭依旧一副如常的神色,这会儿也佩服起来,反正她眼下是做不到的,于是就起身告辞。

宋云昭瞧着樊清如走了,也没起身的意思,摇着团扇悠闲自在地赏景。

陆知雪:……

秦溪月摇扇的动作慢下来,看着宋云昭思量着慢慢开口,「进宫这么久,与贵嫔难得见面,这一向可还好?」

宋云昭没想到秦溪月这会儿倒是开口了,她故意没走,就是要跟她们耗着,看谁耗过谁。

她已经能隐隐察觉到,秦溪月对她的态度有了转变,不过没关系,她对她一直没变。

「能吃能睡,好得很。」宋云昭笑眯眯地开口,「秦贵嫔气色不错,想来过得也不错。」

「宋贵嫔这是嘲讽谁呢?谁不知道咱们新进宫的这些人,你奉旨伴驾拔得头筹,也不用在我们面前炫耀。」陆知雪看着宋云昭火气就上来,压都压不住。

宋云昭还未开口,就见秦溪月拉了陆知雪一把,然后看着自己一脸歉意的开口,「宋贵嫔莫要恼,知雪只是心直口快罢了,其实并无恶意。」

宋云昭:……

浓郁的绿茶香气扑面而来。

她现在终于能体会当初在宫外贺兰韵暴躁的心情了。

她看着秦溪月,「秦贵嫔,照你这样说,以下犯上不过是心直口快之举,怎么之前舒妃娘娘跟庄妃娘娘在时,陆嫔就未做出心直口快之举?莫不是这心直口快也分人不成?是看着我好欺负?所以陆嫔才会三番两次对我不敬?」

秦溪月紧皱眉头,「宋贵嫔,我并不是这个意思,陆嫔也并没有不敬之意。」

秦溪月没想到宋云昭会拿着位份压人,脸色很是不好看,就撇了陆知雪一眼。

陆知雪咬着牙不语。

秦溪月气得脸都要黑了,她这是为了谁在这里受人挤兑?

宋云昭瞧着秦溪月对陆知雪有了不满之意,心中很是满意,这俩人绝对不能凑在一起。

秦溪月本就有女主光环,光环这种事情很是微妙,就像是宋云昭啥都没做,一点坏心思都没起,遇上女主就不好说,多半要倒霉。

据她看书得来的经验,说是书中世界自有规则,这是原作者给予女主的光环,她是不太信的,这玩意儿看不见摸不到的,上下嘴唇一碰,你说有就有啊?

但是,以她自身的遭遇来看,得亏她战斗力强,人又彪悍,虽然倒了点霉,幸好还能控制得住。

所以光环在这种事情,她觉得信其有不信其无,在她自身的实力无法与女主抗衡的时候,她是不会轻易跟女主掰手腕的。

只要秦溪月不算计她,那俩人就能和平相处,至于争宠那就各凭本事。

但是要是秦溪月真的算计她,管它什么光环,

她光脚的恶毒女配可不怕一个顶着伟光正名号的女主,看谁豁得出去。

而且,她总觉得秦溪月现在正在脱离书中给她塑造的形象,不知道是不是她因为被皇帝看重导致的心中急迫,故而做事没有书中那么沉稳,一步一个脚印前行。

宋云昭起身,看了陆知雪一眼,慢慢的说道:「秦贵嫔,看在我们以前那点情分上,今日的事情我就不跟陆嫔计较,但是下一次就没这么好运了。」

秦溪月紧紧皱起眉头,眼前的宋云昭跟当初在宫外的那个她似乎一下子成了两个人。

宋云昭对上秦溪月那一闪而逝的眼神,她并没有什么感觉,本来俩人之间也没什么关系,宫外的事件遇上,她当时也并不是想帮女主,只是帮自己而已。

她看着秦溪月那眼神极为不舒服,俩人果然不是一路人。

宋云昭走了。

陆知雪气得脸都黑了,「简直是太嚣张了!」

秦溪月闻言也难得有些烦躁,「早就与你说过,她的性子素来是不吃亏的,你就是听不进去。在宫里,她位份比你高,你就得低头,除非你能让陛下护着你。」

陆知雪也听出秦溪月话中的不满,她看了她一眼,随即冷笑一声,「你说得对,是我鲁莽了,连累你今日也跟着我受气。以后,我可不敢劳动你了。」

陆知雪甩袖子就走,秦溪月气得也没再去管她,这性子早晚要碰个头破血流。

秦溪月现在心里也乱糟糟的,总觉得事情不该是这样的,但是应该是什么样子的她也不知道,下意识地摸向心口,这里空空的,似乎少了什么,但是她又没生病,怎么会觉得不舒服?

秦溪月沉着脸往回走,芳萍跟花楹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劝说什么,沉默着跟着回去。

等回了华阳宫,瞧着贵嫔直接去了寝室歇着,花楹想想还是心不安,就去找了卓嬷嬷。

卓嬷嬷正忙着,瞧着花楹来了,就道:「你们不是跟着贵嫔去园子里纳凉了,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花楹一言难尽地说道:「嬷嬷,别提了,今儿个忘忧宫那位也去了,奴婢可真是开了眼界,那性子真是不好相处,厉害得很。」

卓嬷嬷闻言一愣,把手里的活儿交给小宫女,便带着花楹去了茶房说话,「你仔细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花楹就把当时的事情仔仔细细地复述了一遍,最后还是咽不下这口气,「咱们主子跟忘忧宫那位可都是贵嫔,凭什么她就能趾高气扬地教训咱们主子?」

「凭什么?」卓嬷嬷冷冷地说道,「就凭她是新晋宫嫔伴驾第一人,就凭陛下第一脚去的是忘忧宫,这就是她的底气。」

花楹闻言心情也有些低落,「明明咱们主子性子好,长相好,家世也好,怎么陛下就是看不到?」

倒是被个六品官家的给欺负了,真是咽不下这口气。

卓嬷嬷瞧着花楹气呼呼的神色,慢条斯理地说道:「这种事情在宫里最是常见,家世是要紧,但是最要紧的还是看陛下喜欢什么样的。」

就是没想到,陛下居然会喜欢宋贵嫔那样的性子。

但是瞧着前头三妃还有过世的贵妃,哪一个也没宋贵嫔这么扎手的,要说三妃里性子最不好的是舒妃,但是舒妃也不会把事情做得这么明显。

卓嬷嬷摇摇头,对着花楹说道:「宋贵嫔这种性子早晚要吃大亏,太过张扬,四处树敌,且等着看吧。咱们主子做的是对的,饭要一口一口吃,事情要一步一步做。再说,有宋贵嫔这种性子的人顶在前头,咱们主子的日子才好过。」

花楹知道这个道理,但是真的要咽下去还是挺难的。

「嬷嬷,你说宋贵嫔真的会是第一

个侍寝的吗?」花楹小心翼翼地问道,「如今宫里上下都盯着呢。便是三位妃主子这段日子什么都没做,就是不想惹陛下不高兴。」

花楹这话说得倒是客气,但是三妃知道无法阻止新人侍寝,那就不想在陛下那里落个不好的印象。再说,这宫里的宠又失宠的多了,不急在一时。

卓嬷嬷眼睛闪了闪,「不好说,陛下的心思谁敢猜?以后这样的话在外头不要说,免得给贵嫔招祸,真要惹出事儿来,现在贵嫔自己地位不稳,可就顾不上你们的生死。」

花楹吓得忙连声应是,「嬷嬷,我记住了,再也不敢了。」

「去吧,这种事情什么都不做才是对的。」卓嬷嬷把人打发走,自己坐在那里半晌,这才起身往寝殿去了。

秦溪月难得有心绪烦闷的时候,听着卓嬷嬷求见的声音,她就靠着软枕坐起来,「嬷嬷进来吧。」

卓嬷嬷走进来,抬眼看着贵嫔心情不好的样子,上前行礼,然后说道:「主子,奴婢听花楹说了园子里的事情。」

秦溪月抬眼看着卓嬷嬷,「嬷嬷已经知道了?这会儿过来见我,是不是有话要说?」

卓嬷嬷露出一个笑容,缓声说道:「奴婢确实有些话想要跟主子回禀。」

「嬷嬷直说就是。」

殿中一下子安静下来,卓嬷嬷暗中吸口气,这才抬起头,「奴婢认为主子的做法是对的,眼下确实不宜冒头。宋贵嫔在知春宫时就是个能折腾的,这样的人少见,许是陛下就是觉得新奇,等新奇劲儿过去了,宋贵嫔这样的性子在宫里可讨不了好。」

秦溪月沉着脸没开口。

卓嬷嬷安静地等着,也没有贸然再开口,她们这位主子心思深,有些话她敢想却不敢说,也只能侧面隐晦提醒一二。

「嬷嬷有心了,我知道了,你也下去歇着吧。」秦溪月挤出一抹笑容说道。

卓嬷嬷闻言弯腰退下去,到了廊檐下轻轻叹口气,这才抬脚走了。

秦溪月知道卓嬷嬷说的是对的,她应该等,等宋云昭惹了祸从高处落下来,她要等着合适的机会出现在陛下面前。

但是她心里深处蠢蠢欲动,那不甘的思绪翻滚着,让她备受煎熬,瞬间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一边告诉她要耐心等待时机,一边又告诉她她怎么能被宋云昭踩在脚下。

秦溪月倒头就睡,兴许睡一觉醒来就知道做什么决定了。

宋云昭悠哉悠哉地回了忘忧宫,又过上了吃美食看话本的悠闲小日子。

今日后宫这点波浪实在是算不上什么大事,宋云昭没怎么放在心上,该吃吃,该睡睡。

到了第二天,韩锦仪来拜访。

宋云昭把人请到内殿坐下,笑着说道:「今日怎么到我这里来了,难得见你出门。」

韩锦仪笑,「你倒是好意思说我,你自己还不是一样。」

宋云昭乐,「这大热天的,出去做什么,倒不如在殿中凉爽舒适。」

「你少打马虎眼,昨日的事情今儿个都传遍了。」

宋云昭:……

「这宫里碎嘴子就是多。」

韩锦仪哭笑不得,「你这是怎么打算的,好歹顾一下自己的名声。」

宋云昭惊讶的看着韩锦仪,「我还有什么名声可言?」

韩锦仪被宋云昭给整不会了,「你怎么就没名声了?你在知春宫时还救人了,你自己都忘了?」

「那倒没有。」

她不止救人还砸墙,还翻船还打人,她干的事儿还挺多的。这要是有个综合评分,大概率是不及格的,谁叫她当初想着回家,就想走个过场,没有拼命刷分的打算。

自己给自己立的人设,现在想改也不能够了。

自己挖的坑,啥也别说了。

韩锦仪哭笑不得,瞧着云昭微妙的神色,还以为她不好意思,哪里知道云昭在想什么。

「现在大家都在盯着你,你自己当心些,我也是个没用的,帮不上你什么。」韩锦仪叹气,云昭走得太快了,她就是脱了鞋都追不上,还是别给她添麻烦了。

「你怎么能这样说?」宋云昭听到这话很是意外跟震惊,一双眼睛盯着韩锦仪,「是不是有人在你面前说了什么?」

韩锦仪摇摇头,「没有,我只是想着,我这性子……反正你好好的就行。」

宋云昭明白了书中韩锦仪就是个端庄的人,而且是个恪守规矩的规矩人,从她参选以来,做的事情除了落水那一桩,确实没有出格之处。

想到这里,宋云昭对着韩锦仪眨眨眼,「指不定外头的人得说我这个祸头子把你给带坏了,再说咱们虽然相识日子短,我知你是什么性子,你要不嫌弃,咱俩就多多作伴。」

宋云昭说不出分享皇帝的话,要是韩锦仪能自己争宠是她的本事,但是她不会推让或者是给她制造机会。

别人可以来抢,但是她不会自己让。

能抢过她是别人的本事,她心服口服。

韩锦仪笑着说道:「好啊,深宫岁月漫长,能有你这么个可说知心话的人解闷,可真是让人高兴的事儿。」

宋云昭也开心,她听出来了,韩锦仪这话是真的。

韩锦仪瞧着云昭的神色也带着欢喜,她抿唇一笑。

她自己知道自家事,她容貌中上,才学中等,性子中平,哪哪都没有特别出色之处,如果一定说一个长处,那就是耐心十足安于平淡。

她记得祖父跟她说,进宫之后不求她为了家里披荆斩棘,只要她能安安稳稳在宫里活着。她活着,就是给家里出了最大的力。

她明白这个意思,如果她在宫里出点什么意外,过个几年,家里肯定还要送一个妹妹进宫,她才进宫多久,就能感觉到宫里的日子难捱。

何必再葬送一个韩家女儿的人生。

所以,祖父说得对,能在宫里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她一路走来仔细观察,就发现还是云昭的性子最合她的胃口,跟她交往不用担心她会不会转手就给自己一刀。

她未必能跟一群女人争得过皇帝,但是她一定能交到云昭这个朋友。

这么一想,韩锦仪就被自己的想法逗乐了,要是家里人知道她在想什么,估摸着都以为她疯了。

她是不想得宠吗?

不是,她是怕自己没那个福气。

后宫的女子,也不是只有得宠一条升迁路,她也许可以试试别的路。

想到这里,韩锦仪看着宋云昭,思量着慢慢开口,「安芳仪你还记得吧?」

宋云昭点头,当然记得,这一位性子也冲得很。

「听流华宫的宫人说,当年安芳仪势头很大,但是转瞬就惹怒了陛下,从云巅落到泥潭。」

这个宋云昭清楚,书中写了,这是楚贵妃设计陷害的她。

如今楚贵妃都死了,安芳仪想要***就很难了。

「云昭,我还打听到一个消息,听说安芳仪失宠,这里头有舒妃的手笔。」

宋云昭一愣,舒妃?

书中写的是楚贵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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