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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烛这番话说出口,奚澜看阿烛的眼神顿时都变了。

“梦都是相反的,秦娘子说话还是注意点分寸的好。更何况……”他冷冷道:“我奚氏祖训,凡奚氏子孙有三不娶,其一便是皇室宗亲。”

奚澜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偏偏找不到话头反驳安成郡主的暗示,如今阿烛这一番话,可算是打了瞌睡送枕头——正合他心意!

安成郡主被奚澜的话硬生生给气笑了。

什么叫不能娶皇室宗亲?

她的女儿怎么就配不上奚澜一个嫡次子了?

纵然心中怒气再盛,安成郡主依旧做足了面子功夫,笑意吟吟地祭出大杀器。

“少池莫要说笑,你阿娘生前,与我可是至交好友,我怎么从没听说过九江奚氏还有这么一条祖训?若真有的话,你阿娘为何还要以玉佩为信物,与我结娃娃亲?”

奚澜不仅面色一冷,连语气也冷硬起来。

“郡主才是说笑了,若母亲当真许诺了亲事,怎么我父亲并不知晓?况且,没有得到族中长辈见证的普通玉佩,何来信物一说?”

他们九江奚氏什么时候已经落魄到拿块普通玉佩当嫡出子嗣的婚事信物了?

安成郡主笑容不变:“少池啊,你父亲与母亲的关系如何,想来不用我多说,所以你父亲不知道这门亲事也情有可原。”

“而且,我这里可是有你母亲的临终绝笔,是她自己说放心不下尚在襁褓中的你,想要与我家结亲。这也算是你母亲临终之前唯一的念想了,你就忍心令她失望?”

奚澜冷冷一笑,对安成郡主的话,半点都不相信。

什么娃娃亲?什么临终绝笔?什么唯一的念想?

安成郡主如此胡编乱造,无非就是因为她明知那块玉佩是他阿娘留在世上的唯一一样物品,他是非要拿回不可,才借此逼他主动求娶如意县主的!

奚澜平日便最烦与这些人打交道,说话弯弯绕绕,好像藏了千八百个意思,虚伪至极!

此刻,他再没耐性圆滑攀谈,打算直接撕破脸皮,就算是强抢,也要拿回玉佩。

奚澜动了动唇,刚要说话,就见阿烛忽然捂住嘴,小小惊呼一声。

“啊!奚家伯母说的娃娃亲,不会是我吧?”

阿烛眨着那双丹凤眼,眼中满是震惊与无辜,神情认真地掰着手指计算年月。

“已知:奚家伯母临终时,奚二郎君尚在襁褓;又知,奚二郎君年长我一岁有余;那么,奚家伯母与阿娘定下娃娃亲的时候,阿娘正怀着我呢,娃娃亲说的可不就是我与他嘛!”

奚澜:“??”

安成郡主:“???”

这有你什么事?!

奚澜看着“直言不讳”的阿烛,眉间的褶皱不自觉松开,凉凉应和:“按照年纪来算,还真是呢,阿娘总不能在那时候就预知到郡主会有第二个女儿吧?”

若真让他在阿烛和如意县主之中选一个,他一定毫不犹豫地选择前者。

安成郡主的眼神有一瞬的阴沉。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她若还用娃娃亲做借口,拒不交出玉佩,这门婚事就得落在阿烛这个克父克母的贱皮子身上了!

安成郡主的心中恼火万分,恨不得当场掐死阿烛,却不得不为了面子而挤出笑容,咬牙吃下这个哑巴亏。

“什么娃娃亲,都是大人间的玩笑话,你这孩子还当真了,真是不知羞,什么话也说得出口!”

阿烛嘻嘻一笑,抱住安成郡主的手臂,力气之大让她忍不住面容扭曲一瞬:“阿娘最疼我了,才不会怪我呢!”

她转头对奚澜眨了眨眼睛,“哎呀,真是可惜,娃娃亲竟然是玩笑话,不然我就能有个奚二郎君这么好的夫婿了呢!”

不知羞耻!

安成郡主忍着怒气,是半个字都不想再听她说了,正要随便找个借口,将阿烛打发出去,就听见外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阿娘!”

戴了面纱的如意县主冲进来,一进门就看见阿烛正朝着奚澜狐媚勾引地笑,偏偏一向对女子不假以辞色的奚澜也注视着阿烛,就连阿娘都笑语晏晏地看着他们二人互动。

秦烛这个贱人果然想抢走她的一切!

如意县主又委屈又愤怒,气得眼睛都红了,这些日子以来的愤慨怨气俱都涌了上来,哭着吼道:“阿娘的心中全是她了,什么好的都给她,她到底哪一样比得上我?!

这一声吼真如平地惊雷,就连安成郡主都被吓的心肝一颤。

她捂着心口,还未来得及开口否认,就见如意县主对着阿烛冲了过去,抬手就是一巴掌!

阿烛唇角微微上扬,险些笑出声来。

哎呀呀!

可算是来了。

她微微后仰,仿佛是惊慌失措下,想要拽住如意县主的衣服,结果不小心将她遮掩面部的面纱被一把扯下,露出脸颊上鱼鳞状的红色脉络。

动作之快让人完全无法补救。

——完了!

这是安成郡主母女俩心中唯一的念头。

如意县主捂住脸,惶恐、惊惧、愤怒等情绪织成一张大网,让她无处可逃。

她的脸被人看见了,她的脸被奚澜看见了!

“啊!!!”她崩溃尖叫、泪水糊了一脸。

安成郡主的心简直都要碎了,以最快的速度捡起地上的面纱,将如意县主包了个严实,招呼抱厦外的心腹进来,护送她回留珍阁。

奚澜面无表情地望着这一幕,随后看向阿烛,只见她眉眼沉静,惊慌的外表下藏着几分冷漠无情。

阿烛察觉到目光,歪着脑袋看过来。

嗯?

您有事吗?

奚澜呼吸一滞,眼神闪躲着避开,内心深处像是有匹马在飞奔。

她方才歪脑袋的模样……怎么这么可爱?!

一点都看不出来梦中骂人时的又凶又毒。

安成郡主收拾好残局,回头看向阿烛,心中涌起杀意。

若不是如意的血鳞病需要这个小贱人心甘情愿地奉上心头血做药引,她肯定现在就把她碎尸万段,现在时机未到,她还不能翻脸,不然就前功尽弃了。

她深吸一口气,刚想问罪阿烛,就听她脆生生地在这里“颠倒黑白”。

“阿娘,我知道你疼我,虽然是县主有错在先,可她还生着病呢,您就别怪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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