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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钱仲文看见赵文这姿态,再也忍不住,发出了一声类似狼嚎的声音,猛地朝赵文扑了过来,双手前抻,就要掐赵文脖子。

还是武者境的钱仲文如今委实难以被赵文放在眼里,但钱仲文这个架势,太怪异了,简直就像巷口的泼妇掐架。

不过赵文也没惯着他,右手一圈,引开钱仲文两只手,脚下轻扫,钱仲文就飞了起来,在空中连转了两圈,“啪嗒”摔在了地上。

摔倒的钱仲文却是甩了甩脑袋,直接就去搂赵文的双腿,嘴里还发出“嗷,嗷”的嚎叫。

赵文眉头轻皱,向贾天俊递了个询问的眼神。

贾天俊比了个无奈的手势,似也知道钱仲文奈何不得赵文,也没再上前。

钱仲文抱住赵文双腿,扯着赵文裤子就要往上爬,赵文感觉要不是裤带系得紧,恐怕连裤子都要被钱仲文拽掉了。

微微提膝顶住钱仲文,赵文当着贾天俊的面也不好下什么狠手,只一脚踹在钱仲文肚子上,这一脚力道并不重,意在让钱仲文知难而退。

哪知钱仲文跟虾米似的团身倒退,却借机从怀里掏出两瓶药剂,咬开瓶塞就一股脑向赵文泼洒了过来。

对于药剂公会的药剂,赵文早上刚刚见识了,武皇境的青衣老者都中招,赵文哪还敢有一丝大意,更何况这一大团药剂,赵文也不知道都是什么功效的。

昊日心法全力运转,体内劲气霎时布满全身,双掌朝上一托,一股刚猛无铸的劲风就呼啸而去。

这一掌,赵文足足使了六成力,还是在最后关头下意识觉着不妥,才略微又收了几分。

猛烈的劲风让药剂全部倒卷,然后如巨锤般狠狠地砸在了钱仲文身上。

“噗——!”钱仲文口里的鲜血就像不要钱一样喷出,刚喷出来就被后续的劲风糊了自己一脸,鲜血混合着倒卷回来的药剂,弄得钱仲文满脸满身都是,整个人倒飞出去,一直撞到了院墙之上,才嵌在了院墙里。院墙裂缝越来越大,“哗啦!”一声,终于承受不住塌了,钱仲文倒在废墟里,生死不知。

这……赵文也抓麻了,不好,下手太重了。

贾天俊也是呆住了,完全没料到会搞成这样,愣了好几秒,贾天俊才朝钱仲文扑了过去。

“仲文,仲文?”贾天俊摇了几下钱仲文,毫无反应。

贾天俊忍不住回头朝赵文怒吼道:“他就是找你发泄几下,你怎下如此重手?”

说完也不待赵文回答,就抱起钱仲文,飞也似的跑远了。

赵文彻底呆在了原地。这他妈的,这叫什么事?简直就是飞来横祸。早上碰到一个女神经,晚上又碰到一个男神经,统统都是莫名其妙。

赵文都快崩溃了。

足足愣了有半刻钟。

紫霞药剂阁!赵文才猛然想起来,贾天俊说过,自己重伤昏迷的时候是从紫霞药剂阁抬出来的,那么贾天俊一定是带钱仲文去紫霞药剂阁治疗去了。

略微在脑袋里搜寻了一下,赵文就想起了院规地图中紫霞药剂阁的方位,连忙纵身赶去,不管如何这钱仲文是因自己生死不知,于情于理,总要去看看。

紫霞药剂阁并没有多远,赵文很快就赶到了药剂阁。

进入阁内,赵文很快在一间狭窄的房间内找到了贾天俊和钱仲文。

钱仲文仍然是昏迷不醒,被固定在一个符文架子上,一个约莫三四十岁的白袍女子正在给钱仲文身上涂抹一种褐色泥浆状的药剂。浓浓的药味扑鼻而来。

看见赵文进来,贾天俊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你跟我出来。”

走到外面,贾天俊道:“他断了十几根骨头,又中了自己扔出去的昏睡药剂,一时半会儿恐怕醒不过来了。”

昏睡药剂?赵文愣了,这钱仲文扔向自己的只是昏睡药剂?这真是……

贾天俊接着道:“墨菡这几日一直没怎么搭理他,反而总在他耳边说你在秘境多么英勇,救人的风姿多么雄伟,想早点见到你当面感谢云云。

钱仲文一直偷偷喜欢小师妹,接连几日碰壁,怒火中烧,就想来找你发泄一下,我知他远不是你对手,也就由他。

可你,你明明可以轻松应对,为何要下如此重手?你知不知道,若是你下手再狠一点,他命就没了!”

说到这儿,贾天俊盯着赵文的眼睛,似乎想寻个究竟。

赵文第一次看到贾天俊如此认真,微胖的脸上写满了质问。

赵文苦笑,自己究竟不是药剂公会的人啊,真到了同样生死之境,恐怕外人毕竟是外人。

赵文张口,想解释一二,话到嘴边,又不知该说什么。

只好道:“对不起,我也没想到会搞成这样。”

说罢赵文在身上摸了半天,只摸出两瓶上午领到的武士境界修行的药剂,塞给贾天俊道:“身无长物,这两瓶药剂聊表歉意。另外,他治疗需要什么,只要学分可以换到的,我一定都为他换来。若是学分换不到的,我也会尽力想办法。”

贾天俊看着赵文塞过来的药剂愣了一下,复又把药剂凑到眼前端详道:“这,这是武士境界使用的药剂,你晋升武士了?”

赵文听了灵光一闪道:“昨晚刚刚晋升,对力量的掌控还不太熟练,所以……”

贾天俊喃喃:“难怪,这么看来也怪不得你,只能怪他挑衅得不是时候。”

赵文摸了摸鼻子,又忽悠贾天俊一次,不过不这样,赵文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贾天俊叹了一口气道:“没事了,钱仲文应无性命之忧,这几日我会照顾他,就不回小院了,先跟你说一声。这边你也帮不上什么忙,就回去吧。”

赵文只好道:“那有事叫我。”便独自返回。

进了小院,看到倒塌的院墙,赵文无奈摇头,唉!还是明天找人来修理吧。

心情委实不太好,赵文草草在小厨房弄了点吃的,就进了厢房。

盘坐在床上,赵文不禁在想,自己真的错了吗?面对钱仲文泼洒而来的药剂,自己真的需要直接这么顶过去吗?

或许撤身闪开,再徐徐制服钱仲文,然后把来龙去脉问个清楚才是最好的选择?

为何自己一定要暴力硬抗,最后把事情弄得不好收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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