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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壶居与济世堂之事,李长空没有再管。

因为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悬壶居已经基本没有了翻盘的可能。

如果在新药和名声的双重加持下,张全还玩不死悬壶居,那这人怕是可以卷铺盖走人了。

悬壶居关门歇业,济世堂一家独大,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而经过李长空的精密计算,在接收完悬壶居的所有医馆后,济世堂每月的营业额大概能翻上一番,达到七八千两!

而按照当初的约定,分到他手上的,足有三四千两!

这个数字,实为可观了。

换句话说,只要李长空不再作死,做出和前身一样不带脑子的行为。

武陵侯府短时间内是不会缺银子了。

而府里头的开支问题解决了,李逐峰便闲了下来,他一闲下来,便想着要给李长空找些事做。

何事?

读书!

李长空虽说是武陵侯府世子,正儿八经的勋贵子弟。

但,也是要读书的,甚至还能参加科举考试!

只不过,他这读书的法子和路径,与寻常读书人颇有些不一样。

依仗着勋贵子弟的身份,他是能直接以荫生的身份进国子监的!

进了国子监后,便是监生。

这对读书人来说,可是个了不得的名号。

直接等同于举人,是能仗之跳过乡试,直接参加会试的身份!

而对于寻常读书人来说,莫说举人,便是考上个秀才,也是千难万难,颇不容易。

可见监生身份的珍贵之处。

但…这对于寻常读书人来说珍贵无比的身份,勋贵子弟们却并不在意。

因为他们是勋贵呀!

这个身份注定了他们今后要么袭承父辈爵位,要么靠着自己的一身本事,上阵搏杀,杀出一个爵位来。

难不成,放着好好的爵位不继承。当真科举入仕,以文官身份自居?

别说他们自己同不同意,就算自己同意了,文官集团也不见得会接纳他们。

所以荫生身份虽能直接参加科举,但…行使这项权力的勋贵子弟,却是少之又少。

久而久之,勋贵们便对此不抱希望。

权当国子监是个大些的私塾。

让自家孩童蒙学读书,了解世间道理的途径。

李逐峰之所以让李长空去国子监读书,原因也在于此。

李长空平日里无所事事,尽结交些三教九流,狐朋狗友,频频惹出祸端。

最近因为济世堂和悬壶居的事儿,好不容易消停下来,不见惹出祸端。

叫李长空甚是欣慰。

但…现在这事儿过去了呀!

这混世魔王又闲了下来,岂不是要闹个鸡飞狗跳?

怎么办?

送孩子去读书啊!

不仅能为李长空找些事干,还能学些道理,岂不快哉?

……

一日清晨,李长空一边被丫鬟们服侍穿衣,一边哈欠连天。

正做着美梦与周公对弈呢,突然被叫喊起来,心情能好?

不过听说是去国子监,李长空倒来了几分兴趣。

他倒是也想看看这大乾王朝最高学府,究竟是个什么光景。

教导些什么学问,与华夏历史各个朝代中的国子监有何区别。

丫鬟们对伺候少爷穿衣这项活计显然是熟练得紧,很快李长空便穿戴完毕。

一袭青色丝绸长衫,腰佩锦绣编织而成,镶嵌着一枚枚美玉的玉带,头戴发髻,脚踏云履。

再加上眉宇间传承自李逐峰的三分英气,以及整体更为柔和俊俏的一张脸。

倒是有了几分陌上人如玉,君子世无双的感觉。

和李长空一同去的,自然还是甄健。

这厮不仅是贴身小厮,偶尔还要扮演一番书童的角色。

两人乘上轿辇,悠哉游哉地便朝着国子监的方向出发。

约莫半个时辰后,轿辇停下,李长空带着甄健进了国子监。

国子监虽说是叫国子监,却并不只是一座学府。

其占地面积十分广袤,其中不但有教学区域,更有生活区域。

供国子监祭酒,掌生司等官员生活居住。

国子监除了李长空这样的荫生以外,还有贡生和例生。

其中贡生是通过科举考试,正儿八经考上来的。

只等学业结束之后,便能入朝为官,算得上是正儿八经,根正苗红的文官出身。

平日里与他们这些有勋贵子弟身份的荫生,最不对付。

例生就不得了了,属于家中贫寒,交不起学费,却因某项特长过于突出,引起国家重视,这才特批进入国子监的学生。

一般来说,这类人往往更加努力,一心埋头苦学,对贡生和荫生的争斗并不感兴趣。

李长空按照甄健的指引,很快便找到了自己的教室。

走入其中,发现讲师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留着山羊胡,眼眸半眯,看起来颇有些打不起精神。

这是自然,毕竟教导的是一群荫生。

这群勋贵子弟本就不把他的学问放在眼里,偶尔几个甚至嗤之以鼻,面对这样顽劣的学生,自然是提不起兴趣的。

反观学生,就更离谱了。

整个教室只有约莫十来个学生,其中最引人注目的,便是作儒生打扮,正听的津津有味的学生了。

此人名为张邯,定国公张勋独子!

其身旁还有一人,生得虎背熊腰,身高九尺有余。此刻正是摇头晃脑,昏昏欲睡。

李长空眉头微皱,不曾认出这是谁家的子弟。

还有一人,正怒视着李长空,眼神似乎不怀好意。

李长空一眼便认了出来,此人乃是阳城侯朱温之子——朱犇。

这么看着我做甚?

就因为我爹跟他爹正在争此次南下的名额?

可定国公不是说自家老爹希望渺茫吗?

李长空对他的敌意置若罔闻,对着讲师作揖道:“学生李长空,前来聆听先生教诲。”

讲师胡彦一听,眼眸顿时亮起。

“似你这般懂礼的荫生,如今却是不多见了。”

“快些入座吧。”

李长空点了点头,随后带着甄健,找了一处相对偏僻的座位入座。

说是入座,其实是他入座,甄健站着。

在这国子监中,书童自是没有资格入座的。

李长空的到来,倒也没有掀起什么波澜。

胡彦继续讲课,学生们则瞌睡的瞌睡,闲谈的闲谈,可谓一片祥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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