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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善长走后,课堂再度变得不温不火起来。

胡彦一门心思全吊在《满江红》,和那名不见经传却能写出如此佳作的词人岳飞身上。

倒是没了什么心思讲课,颇有些敷衍。

他倒是不曾认为李善长在哄骗于他,毕竟李铁嘴向来以公正著称,若是有人在其面前弄虚作假,怕是要被喷得狗血淋头。

这样刚正的读书人,又怎会诓骗其他人?

自是不可能的。

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他才疏学浅。

确有岳飞此人,只不过李善长见多识广,学富五车,识得此人名讳,自己却不曾识得。

这便是自己的过失了,是学问不曾做到家的体现。

看来往后还需多多用功。

很快,这百无聊赖的课堂便结束了。

勋贵子弟们成群结队地往外走,或有三五好友,聚在一起。

李长空本是独行的,只身后跟了个甄健。

只不过片刻之后,便有两人凑了上来。

“你好,俺叫贾太岁,你刚才那话,说得真带劲,说到俺心坎里了。”首先走上前来的,便是那九尺壮汉。

此人即便是穿衣,依旧能从宽松的衣物下隐约看出流畅的肌肉线条。

长相略有些粗犷,却也显得憨厚实在。

倒是叫人不由自主地心生好感。

“哪里哪里,不过是有感而发。”

“大乾,晋国,陈国,便是东陲三国,再加上素来富裕的南梁和以兵马著称的西秦,以及天子国大楚,汉人国度足足六家!”

“岂能怕了那在北边放牧的一群蛮子?”李长空不论穿越前还是穿越后,都秉承着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想法。

所以当知道当今天下北元势大,虎视眈眈,屡有南下劫掠之举时,还曾义愤填膺过好一阵子。

闻言,贾太岁用力地鼓了掌,道:“说得好,这话真是说到俺心坎里头去了。”

即便是浓重的豫州口音,也掩盖不住其言语间的兴奋之情与欣赏之意。

“俺们这么多汉人,还能给几个放羊的给欺负了不成?”

“若是他们敢来侵犯大乾边疆,俺第一个上!”

“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了!”

说这话时,贾太岁浑身上下,竟散发出一股惊人的气势,叫李长空暗暗心惊。

也叫人不由自主地相信,这人是真敢骑马上阵杀元狗的,绝非说说而已。

李长空不由地点了点头,道:“贾兄好志向。”

贾太岁挠了挠头,刚欲细说,却见不远处又走来一人。

此人作儒生打扮,步履之间,竟都暗含礼法,显然是个极有规矩的人。

正是定国公张勋独子:张邯!

张邯走倒两人面前后,先是对着李长空弯下腰来,行了一道标准的儒士礼节,随后道:“见过李兄,在下张邯。”

“张邯兄,久仰大名。”

“方才听李兄诵读《满江红》,邯只觉激动不已,心驰神往。”

“只是邯有些才疏学浅,依旧有些不曾懂的地方,还想向李兄讨教一二,不如你我三人同行?”

“自无不可!”李长空欣然应允。

张邯虽说脾气有些怪,喜好读书,不喜舞刀弄枪。

但张勋却只有他这么一个儿子,他注定了是日后的小国公!

和他结交,对李长空而言,基本上是百利而无一害。

至于贾太岁,虽说不曾知晓他是什么身份。

但方才见到张邯走来,神色之间,却不曾有丝毫露怯。

显然也是出身非凡之人。

三人便这般有说有笑,一道朝着国子监外走去。

先前便已说了,国子监甚大。

其中不仅有教舍,还有诸多树木花草。

桃花树,槐树,青松等,应有尽有。

树木花草之上,更有鸟雀嬉戏打闹,莺莺燕燕。

便是不来读书,只来观景,怕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李长空眼眸一瞥,却见到了一处马蜂窝,顿时有些惊诧。

这玩意也养在国子监内?莫不是不怕蜇人?还是有专门的人在打理?

这倒是不得而知了,不过这马蜂...说不得还真有几分用处。

三人走出国子监后,天色渐晚,倒也没有继续相聚的打算。

便各自登上回府的马车,分道扬镳。

车辇上,李长空打开车窗,对着甄健问道:“那校阅是何事?”

甄健见自家少爷不曾知晓这校阅一事,竟是丝毫不曾意外,甚至觉得本该如此。

“少爷,这校阅便是陛下自一众勋贵子弟中选拔人才的考校。”

“分文试武试,其中文试最为杰出者,则由内阁赐下金砚台,并授予官职。”

“武试最为杰出者,则由兵部颁发金腰带,同时授予官职。”

“简而言之,这便是像少爷你这等勋贵,入朝为官的途径。”

甄健这么一说,李长空便明白了。

在大乾,爵位是爵位,官位是官位,各自的俸禄是不一样的。

就像李长空的老爹李逐峰,不仅有着武陵侯的爵位,还在兵部当差。

这样一来,便能拿着爵位和官位两份俸禄!

而寻常勋贵子弟,若是上进些的,便都会去参加这每年一次的校阅。

毕竟,这大抵是勋贵子弟们能为官的唯一途径。

当然,若是懒散些的,便干脆不去。

只在家混吃等死,等着袭承爵位。

就像李长空这样...

当然,还有一些人也不去,不过却是在暗暗积攒实力,以期一鸣惊人,一举斩获金腰带或是金砚台。

要知道,这金腰带和金砚台说是说由兵部和内阁颁发,但实际上,却是要过皇上的眼的!

也就是说,若是能在校阅中表现得当,便算是入了陛下的眼了。

这今后的前途,岂能差得了?

于勋贵子弟而言,这校阅便相当于是科举,甚至...比科举还要重要些许。

琢磨清楚校阅为何物后,李长空便琢磨了起来。

自己这副身子,先前尽干些荒唐事,亏空得有些厉害。

况且就算不亏空,他前世一个考古学生,顶多会两式军体拳,如何比得过那些自小习练武艺的勋贵子弟?

看来,若是不出意外,自己应当是要参加文试了。

至于武试.....,实在不行,还是直接放弃得好,免得上台挨揍。

想清楚之后,李长空便又将甄健喊了过来:“那阳城侯之子朱犇,平日里可有什么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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