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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老李你玩真的啊!”朱犇急忙转过身来,瞠目结舌。

“好家伙,那个内定的人竟真是你!”

“大惊小怪。”李长空摇了摇头,哂然一笑,举手投足间,充满了人前显圣的意味。

朱犇见状,嫉妒地双目发红,嫉妒地质壁分离。

他嫉妒的不是李长空能娶昭阳郡主,而是李长空能风轻云淡地说出这句话。

啊啊啊!好酸啊!

朱犇又转过身去,彻底不想理会李长空了。

张邯见状,也吓了一跳。

起初他和朱犇一样,认为李长空是开玩笑的,谁承想,竟是确有其事。

要知道,他一直是想撮合李长空和怀庆公主的。

但如今看来,怕是没可能了。

人家堂堂公主,总不能做妾吧。

不过昭阳郡主也挺好,和李长空登对得很。

所以张邯还是很欣慰的。

“李长空,既然昭阳选了你,朕倒是想问问你意下如何?”高台之上,景行帝道。

李长空闻言,看了看昭阳,却发现,昭阳也在看他,一双小鹿般的眸子中,饱含期待,雀跃,紧张等种种情绪。

李长空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道:“一切皆听陛下吩咐。”

这已经是变相地同意了。

景行帝闻言,也是笑了起来:“哈哈,好!”

“那今日,朕便做主,为你二人赐婚!”

“这婚期宜早不宜迟,便挑一个就近的黄道吉日,早日完婚。”

皇帝发了话,这事儿,便算是定下了。

由于中山王远在北疆,脱不开身,这昭阳郡主的娘家,便算在皇宫头上。

出嫁的日子,也定下了下来,是最近的黄道吉日,七日之后。

这一天,昭阳郡主和择婿的那一天一样,早早起床,在一众嬷嬷的伺候下沐浴、更衣、化妆。

只不过,这一次的妆容,又和择婿那一天有所不同。

昭阳是朝廷敕封的郡主,出嫁仪式也好,服装也罢,都是有讲究的。

需穿戴凤披霞冠,着红袍,手握乾清扇。

就连这盖头,也都是镶金边的,无不注重皇家威仪。

昭阳郡主准备妥当之后,便是差人去武陵侯府知会一声,随后李长空便带着张邯、朱犇、贾太岁这几个兄弟,与武陵侯府的仪仗队一起出门迎亲。

大乾不像前世,昭阳郡主更没什么闺蜜,自然也就没有伴娘堵门要红包一说,很轻松就接到了新娘子。

随后朝廷的仪仗队和武陵侯府的仪仗队汇合到一起,浩浩汤汤地朝着武陵侯府进发。

路途上少不了民众围观,朱犇就掏出事先准备好的铜钱,站在车辇上往下撒,一边撒还一边道:“今日我兄弟,武陵侯府世子李长空,迎娶昭阳郡主。”

“父老乡亲,都来沾沾喜气!”

老朱虽说嘴里说着嫌弃,但真到了要帮忙的时候,还是不含糊的。

更何况,与他而言,这也算是一种别样的人前显圣。

有钱拿,民众自然越围越多。

导致原本不过半个时辰的路程,硬生生走了两个时辰。

直到正日晌午,这浩浩汤汤的仪仗队,才抵达武陵侯府。

这到了侯府,自然是要跨火盆的。

常言道,这火烧的越旺,今后夫家的运头,也就越旺。

相当于借着新娘子的喜气,涨一涨夫家运势。

昭阳郡主下了车辇之后,看着那熊熊燃烧的火盆,心里不由得有些犯怵。

自己虽说打小在边疆长大,但从未习武,这身手...真和没有一样。

要是没跳过去,岂不是贻笑大方?

就在这时,一条修长有力的手臂伸了过来,牵住了她的手。

是李长空!

不知为何,被李长空这么牵着,昭阳一颗心便安了下来。

也不害怕了,便闭着眼睛,往前一跃,稳稳当当降落,成功跨过火盆。

跨过火盆之后,眼前便是武陵侯府正堂,其中,李逐峰大马金刀地坐在首位。

其身旁两侧,坐着的大多都是一同出生入死过的兄弟。

李逐峰看着眼前这一幕,不知为何,眼眸有些模糊。

他想起了已故多年的妻子,想起了当年自己成婚时的模样。

“一拜天地!”新郎新娘入场之后,等候多时的礼官如是喊道。

李长空和昭阳便转过身来,对着侯府门外的天地行叩拜大礼。

“二拜高堂!”由于中山郡王尚在北疆,所以高堂暂时只有李逐峰一人。

李长空和昭阳再度转过身来,行叩拜之礼。

“夫妻对拜!”两人起身,互相行礼。

“敬茶!”

有人递上茶水,昭阳接过之后,递给李逐峰,声音略带颤抖道:“公公喝茶。”

李长空则是将茶水放在李逐峰身旁的桌子上,茶杯口遥遥对着北方,也算是敬了茶。

李逐峰见状,也不敢怠慢,急忙接过茶杯,道:“好啊。”

小抿一口过后,从怀中珍而重之地掏出一只镯子。

在场众人,无不是非富即贵之辈。

可即便如此,看到这镯子,也不由得眼眸一亮。

其色泽光亮,质地温润。

一看,便是上好的玉器,甚至还带点冰种翡翠的色泽。

端的上是价值连城之物。

“这是长空他娘当年的嫁妆,也是我和他娘的定情之物。”

“他娘还在的时候,时常念叨着,今后要传给儿媳妇。”

“今日,我便代他娘,将此物传给你。”

“今后,你就是我李家人了!”

李逐峰眼睛模糊地厉害,范欣的音容笑貌,自其脑海中不断浮现。

似乎在与他一同见证眼前的这一幕。

“欣儿,我们的孩子,也成家立业了。”李逐峰看着天际,于心底默念道。

昭阳接过手镯,感受着其光滑的手感,和不俗的质地,心也跟着颤了一下。

她身为中山王嫡女,家中什么样的稀罕物件没有?

别说这镯子只是价值连城,就算是有价无市,只要她想要,父王就能给她弄来。

只是,当她接过镯子的时候,还是感受到了沉甸甸的重量。

这是一个母亲对儿子儿媳的纯真祝愿,重若千钧!

她珍而重之地收下,又颔首拜了拜,用脆生生的语气道:“多谢父亲。”

这便算是改了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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