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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此言,刘裕当即眼眸一亮,点了点头,道:“还是老李有办法。”

是啊,这陈乾元显然是为刘景做事。

而刘景既然能买通陈乾元,自然也能买通天一教内其他乾字辈弟子,他们一个个应付,显然是应付不来的。

还是连根拔起,治标治本,最为稳妥。

“只是不知,这治本之法,究竟是什么法子?”

“这法子,就落在陈乾元的师傅,天一教现任掌教,张弘法身上!”李长空嘴角微扬,说出了心中酝酿已久的定计。

“张弘法?”刘裕闻言,却是眉头一皱:“此人毕竟是朝廷钦封的真人,怕是不好动他。”

“有什么不好动的?我听说这位弘法真人年岁已大,身子骨大不如前。”

“既然如此,一个老人家,出个什么意外,也是很正常吧?跟咱们又有什么干系?”朱犇笑道。

“嘶,要论脏,还是你脏啊!我这个读书人都自愧弗如!”张邯不禁对朱犇露出大拇指。

李长空见状,颇为无奈,道:“怎么动不动就是打打杀杀,要人性命,你们就不能跟人家老贾学学?看看人家多老实!”

话音刚落,众人视线便齐齐向贾太岁看去。

贾太岁见状,顿时将已经拼装好的银戟又默默折成两截,收了起来。

看见这一幕,众人顿时嘴角抽搐,又看向李长空,那眼神似乎在说:“这就是你口中的老实人?”

我们还只是说说,这位已经开始掏兵器准备干仗了。

见状,李长空以手扶额,顿觉一阵心累。

“够了!这位弘法真人是我计划里的关键人物,你们记住了,不但不能动他,反而要保他!”

“至少在事成之前,其绝对不能出事!”

众人闻言,纷纷对视一眼,点头道:“明白了!”

“我让陈乾元找人来与我论道,可天一教乃是大乾道教之首,而他又是教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

“连他都败给我了,该能找谁?”

听闻此言,张邯眼眸一亮,接话道:“除了张弘法,别无他人!”

“不错,和陈乾元不一样,这位弘法真人,我打听过,是个识货的,必然能看出道德经的玄妙之处,到时候...陈乾元便将毫无操作空间!”

“诸位依计划行事即可,张弘法下山,估摸着就这几天了。”

“放心,我等一直准备着,你要的那些东西,都已备足了。”

“很好!”

……

砰!

一声巨响传来,紧接着便是瓷器的碎裂之声。

景王面无表情地站起,无视已经被他一掌拍得凹陷的案牍和碎成碎片的茶杯,看向面前的黑剑。

“陈乾元,究竟在做什么!”

“为何这几日以来,乾都城上下只能听见李长空的声音?”

“煽动民意...,他就是这么煽动的?”

“你且去问问,真人封号他想要,项上人头便不想要了?”

黑剑闻言,面具下的眉头微皱,摇了摇头,道:“殿下,我这几日一直在监视,陈乾元,怕是尽力了。”

“什么意思?你是说他没被太子收买?”

黑剑闻言,沉吟片刻,随后摇头:“可能性不大。”

……这下子,倒是轮到景王沉默了。

这几日以来,李长空讲经吸引了一大批民众,他陈乾元却是半点声音发不出来。

这样的结果,除了陈乾元投靠太子之外,他想不出别的理由。

可现在黑剑带回的消息却否定了他这个猜测,至于黑剑说谎...,一柄武器,不屑于撒谎。

紫衣闻言,终于是站了出来,叹息一声,递上一本小册子,道:“殿下请看。”

景王见状,眉头微皱,接过了那小册子,打开之后,三字映入眼帘:“道德经?”

读完之后,眉头不由地皱得更紧。

“这是那李长空写出来的?”

“起初我也不信,但他能借此连续讲经八日,怕是早已将这道德经理解透彻,搞不好,还真是他写的。”紫衣无奈道。

“小小年纪,懂兵法韬略也就罢了,连道经竟也会写,此人...妖孽也!”

景王闻言,看向紫衣,脸上依旧是面无表情,内心却是起了波澜。

黑剑是他手中最锋利的武器,但紫衣却更为重要。

因为她是智囊!

而这些年来,紫衣对于太子一方,一向嗤之以鼻,直到李长空出现。

他还是头一次见紫衣对人的评价如此之高。

“当初未曾杀他,终究是酿成大祸也!”景王也无奈叹息一声。

黑剑闻言,眉头紧锁,想起了回忆中那无比凌厉的一刀,险些贯穿他整个胸腹的一刀!

独臂刀杨缺,着实可怕!

在他的保护下想杀李长空,做不到!至少他黑剑做不到。

“事已至此,那陈乾元可有对策?”

“有!他说要上山请师尊与李长空论道。”黑剑答道。

“师尊?弘法真人!”景王眉眼舒展,显然是松了口气。

“弘法真人是朝廷钦封的真人,也是迄今为止,大乾唯一的真人。”

“李长空纵使是有些手段,也绝对难以与这等人物论道。”

景王自是信心满满,紫衣却是秀眉微蹙,看了看手中的道德经,一时间,心神有些荡漾。

一个连如此道经都能写出来的奇男子,当真能以常理度之?

……

“这个李长空,还真不能以常理度之啊,哈哈哈!”景行帝又来了后宫,找吕皇后。

才进门的第一句话,便是如此。

“怀庆也在?你素来聪慧,倒是猜猜,李长空用了何种手段破局?”景行帝故作考校道。

“这...或是威逼,或是利诱,总之叫那陈乾元不能再讲经便是。”

“只是这些手段,一旦被爆出,怕是难以脱身,为下下之策也。”

“上策...,恕儿臣眼拙,一时之间,还看不出有什么上佳的法子。”

怀庆秀眉微蹙,微微摇了摇臻首。

“你呀,自诩聪慧,倒是难得有不知道的时候。”景行帝说完之后,顿了顿,等卖足了关子,怀庆和吕皇后都等得有些不耐烦时,才堪堪道:“他什么手段也没用,只凭那卷道德经,便讲经讲胜了陈乾元。”

“现在整个乾都城的人都知道,其精通道家经义。”

此言一出,吕皇后停下了手中舀粥的动作。

怀庆更是愣神之下,任凭手中玉碗向地下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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