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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倒是告诉我,他们为何要收走假陈识的头颅?”李长空反问道。

“这...”张邯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

“再者说了,这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你又不曾见过,如何能够断言这世上没有那么逼真的人皮面具?”

“就算不是人皮面具,景王也一定有过于常人的易容手段。”

“只可惜,样貌和身形可以伪装,但气度与气质这些长年累月养成的东西,却是难以伪装!”李长空眼眸中闪烁着精光。

“好好好,姑且算你是对的。那就算是这样,我们又能怎么样?现在冲上去,把刘景的脸打烂?告诉陛下和皇后娘娘,说这是个冒牌货?”张邯无奈道。

李长空摇了摇头,也有些无奈:“刘景不是傻子,他既然敢做,就一定会留有后手,估计不怕我们当场揭穿。”

“那该如何是好?”张邯眉头紧皱道。

“很简单,一个字,等!”

“等?”

“不错!”

“成亲的时候,刘景可以找人假扮自己。可同房的时候,难不成也能找人假扮不成?”

“若他当真有这份魄力,我还真敬他是条汉子。”

“这话倒是不错,他堂堂一个亲王,总归是不可能把自家媳妇拱手送人的。”张邯点了点头,赞同道。

“但他又有畏女之症,碰不得刘嫣。”

“所以,便只能拖!拖得越久越好,而我们要做的,便是催!”

“用各式各样的手段,催促他和刘嫣尽早有后。”

“若是常年没有声音,便可将刘景畏女之事,当作谣言传扬出去。”

“到时候,说的人多了,他又一直无后,久而久之,难免有人相信。”

“到了那个时候,试问六部官员中,还有谁会想效忠一个无法有后代的君主?”

张邯听完李长空的一整套想法后,咽了口唾沫,看向他的眼神有几分惊惧:“这些都是你刚刚想出来的?”

李长空闻言点了点头,同时略有些诧异地看向他:“不然还要想多久?”

“只是这个计划确实不怎么妥当,还有很多细节值得好生完善。”

张邯闻言,只觉一阵心累,默默转过头去,不再理会李长空。

这一刻,他感受到了世界的参差。

夫妻对拜完毕之后,自然便是酒席。

以景行帝和吕皇后为主,文武百官为宾客,宾主欢笑一堂,倒也快哉。

酒席结束之后,自然也就到了入洞房的时候。

李长空本想去听一听景王那儿有没有动静,但想了想,还是没去。

人家终归是个亲王,你趴那听墙角算怎么回事?

要是没听到还好,还算是有理有据,就算被人抓住了也不怵。

可要是听到了,还被人抓住了,那不得裂开?

相比之下,还是用舆论的阳谋稳妥些。

……

三日之后,景王府。

刘景站在窗前,眺望远方,眉头却是解不开的忧愁。

有些事情,只能他自己知道,就是连智囊,也万万不能告诉。

但现在,这件事情却被李长空看出了些许端倪。

若不能迅速解决,恐成大祸!

“来人,去叫紫衣过来。”他沉着声音下令道。

“诺!”

片刻之后,一袭紫衣,身材凹凸有致,匀称婀娜的紫衣踩着莲步,款款而来。

到了刘景跟前,才身若无骨般盈盈一弯腰身,柔声道:“妾身见过殿下。”

此言一出,景王当即便是眉头紧皱,甚至忍不住想以手扶额。

不知为何,自从刘嫣嫁入景王府后,紫衣就像变了一个人。

变得更加妩媚,更加动人,也更加富有韵味。

更让他接受不了的是,紫衣总会时不时制造一些看似偶然的肢体接触,甚至是直接往他身上靠。

这让他颇为头疼。

“之前的计划,都被李长空和刘裕见招拆招,破解得差不多。”

“如果本王所料不错的话,他们接下来应该会针对本王,开始反击。”

“正所谓先发制人,后发受制于人,本宫自是不甘心一直等待的,你可还有什么计策?”

紫衣闻言,沉吟少顷后,没有说出计策,反而是先分析了一番眼前的局势:“殿下,假钞案一事,您虽然当机立断,及时止损。”

“但依旧有些把柄,不曾处理干净。”

“他们若是趁机追查,殿下只怕难以安心。”

“所以,为今之计,只能做也必须做两件事!”

“哪两件事?”景王问道,语气颇有些急迫。

“首先,若是殿下还想继续拓印假钞,那宝钞局局长和油墨局局长的位置,势必不能拱手让人。”

“所以,其一就是将这两个位置,重新安插上我们的人!”

“其二,便是转移注意力。”

“李长空此人的能力,殿下有目共睹,若是让他一直追查下去,谁也无法预料会产生什么后果。”

“所以殿下的思路是对的,先下手为强,让他们疲于奔命,自然也就无闲去继续追查假币案一事。”

“只是,殿下的先手必须足够强势!”

“强势到让刘裕和李长空无法招架,否则,怕是起不到什么效果。”

刘景闻言,喜上眉梢,道:“那你可有什么好的计策?”

紫衣再度沉吟少顷后,道:“自古以来,皇子之罪,再大也莫过于篡位谋逆、祸乱后宫。”

“殿下不妨从这两方面考虑一二。”

“篡位谋逆,祸乱后宫……”刘景闻言之后,开始来回踱步,同时脑海之中,不断浮现出自己掌握的所有人脉。

随即,一个清晰的计划,缓缓在其脑海中浮现。

“祸乱后宫,与妃嫔有染,罪名可不轻。”

紫衣闻言,眼眸微亮,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随即靠得更近,险些整个人贴在刘景身上。

语气轻柔,摄人心魄道:“殿下这几天日夜繁忙,眼看都憔悴了许多。”

“恰好属下曾学过一些按摩之法,需不需要为殿下施展一番?”

此刻的紫衣,吐气如兰,刘景甚至能闻到其身上若有若无的檀香味。

若是寻常男子,只怕已忍耐不住心中兽欲。

刘景却如临大敌一般,飞速后退一步,道:“紫衣的好意本王心领了,只是本王还有要事,这次便算了。”

说完便转身,飞速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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