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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贱……贱人……”

夏大苟双目猩红,死死地瞪着苏慈意。

苏慈意笑容不减,银色小枪一下又一下地在夏大苟的脑袋上点着,继续说着。

“夏晓霞一直都把你这个唯一的弟弟当成眼珠子一样宠,你说我要是把你的一根手指给切下来送到她面前,她会不会急疯掉?”

“你敢……”夏大苟目呲欲裂,但他眼中还是闪现出了一抹慌乱和恐惧。

他在怕,怕苏慈意真的敢干出这样的疯事。

苏慈意挑了挑眉,“要不你试试我敢不敢?”

说罢,她在一个地痞流氓的跟前捡来了一把小刀。

刀锋锐利,泛着寒光。

这刀原本是用来对付苏慈意自己的。

可她现在就握着这把刀,在夏大苟的右手上来回比划。

“你说我切哪根好呢?”她问得很认真,似乎是真的在思考着这个问题。

“不,不要啊……苏慈意,你这么做,是会天打雷劈的啊!”

“天打雷劈?”苏慈意就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一般,水漾的大眸含着笑,凝视着夏大苟那害怕得发抖的模样,“天道好轮回,我对付仇人罢了,怎么会天打雷劈呢?”

话音一落,她握着刀的手就一个用力,直接插了下去。

“啊……!!!”

一道惊恐至极的尖叫声传来,紧接着就是一股难闻的尿味蔓延开来。

苏慈意恶心地皱起了眉。

那把刀直挺挺地插在了夏大苟的手指缝间,刀刃只是划破了夏大苟的手指。

一点皮外伤而已。

夏大苟这架势,怎么好像跟她真的剁了他的手指似的?

怂货。

夏大苟被吓得肝胆俱裂。

还好,还好他的手指还在。

夏大苟浑身颤抖得像筛子,一抬头就看见了苏慈意那嘲讽和愚弄的眼神。

苏慈意又在耍他。

贱人!

这个该死的贱人!

夏大苟额角青筋暴起,血红了眼。

今夜的他被苏慈意肆意践踏侮辱,玩弄在股掌之中!

夏大苟胸中怒火恨意交织,咬着牙,带着最后一丝疯狂和恨意,嘶吼道:“苏慈意,你这个贱人,你和你妈一样贱!”

“你不知道吧?你那个妈就跟你一样,自以为有点医术就了不起,还去管许家的私事,结果好了吧?被多方势力逼得生不如死!”

“哈哈哈哈哈哈!苏慈意,你妈那个时候费尽心思把你给送到乡下去避难,可惜你没见到她最后一面,她那个时候死得可惨了!一把火就把人烧没了,最后尸体找出来的时候脸都烧烂了呢!”

“外人都说她是自己放火自杀死的,你猜这把火是怎么来的?哈哈哈哈哈!”

夏大苟就像是疯了一样,状若癫狂,盯着苏慈意疯狂大笑起来。

而苏慈意却像是被人泡进了冷水里一般,浑身刺骨的冷。

夜里的秋风无孔不入,阴冷得像是寒冬腊月的寒流,争前恐后地钻进她的四肢百骸,冻得她一张小脸逐渐地失去了血色。

她抓着夏大苟的衣领,将他拽着直视自己。

“你说什么?”

“你给我说清楚,我妈妈到底怎么死的?”

她全然不知她此刻的声线颤抖得多么厉害。

夏大苟看着苏慈意这般失态的模样,得意而又阴险地翘起了嘴角,笑得恶毒无比。

“你想知道吗?下辈子吧!”

他说完,用尽了浑身力气,猛地拔起插在地上的刀,朝着苏慈意就恶狠狠地刺去。

苏慈意心神分散,躲闪不及,只能抬起胳膊去挡。

万幸的是,夏大苟中了苏慈意的毒,所以即使是耗尽了全身解数,他的力气也还远远不够。

但刀锋锐利,还是一把划在了苏慈意的胳膊上。

风衣被划破,鲜血顿时渗出。

苏慈意的神魂被痛感拉扯回来,她忍住心头的痛意,眼神一狠,一脚就将夏大苟给踹飞出去。

夏大苟被踹得在地上滑行了好几米,随后吐出一口鲜血,脑袋一歪,直接昏死了过去。

可苏慈意就连自己胳膊上的伤势都顾不上,一个箭步来到夏大苟面前,把他像一条死狗一样地拖起来,死死掐着他的人中。

“给我醒过来!”

掐人中没有用,她扬手甩着夏大苟巴掌,试图把他弄醒。

“起来,告诉我我妈妈到底是怎么死的,你给我起来!”

苏慈意眼尾一片红,整个人如同麻木了一般,一下又一下机械地扇着夏大苟巴掌,可任凭她怎么折腾夏大苟,夏大苟就是不醒来。

到最后,她甚至开始给夏大苟施针。

但她的手颤抖得太过厉害,头脑也一片混沌,只能凭着本能,想要让夏大苟醒过来。

可是没有用。

夏大苟只是短暂地清醒过来,一睁眼,他就对着苏慈意咧起了嘴,露出了沾着血的牙,一脸的恐怖笑容。

“你妈是贱人,你,你是贱种……想从我这里知道你妈怎么死的?哈哈……该说的我都说了,剩下的我也不知道了,你一定很心急很痛苦吧?想知道真相?做梦吧……”

夏大苟眼睛里闪着变态般的森森幽光,似乎是很满意苏慈意如此挣扎的模样。

只要看见苏慈意这么不痛快,他就痛快极了。

但他也没有清醒太久,说完话以后就又重新昏死过去。

苏慈意微张着唇,那还没有来得及从她口中吐出的逼问,全部都堵在了喉中,喉咙发着紧,让她梗得苦涩又艰难。

她深深呼吸一口气,死死压制着自己胸口处澎湃的杀意,攥着夏大苟衣领的手指指节都已经因为捏得太用力而发着白。

她闭了闭眼。

松手,将夏大苟丢在了地上。

苏慈意忍着脑子撕裂般的眩晕感,缓缓起身站起,她的理智在慢慢回拢,摸出了手机,拨出一个电话,沙哑的声音从她唇边溢出。

“城南的废弃工厂,派人过来,把夏大苟带回去审问,其他的人全部处理干净。”

“是。”那头立马应下。

苏慈意挂了电话,那只被划伤的胳膊有些无力。

但她不在意,一头黑发在夜里被风吹得飘扬。

“咔哒”一声,打火机响,烟被点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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