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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纷纷见过司马老太君,要施礼。

老太君免了她们的礼。

“恭喜老太君,贺喜老太君呐!战国公府新添了这么大一门喜事儿。”

老太君乐得嘴都合不拢。

“同喜,同喜呐!”

众人说说笑笑,边翘首以盼。

姜家离战国公府不远,很快,花轿队伍就过来了。

最前面的是骑着高头大马的司马夜夏,一身新郎官服饰,胸前戴一朵大大的红花。

身后就是八抬大花轿。

八个身强力壮的汉子,抬着豪奢的大花轿。

轿子两边跟着随从们。

还有战字军。

还有看热闹的街坊邻居们。

锣鼓喧天,热闹非凡。

“老太君,您家的二孙子,这真正是出落得越来越出众了!太羡慕您老了!太有福气了!”

“可不是,特别是这穿上了这身喜服,那叫一个意气风发,引人注目啊!”

“新娘子也美呢,不仅美,还有大本事呢……恭喜司马老太君,府里又添新人了。”

……

这些都是达官显贵的后宅妇人们说的,人人都恭维老太君,话捡最好听的说。

花轿已经到了。

停在了战国公府大门口。

司仪唱喏,“新娘下花轿!”

两个喜婆子上前去搀扶了姜明月下轿。

轿身有些高,有人垫了个大木台阶。

下轿,就有跨火盆等习俗。

最后,喜婆子给她手里递了一根花球绵带,前面一头由司马夜夏拿着,姜明月拿后半截,带她进府门。

……

围观的众人高声叫好。

喜糖果子到处抛洒向人群,还有一阵阵花瓣雨,洒向一对新人。

众人一路跟着一对新人,热闹地去了喜堂上。

……

姜家。

姜老头目送着花轿远去,他的眼眶微红。

舍不得女儿啊!

第一次嫁女的时候,姜老头也哭了。

那是气哭的。

这一次,他也忍不住哭了,这回是欢喜哭的。

等人群都走远,姜家就显得冷冷清清了。

姜老头低头喃喃道,“孩她娘,你在地下看到了吗?咱们明月今天出嫁了,这回嫁了一个可靠之人,我这心里,终于是落了心。”

姜大嫂大着肚子,过来安慰公公,“您老别哭了,今天是明月大喜的日子,两家隔得近,又是亲上加亲,不是外人,十万八千里远的,她医馆就在咱们家杂货铺子的旁边,日后天天能见的,还有啥舍不得的?就跟在家里一样呢……”

姜青峰也是望着街尽头,他接口道,“难道咱妹没有哭,咱妹肯定也是这么想的,隔得近,日日能相见的,一点不悲伤。”

姜老头道,“话虽然这么说,明月她也是嫁人了。”

姜青峰道,“您要是这么想她,那就让她嫁完人,再回家来……”

这下,姜大嫂都听不下去了,“呸呸,当家的,你不会说话就不要说,什么叫嫁完人,再回家来?你少乌鸦嘴了!”

姜老头一烟斗就打在了他的身上,“老子当年也是花了银钱让你上过几天私塾的,钱算是白花了。”

“爹,别打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姜青峰被敲得满头包。“我说,我妹将来以后会过好日子的,嫁得称心如意,日子过得和和美美……”

只能躲在姜大嫂的身后。

姜大嫂有身孕,姜老头就放过了他一马。

姜家侧门那里,有个婆子专门看守小玉安,那个婆子跟人去抢喜糖果子去了,一个没留神注意,小玉安跟着人群偷溜去了街上。

有个卖葫芦的小贩朝他招手,“小娃娃,吃不吃糖葫芦?可好吃喽!”

小玉安听到糖葫芦,口水就要流下来了。

他娘亲平时让他吃得少,说糖葫芦吃多了,会掉牙齿的。

可是,现在。

那些糖葫芦一串串的,红彤彤的,又甜又酸。

他顿时觉得手里的姑姑成亲的喜糖果子都不香了,怯怯道,“我娘亲不让我吃……”

“嗨,偷偷地吃啊!不让你娘亲知道不就行了?我看你可爱,与我们家娃娃一样可爱,伯伯我送你一个……”

小玉安想了想,背着娘亲吃东西,好像不太好。

正要拒绝,那人已经不耐烦了。

刚好又是一阵锣鼓声响,他上前一步,将小娃娃强行抱走。

小玉安大声呼救,手脚乱蹬,也没有用。

力气小。

加上锣鼓声掩盖了他的呼喊声。

等他被抓走了,姜家请的专门看守小玉安的那个婆子,抢喜糖果子抢得两个大口袋都装满了,战果颇丰,等着一会儿偷空拿回去给自家孙子去打牙祭的。

结果回头一看,小玉安呢?

***

战国公府里。

喜堂上早已经有人候着了。

都是男宾客们,此时,也不按官阶大小来排位了,都是站在一处儿,司马忌在最中央,男宾们都围着他说话。

突然,有下人来传话,在司马忌的耳朵边上耳语了一番。

司马忌神色不变,起身去了侧门。

不一会儿带回来了一个人。

众人一见,齐刷刷地跪了下来。

“圣上万福金安。”

景帝哈哈大笑,“都平身,又不是在朝上,你们没见朕一身便服嘛,朕也是来战国公府吃杯喜酒的,别拘礼。”

众人起身,真的见到圣颜了。

均是十分高兴。

在场有许多的客人,身上都是闲职,并没有上朝的资格,平时难得见一次圣颜,见了都暗自激动,较着劲儿地想在景帝面前表现表现。

好多人都羡慕战国公府,竟然亲临!

这门婚事,不是赐婚的,都与赐婚一样,有排面了。

景帝身边有几个陪同的人。

廖时玉就是其中之一,他身着暗衣卫的都督服饰,黑色镶金边的劲装,长靴,同色系披风,同色系帽子,让人一见,就下意识地莫名紧张,不敢多看一眼。

廖时玉的脸色有些白的过分,但也没人敢问上一问。

他平时都不大与人来往,话也少。

又像瘟神一样地存在,也不受达官显贵们喜欢。

他们一进来,就被请入了上座。

景帝是个随和的人,众人刚开始拘谨了一番,然后,就开始如常说话了。

没过一会儿,就听到新人到的声音。

众人翘首以盼。

连景帝都稳不住,张望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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