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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贺尘看过去,见到夜挽澜和权昭宁面对面而坐,胸腔中怒意澎湃。

他先前不久被他人抢夺了先机也就罢了,夜挽澜凭什么借着他的名头招摇撞骗?

徐理紧张:“贺尘哥,你冷静点。”

“我很冷静。”周贺尘冷笑,“我不会在权总面前失了分寸。”

几分钟后,权昭宁去洗手间的功夫,他才推门而入。

“够了。”周贺尘居高临下地看着女孩,“事情到今天这个地步,我不得不承认,你的手段很有效果。”

故意欲擒故纵,又故意出现在他面前。

比之前聪明了不少,但不多。

夜挽澜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收回目光继续看菜单。

满打满算,这是她夺回身体后,第一次和周贺尘打照面。

周贺尘的心一坠,他抿紧了唇。

“夜挽澜,你这就过分了啊。”徐理开口,“上次你说你不靠贺尘哥,那你怎么今天还打着他女朋友的名号和权总套近乎?要不是贺尘哥,权总能坐下来和伱一起吃饭?”

“我收回我的话,你大哥和你相比,还有点脑子。”夜挽澜终于开口,“不过没什么区别,都是蠢货。”

徐理恼了:“夜挽澜,你什么意思?你——”

侍者在这时上前:“小姐,请您移步包厢内,剩下的事情我们服务人员会处理。”

“谢谢。”夜挽澜合上菜单,从头到尾没有再给周贺尘一个眼神。

周贺尘的下颌绷紧,手指握成拳头。

徐理气得不轻:“贺尘哥,她——”

“走。”周贺尘漠然转身,“下午我会和权总亲自聊。”

他会告诉权昭宁,夜挽澜根本不是他的女朋友,人品也败坏不堪。

徐理一向以周贺尘马首是瞻,周贺尘抬脚,他也忙跟着出去。

半岛餐厅,包厢内。

“夜小姐,坐,是我考虑不周。”权昭宁皱眉,“我原本看那个周贺尘还有点本事,否则周氏集团这几年也不会蒸蒸日上,没想到是個欺负女人的狗东西!”

她也是女人,她绝对不会和周氏集团合作。

夜挽澜没应,而是将一服中草药包推上前:“这是解药,日服三次,饭后服用,七天即可清除体内毒素。”

权昭宁惊讶:“你会医?”

夜挽澜嗯了一声:“略懂一二。”

前世,在她还是永宁公主的时候,因为体弱多病,她无法学医。

但今生她有一副健康的体魄,时间循环的999年内,她自然不会落下医术。

不管是乱世还是盛世,医生必不可缺。

“你……”权昭宁的心还在战栗,“你到底怎么知道我喝了三个月的慢性毒药,又怎么知道我的枪放在哪儿?”

夜挽澜双手交握:“既然要跟权总谈生意,我总要拿出我的本事。”

她当然不是第一次见权昭宁了。

时间循环的时候,她已经和权昭宁见过数次,她也因此熟知权昭宁的所有信息。

彼时她还不知道她能不能突破时间循环,但她的计划早早就铺下了,她不会浪费人生的每一分钟。

“夜小姐英雄出少年,的确很有本事。”权昭宁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把小临也叫过来,我们一起谈谈。”

夜挽澜颔首。

她像是觉察到了什么,忽然转头,望向窗外。

冰河瞳孔一缩,他连忙跑开,拍了拍胸口。

差点就被发现了。

回到晏听风身边,冰河汇报:“少主,夜小姐和权昭宁正在半岛餐厅吃饭,没有受到伤害。”

晏听风没说话。

“不过少主啊,权昭宁是江序临的小姨,江序临又父母双亡。”冰河掰着手指算,“那四舍五入一下,夜小姐今天和权昭宁吃饭,不就是见父母吗?你看他们相谈甚欢,不会准备直接订婚吧?”

晏听风轻轻拂落肩膀上的一片花瓣,他语调轻慢:“和你有关系?”

冰河缩了缩脖子:“没有,我就是……”

他还是没敢把“八卦”两个字说出来,因为他忽然感受到了一股杀气。

冰河警惕地朝着四周看了看。

晏听风还在静静地看落花,目含笑意,似乎并没有什么情绪上的变化。

银白发散落在阳光中,美得不可方物。

冰河战战兢兢地将铁马扯到一边,压低声音:“铁铁,我觉得少主最近不太对啊。”

铁马:“别叫我铁铁。”

冰河:“啊?”

铁马嫌弃:“还有,离我远一点,我怕你拉低我智商,以后我听不懂少主的吩咐怎么办?”

冰河:“……”

脏活累活他全都干,怎么他没有一点地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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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时间,盛韵忆接到了周贺尘的电话:“好,贺尘,我等你,我跟清雅在一起吃午饭呢,一会儿见。”

“是贺尘哥吗?韵忆,真不知道贺尘哥怎么想的,非要找一个赝品。”方清雅说,“这不是故意膈应你呢吗?”

盛韵忆只是柔柔地笑:“我相信他,一定有什么迫不得已的原因。”

“我知道你信他,我也相信贺尘哥一心对你。”方清雅叹了一口气,“我是说那个赝品,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别忘了,要不是你好运气,你的手就废了。”

她可是证人。

所幸盛韵忆只是被刀划了薄薄一道伤口,没有伤到神经,否则天才画家从此陨落,一百个夜挽澜都不换不来。

“不说这个了。”盛韵忆问,“最近伯父伯母的身体怎么样?”

“我爸我妈精神都不错,就是我二哥发疯了。”方清雅撇撇嘴,“说是哪怕在江城掘地三尺也要把那个赛车的女人找出来,他以为他什么是霸道总裁呢。”

盛韵忆温声:“清野喜欢赛车,好不容易遇上一个喜欢的也情有可原。”

“那是不可能的,我爸妈可不会让一个赛车女进方家,韵忆,你命多好啊,贺尘哥一向冷心冷情,但唯独对你的心是热的。”方清雅十分羡慕,“你们俩还门当户对,我就只能为了家族去联姻了。”

她打趣道:“韵忆,听说贺尘哥在八岁那年就对你一见钟情了,说说看,你是怎么从天而降救了她,让他非你不可?”

盛韵忆只是微笑不语。

她当然不会给任何人说,夜挽澜并没有伤她。

更不会给别人说,她根本没有去过南城,也没有救过周贺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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