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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行有亏,强抢他人财物,这样的人,如何能担得起管理项家的责任?

项这个姓,本该是神圣的。

可历经百载,终究还是有一些烂骨头混入其中。

不剔骨去肉,他总觉得这些人会污了项氏皇族的名声,无论对永宁公主还是燕王来说,也都是一种抹黑。

晏听风淡淡地闭上眼,心中已有杀意涌动。

“啊?!”项乐风万万没想到他会从晏听风的口中听到这么一句话,“可、可长老团不是说换就能换的,得通过其他长老和家主的首肯才行,就连少虞哥都没这个权利呢。”

晏听风听完,忽然问:“若永宁公主还在,当如何处置?”

项乐风委实摸不准他是什么态度,试探性地问:“四长老放在古代就是霍乱朝纲、违法乱纪之人,应该要斩立决吧?”

“有理。”晏听风微微一笑,“是她会做的事情。”

“什么叫是她会做的事情,说得你好像和我老祖宗见过面很熟一样。”项乐风额角一抽,“还是等少虞哥回来,他会管的。”

“嗯。”晏听风语气淡凉,“希望他会给出一个合理的处置办法。”

他转头,看向窗外,抬起手,轻轻地抚摸着自己心脏所在的位置。

因为他被冰封了三百年,心脏跳的极慢,

酒店内,夜挽澜拿到了项馆长给她的拍卖清单。

这一次的拍卖会由环球中心一家拍卖机构在神州的分机构举办,六成的拍品都是神州曾经流落在外的文物。

因为都是国外私人收藏,这才运到了神州进行拍卖,显而易见,可以猜到主办方的心思是什么。

夜挽澜扫视着拍卖单上的拍品,多数也是她熟知的古董。

三百年前,神州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战火打击,趁机掠夺者不在少数。

而三百年后的她,又如何将这些本该属于神州的东西,全部带回来呢?

“呜呜呜公主殿下,我们真的是太惨了!”青云佩哭着,“没想到燕王大人纵然身死也阻挡不了那恶贼。”

夜挽澜没说话,还在看拍品,直到她看见了最后一件拍品,目光陡然定住。

枯木龙吟琴!

天音坊有三大古琴——太古遗音琴、枯木龙吟琴以及日月如意琴。

天音坊以天音乐法为终极杀招,而杀伤力是演奏者和琴综合起来,效果才能够达到最大。

这三大古琴,恰是最锋利的武器。

三百年前,天音坊太上长老将太古遗音琴赠予了她。

巧在她有一次下江南的时候,将太古遗音琴留在了江南一带,三百年后她又得以再次取得。

而枯木龙吟琴和日月如意琴则由天音坊进行传承,林微兰说日月如意琴还在林家本家摆着,至今没有人能得到日月如意琴的认可。

三把古琴都有灵,若不能得到认可,强行用这三把古琴进行演奏,只会损伤自身。

没想到,这枯木龙吟琴竟然也在当时被掠夺了去,沦落在拍卖会上。

不过唯一的好处是,无论是环球中心还是其他地方,都并不清楚古琴的厉害之处,更不知晓枯木龙吟琴是天音坊的三大古琴之一。

是以,枯木龙吟琴的起拍价只有三百万。

夜挽澜按住纸张,闭上眼。

无论如何,枯木龙吟琴一定要拿到。

但很显然,林家本家的手上也一定有这一次拍卖会的清单,对林家人来说,枯木龙吟琴那就是传家宝,绝对不能让出去。

缓缓吐出一口气后,夜挽澜联系程清梨。

【夜挽澜】:清梨,看一下我现在能够调动的最大现金流是多少。

【程清梨】:澜姐,因为工厂耗费巨大,现金流反而不多,最多能够调动十二个亿。

【夜挽澜】:应该够了。

夜挽澜若有所思:“拍下枯木龙吟琴的钱倒是不愁,如何带走呢……”

林微兰离开林家已经四十年了,如今林家本家的真正实力,连她也并不清楚。

尤其是已经被钦定为下一任家主的林十鸢,更需要谨慎对待。

“公主殿下想要,别人还能阻止得了?”青云佩忿忿不平,“统统让燕王大人揍一顿,他们就老实了。”

夜挽澜:“少说话,不会死。”

青云佩:“嘤。”

乾元宝库的匕首不翼而飞,项家的护卫队查了一整晚,连四长老也没有休息过片刻。

“四长老,查了,昨天除了那位晏公子,并没有第二个外人进入项家。”项管家说,“那匕首……”

果真就不翼而飞了?!

“不可能,匕首又不是活物,怎么可能自己长腿跑了?”四长老拍桌而起,“如果不是外人,那一定是家贼!”

可连他都只掌控了一道关卡的开启办法,又有哪个家贼能够打开整个乾元宝库呢?

不会是其他长老吧?

项管家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四长老,我再去查,肯定有遗漏的地方。”

四长老目光沉沉:“去吧。”

倘若是家贼,这件事情可就难办了。

项家如此大动干戈,消息自然传了出去。

一晚上没睡好觉的项馆长顶着两个黑眼圈,百思不得其解。

他昨天不是带着夜挽澜进入项家了吗?

难不成监控没有拍到他?

这个世界上,奇怪的事情越来越多了。

诚然项馆长知道匕首已经被夜挽澜拿走了,但他并不会将这件事情说出来。

原本匕首就是夜挽澜的东西,项家强抢了去不说,还没有给予任何补偿,这是大错特错。

还不如他家的金元宝懂事。

项馆长弯下腰,撸了一把在博物馆吃的很好的大橘猫,忧心忡忡:“又胖了,今天脖子上挂个牌子,说它在减肥,不许喂吃的。”

副馆长:“……是。”

这边,容惊秋和苏映霞跟着容域来到了夜挽澜入住的酒店。

“阿澜,来云京怎么也不说一声?”苏映霞佯怒,“我好带些礼物过来看你啊,刚出炉的小笼包,东街这家店很好吃,你尝尝。”

“来的突然,本也不是为了游玩。”夜挽澜笑了笑,“礼物就不必了,谢谢映霞姐给我带早餐。”

苏映霞爱怜地摸了摸她的头发,笑眯眯道:“你喜欢就好,项家那边的事情我听说了,未免也太过分了。”

夜挽澜吃完了一个小笼包,又拿起了豆浆。

“今天早上我又听说,那把匕首不翼而飞了,恐怕是家贼作祟。”苏映霞冷笑了一声,“谁知道他们是不是贼喊捉贼,想要得到更多的好处。”

晏听风闻言,眉挑了下,不紧不慢道:“应该只有这个原因了。”

“嗯。”夜挽澜淡淡地说,“我也该上门要赔偿了。”

容域挠了挠头,他怎么听不懂啊?

“你们自己出去玩吧,我和阿澜聊聊天。”苏映霞对着三个男人摆摆手,“快走吧。”

容惊秋叹了口气,把容域拎起来提了出去。

他有一个最大的优点,那就是听老婆的话。

“去容家坐坐吧。”晏听风抚了抚袖子。

容家并不在市区,而是坐落在深林中,背靠一座大山。

曲径通幽,鸟语花香,令人心旷神怡。

“坐坐坐,好久没和你下棋了。”容域跃跃欲试,“快和我来两把。”

晏听风却没有答应,而是说:“我去找太上长老。”

“你找太上长老做什么啊?”容域大喊,“有什么事情是连我爷爷都解决不了的吗?那他老人家可就要闹了!”

晏听风没回头,只是淡淡地道:“是有些事情不解。”

“那你也不用去找太上长老啊。”容域困惑道,“他老人家我一年到头都见不了一次,我估计要么在闭关,要么静极思动去云游四方了呢,你找不到他老人家的!”

晏听风这次没有回应,只是继续向前走,进入了山中。

他的身影被一片茫茫白雾淹没。

容域想要上前,却被堵在了门外。

这里显然有容家太上长老设下的阵法,他进不去。

“见鬼,我才是容家人啊,怎么我不行?”容域嘟囔,“算了,我自己玩。”

迷雾散开,终见日光。

那是一个发须皆为白色的老人,穿着一身蓑衣,正在坐在河边垂钓。

老人静静地坐着钓鱼,晏听风也静静地站在他身后。

天上云卷云舒,地上花开花落。

一盏茶后,鱼儿终于上钩。

老人将长杆一甩,把钓上来的鱼扔进了鱼篓里,这才起身回头,他拱手笑道:“拜见楼主,天楼主怎么想着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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