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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公府。

一早。

一家子收拾妥当,准备去年市。

秦瑶是送了不少年货来。

但一家子头一次来京都过年,都想去瞧瞧。

何况,赶紧有一月一集,半月一集。

这年市,一年就一次。

得赶~

“祖母,我也想去!”钱昊远委屈巴巴的拉着钱老太的衣袖。

他再也不是那个吊儿郎当的纨绔了。

他,瘦了。

衣着,也朴素了。

自从解决了周馨儿和钱涛一事,他给小吕家帮忙,帮着帮着就成了小吕家和玲珑阁的主梁。

当举行比试时,他守着两家酒楼。

当白夙出事时,还是他守着两家酒楼。

他,好累。

“不行!”

钱老太一把拉开钱昊远的手,无情的上了马车。

被寒风吹的猎猎作响的钱昊远:“!!”

好累!

好孤独!

“让老五给你帮忙!”

枭五郎正要跟着周老太一块上马车,被周老太一把推了下去。

枭五郎已经痊愈了。

最近开始出门了。

差点摔倒的枭五郎:“!!!”

两个小孤独就这样看着一个,两个~一大家子陆续上马车。

“等一下!”白夙从马车上下来。

两个小孤独眼前骤然一亮,热切的看向白夙。

终于,良心发现了吗?

“临近年关,我们酒楼可以推出团圆饭。我列了三款,你们看看!”白夙掏出一张纸塞进钱昊远手中,笑靥如花的冲两人挥挥手:“再见~”

马车缓缓驶离,剩下两个小孤独在寒风中萧瑟的站着,

无情啊!

年市。

年货应有尽有,玲琅满目,更是人声鼎沸,摩肩接踵,热闹极了。

“哎呦,这咋个这么多好东西哦~”

王老太太都看花了眼,摸着一样样东西都舍不得放手。

别说老太太没见过这些稀罕玩意儿,以前镇上压根就没年市。

“老王,想要什么尽管拿,我给你买!”钱老太豪气道。

王老太瞬间眯眯眼:“真的啊,老姐姐?”

“买买,想要什么就买!”周老太接上。

王老太瞬间笑成了花花,搓着手都不知道从哪下手。

白夙瞧着小老太太的样,笑了。

别说,三姐妹还是挺要好的!

“这个不行,要三十两~”

“那个也不行,五十两呢~”

两老太太争相将东西从王老太太手里薅下来,赶紧放回去。

王老太:“!!”

白夙:“!!!”

吕三娘柳翠红等人也是头一次赶年市,看得眼都直了。

吕小宝更是高兴坏了。

他最喜欢赶热闹了。

一大家子从头逛到尾,买了锦装,腊药,春帖,缕花,幡胜等好多东西。

每个人都大提小提的抱回府。

吕三娘等人开始贴门神。

姜小树吕小宝开始写春帖。

苗招娣不让他写,吕小宝偏要写,还写的最多。

写完之后还亲自一张张贴门上。

国公府的大门口就是他贴的。

百姓们从大门口走过,看着威严耸立的大门前,贴着一对虾爬一样的春帖,还是那种爬到一半,爬死的那种~

百姓们:“???”

这写了个啥,咋一个字也认不出。

姜小树写了一副:喜居宝地千年旺,千古江山今朝新。

枭一剑也写了一副,直接塞给吕小宛:“给你!”

“我不要!”吕小宛想也不想就塞回给枭一剑。

瞬间,枭一剑冷了脸,道:“我们都城有个习俗,未婚夫要给未婚妻写春帖,写完,未婚妻得添在自己的门上,拿着!”

枭一剑凶巴巴道。

吕小宛皱了皱小眉,最终拿在了手上。

枭一剑嘴角一下咧开了,却道:“可不是我要给你写的,我也没办法!”

白夙瞧着,不禁笑着摇头。

“夙夙!”

白夙回头,枭绝将一副春帖递给他。

白夙一滞:“难道都城真有送另一半春帖的习俗?”

“没有,你若不喜欢我写的,就~”枭绝要收回春帖。

“我喜欢!”白夙忙一把拉住。

瞬间,两人的手握在了一起。

寒冬里,枭绝的手格外的热。

热得让人,安心。

白夙不禁柔柔的笑了起来。

“吃饭啦~”

吕小宝化作小喇叭精,大声喊。

众人先放下手头得东西,上桌吃饭。

临过年还有三天,但年味早就到处不在了。

周老太见饭吃得差不多了,拉起王老太的手:“老王啊,咱们虽亲如姐妹,但还应该亲上加亲,你说是不是!”

王老太莫名:“咱们老姐妹都这么熟了,还要咋加啊!”

周老太笑呵呵的看向吕小宛:“小宛和老六的亲事既然已经过了明路,应尽快将亲事定下,我已经找人算过了,仲春初四是个好日子。”

王老太一愣:“这过了年关就是,会不会太快啊!”

周老太哀叹一声,拉紧王老太的手:“老王啊,这亲事皇上都看着呢,早定早安心,省的落人把柄,翠红,民安,你们说是不是?”

柳翠红高兴的忙点头。

她家小宛长得是好看,但再好看都没想过能嫁国公府的公子啊!

吕民安笑着应声。

“那就这么定了!”周老太不给任何反悔的缝隙,一锤定音。

“还有就是阿绝和夙夙的婚期,阿绝过了年就要动身去百蛮,眼下只能把婚期改到明年的仲月了!”周老太道。

“娘!”

沈惠云嗔怪的看了眼老太太。

老太太就爱在夙夙面前端着,多解释两句能咋的~

“夙夙,你祖母其实是怕你受委屈~”沈惠云解释。

周老太立马瞪眼,不让说。

沈惠云恍若未见:“若是按原计划,过了年就办事,阿绝又要动身去百蛮,就很仓促。这成亲是人生大事,一生就这么一次,你祖母阿是想你风风光光的嫁了!再加上阿绝归期未定,稳妥起见,这才将婚期改到了明年的仲月二十。”

忽然,沈惠云很无奈的回头看周老太:“娘,你老拽我衣袖干什么?你对夙夙好,有啥不好意思的!”

周老太蓦地背过身去:“我才没有!”

“没有?您还找十七八个的算命先生算日子,算出这么个好日子!”沈惠云压根不信,对白夙道:“夙夙,明年的仲月可是闰年闰月,双春兼闰月呢,大好的日子!”

白夙笑着点头:“是好日子!祖母,谢谢您!”

周老太正喝茶呢,一口茶一下呛住了。

王老太忙给她顺背。

周老太轻声嘀咕:“这小村妇突然说谢谢,还怪吓人的!”

白夙不禁失笑,却感觉到一道目光。

一回头。

枭绝正宠溺的看着她。

白夙回以柔笑。

国公府一片温暖,驿馆却死气沉沉。

呼延耗看着棺材里的尸体,神色狰狞:“平儿,阿大一定把你受的折磨百倍的还给白夙,让她,让他们枭家,全给你陪葬!”

砰!

呼延耗狠戾的一把拉上棺盖,道:“你们先送平儿回去,然后告诉我兄长一切!”

“是!”

匈奴兵领命,护着棺先回百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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