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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夙陪阿崽玩了一上午,直到小团子困得在她怀里睡着了。

不过,与其说陪玩。

不如说,小阿崽一上午都在翻箱倒柜,将圣宫里的宝贝一件件捧到白夙面前,送她。

圣女过来,从白夙怀里接过熟睡的小阿崽。

“圣女,这些珍宝都送我,不合适吧!”白夙看向被装得满满当当的马车。

丹木吉子朝天直翻白眼。

不合适?

不合适,你倒是别笑啊!

这嘴咧得都到耳根子后了!

“既是阿崽送你的,便收下吧!”圣女淡声。

“那我却之不恭了!”白夙一本正经。

丹木吉子看着车上整整十个大箱子,痛心疾首。

这虽都是匈奴进献,但都是奇珍异宝啊。

好在,小皇子素来精明,也就拿外族之物做顺水人情,绝不会送自家珍宝。

“阿姐,等我回去了,我就把整个西戎都送给你!”小阿崽呢喃呓语,在圣女怀里蹭了蹭,又继续睡。

丹木吉子却陡然僵住了。

白夙还有事。

一车珍宝就先由丹木吉子送去驿馆。

圣宫就在王庭里。

白夙刚出圣宫,就见两个匈奴丫鬟凑在一块,讲得起劲。

“昨晚,那南岳公主竟想爬左贤王的床,结果被左贤王扔了出来,还吐了血。”

白夙不禁挑眉。

匈奴有子继父妻,弟继兄妻的习俗。

但这老子还没死,就~

刺激啊!

“什么南岳第一公主,就是个荡妇!”

“就是,不知廉耻!”

“放肆,你们两个贱婢竟敢胡言乱语,找死!”忽然,身后响起一道怒喝。

正是凤阳公主的贴身侍女,春苕。

春苕正扶着凤阳。

凤阳的脸色惨白,看着就受伤了。

两个丫鬟见着凤阳一滞,随即嘲讽的笑了:“胡言乱语?昨夜左贤王殿里守职的可都看见了,你们家公主可是只穿了件薄如蝉翼的里衣被左贤王扔出来的。”

“这不是爬床,是什么?”

两个丫鬟竟有恃无恐。

王庭里就是这样。

一旦没了权势,连最低等的下人也能欺辱。

尤其,凤阳这样的和亲公主,无依无靠,结果,还嫁了个傀儡单于。

凤阳浑身发颤,血色全无。

春苕气急败坏,却根本不敢上前。

匈奴的女人又高又结实,她压根讨不到好处。

这时,春苕看见了白夙,瞬间颐指气使:“白夙,你还不过来把这两个贱婢乱棍打死!”

两个丫鬟猛然回头,一见白夙,脸都吓白了。

她们不怕这凤阳公主,是因为她无依无靠,又无人庇护。

但这白夙特别招西戎小皇子喜欢,与圣女也交好。

左贤王又爱慕圣女。

白夙缓缓走过来。

两个丫鬟腿都发软了。

春苕见了,瞬间得意洋洋,指着两丫鬟道:“狠狠的打,一个不能放过!”

两个丫鬟一下瘫倒在地。

完了完了!

啪!

一道把掌声蓦然响起。

两个丫鬟傻了。

春苕更是难以置信的看白夙:“你,竟敢打我!”

白夙凉凉的看着她:“区区一个丫鬟,竟敢直呼国公府孙媳的名讳,不该打?”

春苕神色一虚,咬牙道:“我是公主的侍女!”

“公主侍女?”

白夙笑了,猛然反手又是一巴掌:“打的就是你!”

“枭小将军身份尊贵,战功赫赫,小村妇却仗着对小将军的救命之恩,逼娶。这些话可还记得?”

白夙冷冷的看向春苕。

当初女学新建,关于她的谣言却四起。

她不仅成为众矢之的。

葛盈盈几人更是将小宛错认成她,恶意殴打,还好小宛无事。

后来,她留意。

发现流言竟是从众千金丫鬟嘴里流传开的,而这些丫鬟则皆与凤阳公主的贴身侍女交好。

春苕眸光一闪,本能看向凤阳公主。

白夙一脚踩上春苕,居高临下:“你该庆幸,我今日心情好,否则,就不是这两巴掌了!”

春苕再不敢说话。

白夙抬脚就走,从始至终没瞧一眼凤阳公主。

“白夙,你是不是很得意!”

蓦然,身后传来凤阳的质问声。

白夙悠悠的转过身,歪着头看着她:“是啊!”

凤阳却挺直了脊梁,端着公主最后的倨傲,道:“但我仍是南岳的公主,你是南岳的臣妇,就该听命于本宫,处死她们!”

凤阳直指地上的两个丫鬟。

白夙一脸莫名:“你脑子摔坏了吧!”

“你~”凤阳捏紧拳头。

白夙却陡然冷了眸:“亲是你父皇定的,床是你自己爬的,与我何干!”

凤阳被白夙眼里的寒意震住了,连白夙走了都没发现。

白夙出了王庭,往驿馆走。

回去的路不近,但她想走走。

即便是白日,姑臧城内也很萧瑟,很多巷子里都空无一人。

忽然,白夙双眸一寒。

一柄利剑却已经从半空直劈下来,要将她的头颅一劈为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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