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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元淳眸光一虚。

铩羽的剑已经指上白夙,锋利的剑锋就贴着她雪白柔嫩的脖子:“你是谁”

白夙正低着眸专注的数银票,数着数着,嘴角都咧到耳根子后了。

她将一大叠银票揣进怀里,笑眯眯的看向榻上男子:“呦呵,美男出手就是阔绰哈!”

男子这才看清来人的脸。

瞬间,男子的神色变了又变,最终憋出两个字:“是你!”

两个字,咬牙切齿,深恶痛疾。

铩羽的剑握得更紧了。

葛元淳却松了口气。

她道是谁。

呵!

原是个被贵人厌弃的。

葛元淳迎向白夙的目光,道:“姑娘的话好生好笑,治病收钱,我有何亏心的!”

白夙拨开剑锋,不禁莞尔:“是吗既然美男的病是你治的,那你一定很清楚他刚刚的症状吧!”

“说说啊!”白夙笑盈盈的挑眉。

葛元淳的神色猛得一顿。

她来时,一切平稳,根本没任何症状,就是在安睡。

说什么

“葛大夫,你刚刚不是把到主子情况凶险,你就好好给她讲讲!”铩羽嫌弃的扫了眼白夙,钦佩的看向葛元淳。

葛元淳:“……”

哪来的傻缺!

但她眸光一动,瞬间有了定论,从容道:“我来时,公子情况确实凶险,不仅咯血~”

白夙嘴角一抽:“我是瞎吗地上床上这么多血,需要你说!”

葛元淳脸色一红。

她头一次被人这么说。

葛元淳捏了捏手,继续道,只是从容有减:“当时公子浑身发冷,且心悸,昏迷。”

话落。

葛元淳自信的看向白夙。

她是治不了这位贵人。

但她还是能把出贵人的疾症的:心疾,风寒入肺。

既然,她来时贵人无恙,那就不能说得太严重。

那就照着这两病症不轻不重的说,绝不会错。

何况,这无知妇人除了耍嘴皮子,懂什么医术。

不是谁都如她,一介女儿身,却对医术天赋异禀。

“姑娘,我说的可还准确?”葛元淳温笑着问白夙,眸光中却尽是倨傲,得意。

却没发现。

榻上男子的眸底,陡然冰冷。

白夙却笑了。

葛元淳神色顿冷:“姑娘笑什么?”

“笑你蠢啊!你是不是觉得,反正美男有心疾,如今又风寒入肺,即便你对方才的情况一无所知,但照着这两个病症说,就万无一失啊!”

陡然,葛元淳难以置信的看向白夙。

“你不用这么看我,因为你已经把蠢笨如猪刻在脑门上了!”白夙冷笑。

“公子,我~”葛元淳慌忙看向男子。

“铩羽,送客!”男子瞥都不瞥她,冷声下令。

“是!”

铩羽立刻伸出手,不容质疑的看向葛元淳。

瞬间,葛元淳的心都冷了。

她知道,贵人已经看穿了。

怕是看在谷蠡王的面上才没说透。

即便她千万不甘心,但,只能离开。

只是走前,葛元淳狠狠的看了眼白夙。

原本一切都很完美,都是这个该死的女人!

铩羽送葛元淳离开。

瞬间,屋内只剩下白夙和榻上的男子。

白夙捂着怀里的十万两银票,神色严肃,认真。

她要怎么说,美男才能最快的相信,她才是救命恩人呢?

“谢谢你,刚刚救了我!”蓦然,男子开口。

就是,男子的神色过于复杂,说得异常艰难。

白夙眸光一亮,赞叹道:“不愧是美男,不仅阔绰,还聪明。麻烦,把上一次的诊金结一下。”

白夙将手往男子面前一摊。

男子:“……”

“放心,我是个有医德的郎中,从不收黑钱,何况你这么美,友情价,十五万两!”

瞬间,男子陡然瞪大了眼看向白夙。

白夙神色诚恳的开始掰手指头:“你看,上次你的情况更复杂,凶险。不仅呼吸衰竭,昏迷,还溺水,这得十万两吧。”

“还有最最重要的,我得把你从水捎拖到床上啊,我一介弱女子容易吗!”白夙指着水捎到榻的路线,笔画着当时的姿势,心累的直叹气。

男子的神色,深深滞住了。

画面干完一下就有了。

白夙却又指着他:“而且你浑身湿哒哒的,都是水,我得把你擦干吧~”

“二十万两!”

猛的,男子高声道:“你不必再说了。”

瞬间,白夙眉开眼笑:“美男果然壕无人性啊!我看我们八字合适,知趣相投,可以成为莫逆之交!”

男子:“……”

这时,铩羽挠着头进来。

既然不是葛元淳救的主子,难道是刚刚那女子?

“铩羽,取二十万两给这位姑娘。”男子道。

瞬间,铩羽确定了,大彻大悟的看向白夙:“我说昨天天寒地冻,主子怎么突然还裸睡,莫不是主子昏在水捎中,也是承蒙姑娘搭救?”

白夙点头:“当时我~”

“铩羽,送客!”男子咬牙切齿。

“姑娘,我们边走边说~”铩羽做了个请的姿势。

两人热络的往外走:“当时啊~”

这一刻,榻上男子的脸色,精彩绝伦。

街上,一辆马车行驶着。

车厢里,葛元淳眉心紧皱。

那女人突然跑出来坏事,难道,贵人的病是她治的?

但随即,她就否决了这想法。

她都束手无策的病,那女人能治?

笑话!

那女人也就是会些三脚猫的医术,而贵人之所以一夜之间能安稳,自然是,回光返照。

瞬间,葛元淳笑了。

那女人费尽心机不就是也想给贵人看病,捞钱捞人情嘛。

介是,贵人回光反正后,就是蠢女人的死期。

要知道,贵人病死和被治死,可是,两回事呢!

葛元淳心情舒畅了。

她拨开小帘子看向外头,却猛的神色一变,眸光死死的落在稍远处的一个男子身上。

正是,葛长青。

“葛长青,葛家!”葛元淳咬着牙,一字字挤出。

她的指甲猛的扣上木板子,竟硬生生的拉出五道狰狞的长痕。

她要让葛家的每一个人都付出代价。

只要她坐上天医之位。

不过,快了。

三日后就将举行天医祭祀仪式,她只要赢下今年的魁首,天医之位,唾手可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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