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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口一问,白大夫不必放在心上!”

不等白夙回答,圣女又道。

圣女不愿说,白夙亦没追问。

只是圣女回去时,更凝重了。

白夙望着她单薄的背影,不禁沉思。

若在前世,她定不信夺舍还魂这种荒诞的事。

但如今……

白夙看着自己的身体,不就是最好的证明。

只是能让圣女如此忧虑,被夺舍的难道是……

白夙也回了帐篷,但没睡。

当下最急的是找到治萎症的法子。

她一一回顾所阅的医书,直至凌晨,但依旧毫无所获。

一早,队伍就起程了,到天黑才停。

所幸,今晚有客栈住。

大队在客栈的一里地外扎营。

丹木吉子带着一小队护送圣女等人入住客栈。

白夙问店家借了灶屋,还是亲自下厨。

做的一饭,三菜。

番茄土豆烩饭,青椒酿肉,姜葱焖鱼,虾仁炒蛋。

当白夙将菜端上桌时,客栈里的其他客人一下就被馋人的香味勾长了脖子,顿时觉得自己嘴里的食物顿时无滋无味

丹木吉子不禁啧啧摇头:“圣女,您瞧见没!这是顿顿变着花样给您做,都没重样的,可见她多关心您!还不承认,啧~”

圣女冷冷看向她。

“本来就是嘛!”丹木吉子小声的嘀咕道。

白夙端着一锅烩饭上来。

这次,圣女亲自动手,竟给自己盛了一整碗饭。

白夙瞧着,眸光中漫了笑。

丹木吉子不禁撇到一旁。

明明就很在乎对方,还都故作平静!

啧啧啧……

“白大夫,真的是你啊!”

蓦然,一道惊喜的声音响起。

白夙抬眸,竟是铩羽。

铩羽站在最里面,正隔着大半个大堂冲白夙热络的挥手。

他身旁的桌子坐着个男子。

男子裹着雪色大鳖,头上还带着素色的毡帽,遮住了全脸。

正优雅的品茶。

但间或轻咳一声。

整个人瞧着清贵,却又透着丝病气。

白夙回招手。

铩羽立刻叭叭的穿过大堂过来,激动道:“白大夫,你一进来我家主子就认出你了!我还不信,没想到真是你啊!”

顿时,男子握着茶盏的手,一紧。

“而且,白大夫你这做的饭菜也太香了吧!你一端出来,我家主子都嫌弃这客栈的吃食了呢……”

“铩羽!”男子猛然冷冽出声。

“主子,您就是太害羞,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铩羽有些无奈。

男子:“……”

白夙笑盈盈的看向男子:“赵公子若不弃,可与我们一起。友情价,五千两!”

众人陡然看向白夙。

抢啊!

赵公子起身,缓缓走了过来。

他身形消瘦,却欣长。

站在白夙面前,足足高了一个头。

他居高临下,声音清冷:“白大夫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白夙莫名。

赵公子身体微微倾向白夙,清冷的压迫感扑面而来:“在下付了诊金看病,白大夫却不告而别,这算是携款私逃,还是诈欺?”

白夙:“……”

她走得急,还真把这事忘了。

“你付了多少诊金,我给你!”圣女冷声开口。

“四十万两!”赵公子吐字清晰。

圣女陡然看向白夙。

众人都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

原来,她刚刚真的可以抢的。

但她竟还愿意送上饭菜!

“我给!”圣女郑声道。

“不要!”赵公子决然拒绝。

他盯着白夙,一字一字道:“白大夫若不治好在下的病,在下只能报官了!”

“好啊!”

白夙一口答应:“若治好了,麻烦赵公子结一下尾款,一百万两!”

赵公子的身躯蓦然一僵。

众人都眸光震颤的看向白夙。

这女人上辈子没见过钱吧!

赵公子回屋了。

白夙是吃过了饭去给他看诊的。

屋内。

焚香袅袅。

赵公子正半倚在榻上。

此时,他没有带毡帽。

一张貌比潘安,唇若图脂,好看的雌雄莫辨的脸隐在香雾中。

不管看多少次。

白夙都不得不感叹。

好看!

真好看!

白夙回身,默默的将门都打开。

蓦然,身后传来一声嗤笑:“怎么,白大夫是怕自己把持不住嘛!”

白夙回身,也笑了:“看来赵公子恢复的不错,小嘴都叭叭的了,越来越能说了呢!”

赵公子:“……”

白夙开始检查。

肺栓塞,风寒,以及心内膜炎已经痊愈了。

就剩心疾未愈。

但心疾是源头,必须治。

否则又会重蹈覆辙,越来越遭。

但这右向左分流型先天性心脏病,必须通过矫正心脏畸形,改变血流动力学,才能消除反流。

但现在不是动手术的最佳时机。

心脏手术,不比其他。

必须慎之又慎。

“赵公子的身体已无大碍,但要真正治愈心疾,需先调养好身体。半年后,我再给赵公子开刀!”白夙道。

她一抬眸,却见赵公子正盯着她。

一双狭长的狐狸眼底抑着幽幽的光。

四目相对。

赵公子立刻撇过了眸,冷冷道:“既如此,钱就等在下痊愈了一并结给白大夫!”

白夙幽怨的看向他。

好嘛!

都变精明了!

白夙遗憾的离开。

一出门,她就见圣女,丹木吉子,小阿崽齐齐背过身去。

“你们在干嘛?”白夙问。

“散步!”

“喂马!”

“遛蛇蛇!”

三个人异口同声。

白夙:“……”

客栈外的树上。

铩羽郁闷的驱着虫。

主子好端端的把他赶出来干嘛!

真是阴晴不定,难以捉摸!

第二天一早,丹木吉子整队准备出发。

白夙正要上马车。

铩羽驾着一辆低调却奢华的马车停在白夙面前。

一只修长如玉的手掀开车帘,是赵公子。

晨光下,他狭长的双眸盯着白夙:“半年后,我等着白大夫。白大夫最好言而有信,否则……”

他没往下说,就落了车帘。

只是最后的眸光,深长。

“白大夫,你一定要来哦!其实我家主子特别希望你来!“铩羽真挚道。

车内陡然传来咳嗽声。

铩羽将一块令牌给白夙,轻声道:“白大夫,我家主子其实很可怜的,你一定要救他!”

白夙认真的点头。

铩羽这才不舍的驾车离开。

白夙收了目光,拿着令牌上马车。

圣女的视线却一下落在她手里的令牌上,陡然变了神色:“这令牌哪来的?”

白夙指了指前头已经走远的马车:“赵公子给的!”

圣女一滞,却恍然大悟:“他姓赵!怪不得连挛鞮那疯子都敬他三分!”

“白大夫,那位赵公子很危险,你切不可再与他有交集!”圣女正色道。

白夙连连点头答应,注意力全然在令牌上。

她爱不释手的摸着令牌,又用牙咬了咬,顿时笑了:“纯金的!”

圣女:“……”

队伍是在五天后到的西戎王宫。

白夙跟着圣女刚下马车。

一个锦衣的老妪急步而来,见到圣女如释重负:“圣女,你可回来了,王女……”

“大长老!”圣女陡然冷冽出声。

那大长老意识到什么,蓦然闭嘴。

小阿崽却一步上前:“阿娘怎么了?”

大长老向阿崽行了礼,慈笑道:“回小王子,王女刚睡下呢,!”

“还不去看书!”圣女严厉看向小阿崽。

小阿崽捏了捏小拳头,最终冷着小脸走了。

“我去陪阿崽!”白夙对圣女道。

“好!”

白夙去追小阿崽。

身后,大长老看着白夙的背影,却愣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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