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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的,这帮家伙又给我闹出了什么动静。”

躲藏在教堂钟楼的道格拉斯嘟囔着放下了望远镜,目光投向了下方的街道。“这儿的事情还没完呢,火车站那边不知道又搞出了什么。”

“查到了,少爷!”巴西尔匆匆登上钟楼,抹了把额头的汗水,“貌似是有列火车失去控制,撞向了火车站,现在那儿火势凶猛,暂时缓了缓咱们这儿的压力。”

“缓解了又有什么用啊……”道格拉斯无奈地叹了口气,再次把目光投向了下方的街道。满是全副武装的傀儡士兵,正随着领头的衣冠楚楚的军官的指挥封锁着周围的街道。“你也是知道吧,巴西尔,凭咱们这几百人,能不能打得过那些装备精良的家伙都是个问题。”

“是的,少爷,”巴西尔摇了摇头,“该不会是有人知道了咱们的计划?看那个架势,恐怕我们才是要被当成叛军的吧。”

“可恶!当初就不该那么明目张胆地去找瓦尼西!”道格拉斯烦躁地挠了挠头,顺手揪着巴西尔登下钟楼,下到教堂内部,“无论当初他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答应,我都不能这么单纯地相信他!现在闹成这样,都给了人家讨伐咱们的名分了。”

“少爷……”

“咱们还剩下几个人?”

“我们……我们守在这里的人负伤了将近一半,至于在外面封锁占领各个要点的人,恐怕都……”

“那就是说只有一百多个人能动啊……”道格拉斯再次挠了挠头,经过了身旁一个个带伤的士兵,站到教堂的大门前。“我刚才粗略了看了一遍,守在外面的人恐怕是咱们的五倍有余,就算咱们可以以一当十,死伤恐怕也会非常惨重。更何况,他们的武器比咱们的还要精良。”

“也就是说,要是我们再次突围失败的话……”

“现在还不是时候,”道格拉斯摆手阻止了巴西尔,“人死了就没了,不会再多的,咱们剩下躲在教堂里的这些人,少一个都是莫大的损失。”

“可是……”巴西尔还没说完,钟楼那边却突然有人匆匆跑来。

“少爷!外面突然有了变故!是……是索穆尼少爷骑着马挡在了瓦尼西准将前面。”那个士兵几乎是狂奔着跑来。

“什么!是索穆尼!带我去钟楼上面看看!”

再次登上钟楼,道格拉斯取过望远镜,果然看见了围堵在街道中间的傀儡士兵跟前,索穆尼自得地从马匹翻下身来,近乎是单枪匹马地挡在了士兵们跟前。

“他,他疯了吧!没刀没枪的,索穆尼少爷这么做,不是等于去送死吗!”那个士兵不由得瞪大着眼睛,注视着索穆尼离人群愈来愈近。

一边的巴西尔见状,却开始与道格拉斯悄悄耳语着。

“巴西尔,你觉得索穆尼他……会帮谁?”道格拉斯问。

“我,我不知道。”巴西尔支支吾吾地回应着,“我看不透他,与索穆尼少爷相交的这几个月,无论是他待我的好,还是暗地里的坑害我,完全都是出自于他个人的利益。可我,可这么长的时间了,我完全猜不透索穆尼少爷的真实想法。”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们就先在这儿静观其变吧。”道格拉斯拔出武器,又看向身旁的士兵,“带着现在还能动的人去大门守着,等我下了命令,马上消灭这些叛军。”

“知道了,道格拉斯少爷!……不对!等一下!少爷!”

“怎么?又发生什么事了?”

“有人……有个侍者和武士正朝着这儿飞奔而来。”

……

伸手拍了拍马匹,那匹骏马顺从地小跑着离开了这个街区。斜眼看了眼站在跟前的瓦尼西准将,索穆尼却是悠然地点燃了香烟。

“好久不见,索穆尼少爷。”瓦尼西恭敬地颔首,“今日是全城戒严时期,索穆尼少爷为何要违背规定啊?”

“啊?规定?”索穆尼冷笑道,“我并没有打算违背规定,可你们挡住了我回家的路途,这么重大的责任,可不该只让我一个人来背吧。”

“我们早就调查过了,少爷您的居所并不需要经过这条街道。”

“这条街上有合我口味的香烟啊,我这儿正好是最后一根了。”索穆尼插着口袋缓缓上前,“还有一个我经常光顾的某位缺少爱的小姐,她正等着我用爱来关怀她呢。”

“请不要逼我动武,您也是知道的,索穆尼少爷。”瓦尼西强忍着怒气,“这是国王陛下亲口下达的命令,违背戒严令者,不论身份一律正法。”

“我知道我知道,那你们堵着我回家的路上,是想干嘛呢?”

“有叛军企图扰乱秩序,我等接受了国王陛下的命令,将之包围在此,准备歼灭。”

“哦?难道叛军说的不是你这种说一套做一套,逼得我的这位兄弟不得已被困在于此的准将您吗?”索穆尼冷笑一声,慢慢拔出了腰间匕首。

“可恶!别逼的我动手!索穆尼少爷!要是误伤了您的性命,我可没办法向国王陛下交代啊!以您贵为王室之尊,没有必要掺和这趟浑水的!”

“你是说那个打算拿我人头的国王卢修斯?”

寒芒既现,瓦尼西的脖颈不知何时多出了一道鲜红的沟壑。虽然伤口不深,但鲜红的血液还是不停喷涌而出,一点点抽出着他生命的气息。

“可恶!……全体射击!”

命令的话音还未脱口而出,瓦尼西却突然发现心口被一根长枪整个贯穿。在那长枪之后,冷眼旁观的道格拉斯一声令下,躲藏在教堂的士兵们高呼着口号,朝着包围圈全体突击。

“挺精神嘛,道格拉斯。”

“你不也是啊,索穆尼。”

两人背靠着背,一同倾泻着心中气焰,尽情撕裂着傀儡们组成的弱不禁风的包围圈。紧跟着加入了他们的,是挥舞着武器的居阴盟,以及捡起枪支,与巴西尔一同会合的米海尔。

……

与此同时。铁声城堡的战斗仍在继续。

昔日光鲜亮丽的花园,在此起彼伏的震慑的摧残下,早已是狼藉不堪,散落着各种花卉的残枝败叶,以及各类亭台的废墟。

“轰隆!”

不知何处的亭台随着一声巨响再度倒塌,残存着大战过后红黑相间的魔力余晖。躲闪过一道卢修斯的佯攻,居阳兴双臂铁链缠绕,又是一拳挥去。卢修斯却是轻轻挡下,旋即身体却鬼魅般出现在居阳兴跟前,只是一拳,居阳兴竟是被巨力推动着,倒在了花园的另一角。

“呼……老家伙,看来你的力量还没消退嘛,”居阳兴扶着膝盖慢慢起身,抖去了头发的烟尘,“多年的养尊处优,连你的意志都没有侵蚀吗?”

“养尊处优?哼!”卢修斯冷笑一声,“漫长的岁月,这般生活不过只是我的小插曲罢了。高于此等的富贵生活,我体会过;低于此等的贫贱生活,我当然也体会过。”

“难道你的每一世,都要把这世间搅得一塌糊涂才罢休吗!”想起一些往事,居阳兴不由得有些情绪失控,“无论是我这个被放逐者的家族,还是现在这个大小姐衣食无忧的家族,非要闹得家破人亡才肯罢休吗!”

“我已经跟你重申过无数次了。”卢修斯轻捶着自己胸口,“这是铭刻在我本心的本能,对你,以及我的女儿的遭遇,我既不会,也不可能道歉!”

“无耻之人!”头脑中是克劳迪娅声嘶力竭的怒吼,“卢修斯……像你这种没有一丝忏悔之人,害死了我母亲,还有你最为至亲的儿女,你居然……连一点羞愧都不曾有过!”

“冷静点!大小姐!如今站在你我跟前的他,早已不是你印象中的父亲了!”居阳兴尽力安抚着克劳迪娅的情绪,“从一开始我重现在这个世间与你交手开始,我就知道,这个名为卢修斯的男人体内,藏着的早已不是他最根源的人格了。”

“果然……他果然是假的,如果他真的是我的父亲,怎么会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来!”克劳迪娅控制着呼吸,勉强控制着情绪。

“以为你们在说话,我就听不见吗!”卢修斯再次冷笑,随后张开双臂,大有装下天空之意,“我确实不是卢修斯本人,因为他的灵魂和人格,早在五十年前他打开图书馆的时候,就被我彻底吞噬了!”

得到了面前这个假卢修斯的确认,克劳迪娅此时却感觉如坠冰窟。五十年前,也就是说,早在真正的卢修斯进行第一次婚姻开始,他就被控制了么?那也就是说……现在家族的所有子女,恐怕都流淌着这个假卢修斯的血脉了?

“不不不,身体还是他的,不过里面的灵魂和人格早就是我本人了。”假卢修斯摆手鞠躬,而后理了理早已凌乱的衣领,“自我介绍一下,在这个世代,你可以称我为卢修斯,当然,也可以称呼我的真实本名【恶意】,抑或是【Malitia】。”

“恶意!这个名字可真随便!”居阳兴啐了一口,“当初你害的我家破人亡的时候,用的名字可是【摄政查理】啊,用到现在的名字,该得有千千万万了吧?”

“【摄政查理?】”克劳迪娅不由得吃了一惊。

“好熟悉的名字啊。是的没错。”恶意嘿嘿笑道,“我经手过的名字,恐怕确实得有个千万个了吧?不过,这跟现在的你有什么关系?打又不打,就在这儿与我吵架,就算撕开了我的本色又能如何,你真的确定你魔神大人能够击败我吗?”

“居阳兴!难道你……”克劳迪娅似乎猜到了什么,想起之前居阳兴曾经讲过的魔力排异原理,难道说……

“吵死了!大小姐!不然我为什么这么久都没动过手的原因是什么啊!他妈的!”居阳兴狠狠骂着,右手拳头紧紧捏着,铁链缠绕,却是身形闪现,再度发起攻击。

然而此时的恶意却一动也不动,冷笑着注视着愈来愈近的居阳兴。就在距离一步远的时候,居阳兴突然止住了脚步,口中突然吐出鲜血,挥拳的右臂此时竟像是裂开了一般,溅出了瀑布般的鲜血。

“呃咳!”

“怎么样啊,居阳兴!躲在小姑娘的体内施展魔力,这下子算是深刻体会到了魔力排异的反应了吧?”恶意笑容逐渐猖狂,“看来你对魔力学的还不到功夫啊,假如魔力的来源与你所使用的魔法不互相匹配的话,也是会发生排异的哟。”

“啧!”又是咳出了一口鲜血,居阳兴不由得单膝跪地,一双眼睛紧紧瞪着恶意,仿佛是要喷出火来。

“那么再见了!居阳兴!和这个稚嫩的小姑娘一同下地狱去吧!”

恶意猖狂大笑,裹挟着黑色魔力的拳头径直挥向了居阳兴的头颅。瞳孔中,恶意的拳头离自己越来越近,居阳兴头一遭感觉自己大难临头。

“只要……只要三秒……只要拖延住他三秒,我剩余的魔力就可以……”

突然间,居阳兴感觉到了脸上仿佛有风轻轻拍着,在这周围的时间仿佛停止了一般时,居阳兴好像看见了远处的枯叶在微风的吹拂下缓缓飘起。

紧跟着,耳边是一阵皮肤的撕裂声,夹杂着鲜血溅起的声音。定睛望去,恶意那只挥拳的右臂,不知为何却多出了一道深邃的沟壑。那双潜藏着无限恶意的眼中,此刻却好像充斥着种种情绪,迷惑,震惊,甚至是……恐惧?

“这不是我的魔力……那,那是谁的?”

居阳兴不由得望向了头脑深处的克劳迪娅,然而此时的克劳迪娅早已被震慑搅得几近昏厥,只好像瞥见了她的左臂,似乎在冒着淡淡的蓝色光芒。

“哦……是她,多谢了,大小姐,你给我的这点时间,足够了。”

回到现实,恶意似乎并没有办法接受这突如其来的一击。这不属于任何人的攻击,让他在短短的一瞬间分离了精神,露出了本不该露出的破绽。

“再见了!跟你的狗屁宏图霸业……见鬼去吧!”

居阳兴的一击正中他的心口,带着在这个国家所经历的种种过往,化作无穷无尽的力量。红色的铁链魔力四溢,将恶意狠狠地撞向了摇摇欲坠的城堡。强悍的震慑如同闪电一般疯狂跳跃,给了这座伤痕累累的城堡最后一击。

“居阳兴……克劳迪娅……你以为这就结束了么?你杀不死我的……我在世界的各个角落,等着你来取下我的性命!”

“我等着你!我要亲手拿下你这个假冒父亲,杀害我母亲的罪魁祸首的性命!”

城堡倒塌的瞬间,恶意的身体化作黑色魔力,彻底消失了他的踪迹。而随着低沉的隆隆作响,这座承载着故去的格萨公爵精华的宏伟建筑,也在此刻,化作了一片废墟。

这个国家的乱象,总算是告一段落了。

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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