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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意外,恒山王裴元卿纳了林潇湘和李月莹为妾。

嫡母林氏想给林潇湘做脸面,日日跑到漱玉居,撺掇裴老太君,升林潇湘为侧妃,降李月莹为夫人,直至裴元卿无奈松口。

其实,侧妃和夫人,皆是贵妾,位分不同罢了。在贵族世家,贵妾不过是消遣玩意,绝对不可绕过主母。倘若有宠妻灭妾者,逐出宗祠,收回财物,自生自灭,而不愿意和离的主母仍然可以享受尊荣。

可惜,即便如此,许多女人也削尖了脑袋,上赶着做妾。

有前朝大儒感慨,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林侧妃先进门,一顶红绸软轿,从嫡母林氏的断肠居抬到裴元卿的稼轩居,入住东厢房,由嫡母林氏亲自配了婢女白苏。

没有拜天地,没有闹洞房,更没有宴宾客,一张红盖头,从早到晚,坐在绣了鸳鸯的锦被上,孤孤零零地等着裴元卿掀开。

裴元卿在哪里呢?裴元卿纳妾,魏武帝破例赏赐了休沐假。

“白芍,收拾一下东西,挪到右偏房去。阿坤,将本王的被褥搬到正房的软塌上。”裴元卿刚从军营里回来,散发酒气和汗臭,语调里透着小小的别扭。

“奴婢多谢王爷厚爱。但是,奴婢担忧,郡主殿下一个人照料不好吃食和歇息,奴婢还是住在耳房比较稳妥。”白芍规规矩矩地行礼,语气也破天荒地和和气气,眉宇间还挤出些许愁苦。

瞧吧,得了便宜还卖乖,这就是高阳长公主府里出来的刁奴。

裴元卿冷哼一声,懒得理睬白芍,径直踏入左偏房沐浴更衣。

“白芍姑奶奶,您就不能少说一句。王爷打从娶了郡主殿下,心底就没有顺过气,成日摆着黑脸。”阿坤拱手哀求,压低了音量。

话音刚落,听得裴元卿一声呵斥,阿坤屁颠屁颠地赶过去。

啧啧,还是小傻子省事,白芍抱着双臂,露出同情目光。

“殿下,王爷今晚突然开窍,要伺候您吃饭睡觉。您也别客气,将他当作我白芍即可。”白芍摇了摇司马嫱的小手臂,笑道。

正趴在书案上玩耍的司马嫱,抬了抬脑袋,眨了眨眼睛。

司马嫱最近收到医圣张九机寄来的药材包裹,每天都要倒出来玩一玩,除了三餐加午睡,不知疲倦,小模样认真得跟个学徒似的。

白芍观察着,她的玩法颇有规律。先是左手拿右手握,来回转动,发出咯咯笑;接着努力闻一闻,偶尔打喷嚏或者吸鼻子;然后使劲拍打书案,对着药材叽里呱啦说了一通没人听得懂的鬼话;最后抱着药材咬出牙印、舔了口水,可怜的药材沦为她的玩具。

裴元卿进入正房,就瞧见司马嫱玩腻了药材马兰,开始天女散花。

“拾掇干净才有晚膳用。”裴元卿拎着司马嫱的后衣领,轻轻安放在地摊上,踢了踢马兰,不耐烦地皱眉道。

语罢,司马嫱表现得乖乖巧巧,拾起马兰就往嘴巴里塞,吓得裴元卿连忙打横抱起司马嫱,使了点力气拍打司马嫱的背部,将马兰吐出来,顺便溅落几颗晶莹剔透的泪珠。

“行了,我来捡,待会儿开饭。”裴元卿瞅着司马嫱那副委屈兮兮的样子,伸出粗糙指腹,替司马嫱擦了擦眼角,柔声哄道。

于是,司马嫱翘着小脚,观赏裴元卿俯身料理马兰的背影。

“卿卿真好看!”司马嫱软软糯糯地笑道。

裴元卿听后,眼皮子跳了跳,强忍着拍打小傻子屁股的冲动。当初,他怎么色迷心窍,想纳小傻子为枕上奴呢。

晚膳简单,清炒菜心、白灼海虾、鲜笋鸡丝、蘑菇肉汤。

司马嫱伸出白嫩嫩的小指头,敲了敲盛着白灼海虾的卵白釉印花孔雀纹花口盘,尔后微微张开水润润的唇瓣。

裴元卿无可奈何地剥虾皮去虾头抽肠线,将一只红艳饱满的虾仁蘸了香辣辣的酱料,凑到司马嫱的小嘴巴。然后,瞥见司马嫱砸吧砸吧得眯起双眼的幸福小表情,有些哭笑不得。

咳咳,他可不承认,司马嫱吃虾仁的姿态,格外水灵。

晚膳过后,裴元卿翻看兵书,司马嫱满地摸滚打爬。

“阿坤,买个粗使婆子,勤洗地毯,保证天天更换,银钱从本王的私账出。”裴元卿哄着抱了布老虎的司马嫱入睡之前,低声吩咐道。

于是,更深夜半,林潇湘哭肿了眼睛,也没有等到裴元卿。

第二日,轮到李夫人进门,从高阳长公主府抬出。李月莹谢绝了高阳长公主的好意,用积攒的铜钱私底下买了婢女白芷。

李月莹跟随裴元卿从军多年,与李传木、顾绍璋皆认识。

她获得裴元卿的默许,在西厢房开了一桌美酒佳肴。

“李大哥,奴家一直仰慕您上阵杀敌的威风。今日,趁着顾先生在场,奴家有个不情之请,可否尊称您一声义兄?”李月莹执着酒杯,盈盈一礼,嗓音温柔得掐出丝丝缕缕的白月光。

李传木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闹个大红脸。

他李传木要是有像李月莹这样如花似玉的妹妹,当真三生有幸。

“传木老弟,你可要想好,李夫人这声义兄叫下来,敬臣按照礼节都得跟着喊,就看你受不受得起。”顾绍璋调笑道。

李传木听后,将大脑袋摇晃得同拨浪鼓似的。

借给他李传木一百个贼胆子,也不敢喊裴元卿弟弟呀。

酒过三巡,迟迟不见裴元卿露面,李传木暗自诧异,而顾绍璋心领神会。唯有李月莹,略显尴尬,只能继续敬酒。

“顾先生、李校尉、李夫人,王爷传话过来,王妃今日多吃三颗汤圆,夜里积食得难受,就不来西厢房。还请李夫人吃完酒菜,早早休息,别和外男相处太久,平白招惹闲话。”白芍笑道,摆出趾高气扬的架势,冷眼睥睨李月莹那张涂抹胭脂也遮不住发白神色的脸蛋。

裴元卿只说了句不来西厢房,其余的话是白芍添油加醋的。

她白芍既然是刁奴,也就不害怕李月莹明日同裴元卿告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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