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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自己什么身份吗?就那么一点点三脚猫的功夫逞什么能,还替别人当暗器!”

“当时情况紧急,容不得我犹豫一丝,所以我就······对不起,大舅舅,曦儿错了·····”夏梓曦在另外两位舅舅的搀扶下,强撑着身体从床上坐了起来。

“你这个丫头,自从你母亲病逝后越来越不让人省心了!”聂寒冰叹息一声。“就应该在你母亲病逝后,把你直接接回将军府抚养照顾,就算你那会儿多么讨厌大舅舅,多么抗拒,也要把你接回来,不然也不会有如今这般。”

“·········”聂寒冰这么随口一句,夏梓曦陷入了上一世的记忆。在上一世,在母亲病重时,告诫过她,要时常与将军府有走动,莫要与将军府离了心;那时的她还不懂母亲为何会这么说,上一世她单纯的相信父亲是爱护她的,几位姨娘也是真心对她好的,而那几个妹妹们和一位长姐,虽都是庶出,但她也是曾付出真心,用心呵护的;谁曾想换来的却是什么,将军府上下满门,就连还在襁褓中的幼婴在内,无一留活口。每每回忆起这些,夏梓曦都会痛恨自己为何会被所谓的‘亲情’而蒙蔽了双目,而将自己一直挂在心上的至亲推至千里之外。“二舅舅、小舅舅,曦儿已经知道错了,你们看大舅舅还在凶曦儿~~~~~”

“大哥,曦儿这会儿才刚醒,身子还很虚弱,内伤还没好全,要打要骂什么的,也得等到她把身体养好了再说吧!”聂寒风看着聂寒冰还是紧锁眉头,而聂寒江则是沉默不语,一脸严肃的样子;立刻出言打破这种沉默的气氛。

“我有说要打么?我有说要骂了吗?曦儿不光只有你一个舅舅,我也是她的舅舅;难道只有你一人知道心疼她?我也心疼她!”被这么嬉闹一调侃,聂寒冰的怒气慢慢平息了下去。“你这丫头,身上可还有其他伤痛?不许再瞒着!”

“没有了,曦儿身上没有其他伤痛了,更何况叶公子这样的神医在这里,就算我有所隐瞒,也会被他看出来的。”夏梓曦轻轻摇头,故作轻松的忽略掉身上的伤痛。

“你呀你·······”聂寒江伸手抚了抚了抚夏梓曦的额前碎发,看着她的这张小脸,满眼都是心疼。聂寒江心里在想;‘这个外甥女完全遗传了他那个同胞妹妹的美貌,甚至比她的母亲更胜一筹。’

“二舅舅?你怎么了?”

“你这丫头,从小你就与你母亲长得十分相像,皮肤白皙却是白里透红,很有气色;看得出来是位被娇养出来的千金小姐,名门贵女。可现在呢,小脸依旧很白皙,但却是苍白,你再自己看看你的唇色,毫无一丝血色。”

“啊?怎么会呢?小舅舅,帮我拿个铜镜过来!”夏梓曦惊讶一声,用手抚了抚自己的脸颊。

“给~~~~这小脸白的,真是让人心疼坏了!”聂寒风同样也叹息了一声。“你这丫头,什么时候能放过我们啊?从出生开始一听到下人带来关于你的消息的时候,都会本能的汗毛倒竖······”

“不至于吧······”

“至于!很至于!这里~~~~”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一有下人来报关于你的事情,我们脑袋里那根弦都会本能般绷紧。小丫头,我虽是你的舅舅,也很疼你,但是你也心疼心疼我们,爱护好自己,成么?”

“大舅舅,二舅舅,你们看!小舅舅他欺负我!”夏梓曦故作无辜委屈的模样。

“你别看我,这次我完全站在你小舅舅这边,你平日在府内怎么闹,怎么捉弄我们,我们都无所谓,因为你在府内,没人能伤到你;但是现在·····”

“哦,曦儿知道了。”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谁啊?”

“姑娘,你醒了吗?”琥珀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

“是琥珀。我醒了,进来吧!”

“姑娘,奴婢和琉璃熬了点粥,盛了点,要给您端进来吗?”

“粥啊······”夏梓曦的确有点感觉到腹中饥饿,只不过一想到只有白花花的白粥,顿时有些没了胃口。

“端进来吧!”还未等夏梓曦回绝,聂寒冰先一步开口。

“是。”随着‘吱呀’一声的开门关门,琥珀端着托盘进来了。“姑娘,冰哥儿,江哥儿,风哥儿。”

“什么粥?还是一如既往的白粥吗?”夏梓曦撇了撇嘴,脸上丝毫不掩饰的嫌弃。

“姑娘,不是白粥。你看~~~~~~”琥珀将托盘放置夏梓曦床边矮柜上,揭开盖子。“是皮蛋瘦肉粥。”

“啊?!皮蛋瘦肉粥!”夏梓曦听到不是白粥,瞬间双目放光的看向琥珀放下的小碗,待琥珀揭开盖子后,定睛看仔细后,立刻开心地笑了。“好香啊~~~~~”

“奴婢和琉璃想着姑娘醒了必定腹中会有些许饥饿,就打算熬点粥,而叶公子随口提了提;‘不要光熬白粥,加点东西在里面~~’,奴婢也不敢随便乱加别的东西;所以就加了点皮蛋和瘦肉,姑娘,你尝尝看!”琥珀将小碗盛到夏梓曦面前。

“好香啊~~~~~”夏梓曦接过小碗,手握着小汤勺,搅拌着碗里的粥,挖了一勺送到嘴里,嘴里还含含糊糊的,不清不楚的嘟啷些什么。“你说叶公子提的?”

“是的。”

“哦,嗯~~~~粥熬得不错,很香!”夏梓曦看似无意地随口一问,仔细观察便会发现她的眼眸滴溜的转了一下。

“哎·····姑娘,少喝点,少喝点,得会儿,你还要喝药呢!”

“喝药?喝什么药啊?我已经好了,不需要喝药的。”

“你好了?不需要喝药了?!”门外传来一声略微低沉却又好听的少年的说话声。

“额······”

“三位少将军也来啦!”叶凌轩跟琥珀一样,手举着一托盘进了屋子。

“唔嗯~~~~~”还没等叶凌轩靠近,浓重的汤药味儿就已经飘满了整间屋子,夏梓曦很是抗拒地捂住口鼻。“你端的什么东西?毒药么?”

“你身体还没好,又受了伤,仅仅就休息了一晚,你就好了?”叶凌轩这一句话,一分惊奇,二分嘲笑。他是个医者,见过太多这般的病患,生了病,自认为是一点点的小伤小痛,普通的头痛脑热;便并不当回事,自己觉得咬咬牙,忍忍便过去了。可到了最后病症严重,药石无医,所有问题全部怪在了他们这些医者身上,怪他们无能,怪他们妄为医者。

“你干嘛?”夏梓曦不是没有听出他话语之中暗含的嘲讽,瞬间觉得很郁闷,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他了,只是不愿意吃药而已。

“没什么,既然粥已经喝完了,那把药喝了吧!”似乎察觉到自己的语气和态度有些不妥,直视她的目光躲闪了一下,挠了挠头发。

“大舅舅,你们应该守在曦儿床前守了一晚上没休息吧?琥珀带他们回房休息。”

“姑娘······”

“曦儿·····”

“好,你喝了药就躺下休息,其他的先不要多想,还有我们呢。”聂寒江一把拦住还要准备开口的聂寒风,同时拉着聂寒冰朝屋外走去。

“是,姑娘。”片刻之后,琥珀回到夏梓曦身边,方才喝完粥的空碗旁又多了一只空的小碗,看来是叶凌轩端来的那碗又黑味道又浓重的汤药已经被喝了下去。

“琥珀,你也下去吧!”

“姑娘?!”

“没事,下去吧!我知道,你不会离我很远的。如果有事,我会叫你的;顺便带上琉璃。”

“是,奴婢知道了。”琥珀还是不放心的一步三回头。“姑娘,奴婢不会离开的,有事就大声唤奴婢,奴婢立刻就来。”

“嗯,知道了。”待琥珀关上门后,她这才正面直视在她面前一直站着的少年郎。“叶公子,你不觉得有什么需要向我解释一下吗?”

“我?向你解释!解释什么?为何我要向你解释?”然而很显然,这位叶大公子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言行有哪里不妥之处。

“行!那我便直说吧,叶公子,虽是你对我有救命之恩,我也不是个不懂得报恩之人;我也未曾对你有过半分的不敬之意,可为何你总是一副戏耍与我?真当我是个弱女子,仍由你戏弄?”

“这话从何说起?在下何时戏弄你了?”

“是,你是没有戏弄。只是说起话来,阴阳怪气,我何时招惹你了?”

“难道就因为我让你喝药的缘故?可这是为你好,你的身体还没好·······”

“哼!”夏梓曦没有回答,只是冷哼一声,将脸转向另一侧,不想再与面前这人说半个字。

“小丫头,生气啦?”叶凌轩发现自己的小丫头情绪不对,此刻就连脸也转向了里侧,他可不想他与自家小姑娘之间有任何隔阂,立刻放下所有脸面什么的,坐到了床边哄着小丫头。“别生气了,你先前便已经病了,都还没有好;这会儿你又受伤了,还没有给你治好,我很心疼。”

“我·····哪有····”夏梓曦听到叶凌轩有意在哄她,小声地抗议了一下。

“我决定了,这次你伤好后,我寸步不离的守着你,即便我抽不开身,我也让叶沐替我保护好你。”

“啊?你这是做什么?我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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