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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原依依在两个伴娘的搀扶之下离开这个庭院,走了好大一段路程才进入了洞房。三天前初到河阳时,藤原一家经常听到人们谈论徐府如何如何宽大,如何如何阔气,依依今天虽然蒙着盖头看不到外面的景色但是已经在心里惊讶徐府之大了。藤原先生很尊重汉人的礼仪,尽管他们一家三天前就来到了河阳,然而两家人并没有互相见面,只是各家准备各家的事务而已,藤原依依虽然和徐明侯近在咫尺却也不敢偷着见上一面,只是今天才走进徐府。

藤原依依如同盲人一样被伴娘扶进洞房,就听见一个老年妇人的声音似唱似说地念叨:“金童玉女过中堂,萧郎弄玉入洞房,绸花缎被真富贵,五谷六米洒满床。一把谷米撒帐东,喜字映得烛影红,床里床外郁葱葱,新房日月注春风。一把谷米撒帐西,红色锦带腰间系,今日得见嫦娥面,郎君从此不着急。一把谷米撒帐南,好男好女合团圆,凉月好风爽庭户,双双绣带佩宜男。一把谷米撒帐北,津津一喜眉间色,芙蓉帐间度春宵,萧郎日日坐春风。一把谷米撒帐上,交颈鸳鸯配成双,从今好梦频频继,天上神仙送儿郎。一把谷米撒帐中,一对月旦玉芙蓉,恍若今宵遇神女,红云簇拥下巫峰。一把谷米撒帐下,黄昏柳梢月亦佳,今宵喜梦紧相随,插下杨枝春见芽。一把谷米撒帐前,沉沉非雾亦非烟,幸得金虬相隐映,弄玉吹箫赛神仙。一把谷米撒帐后,夫妇和谐保长寿,从来夫唱妻相随,不作河东狮子吼。……老年妇人一边说唱,一边不停地把米撒来撒去。

撒帐完毕,伴娘双手捧着一杆喜秤递到了明侯的面前,明侯用它轻轻挑开火红的盖头,对着藤原依依一笑道:“贤妹远来不易。”依依含羞说:“明侯哥辛苦了。”

他们两个人的话又让一屋子看热闹的人开了一把眼界,这难道就是书本上所说的相敬如宾吗?

揭完盖头,另一个伴娘用精致的托盘端上两盅河阳本地出产的河阳老酒,徐明侯和藤原依依喝了交杯酒,到现在为止两个人才算是正式结为了夫妻。

这时,徐烛跑过来说外面已经开席,请徐明侯出去敬酒,徐明侯随着徐烛和几个下人首先来到前院。

这时,洞房内外早已挤满了看新娘的人,在众人的“啧啧”赞叹声中,藤原依依羞得两腮绯红,恨不能找个地方躲起来。

于广忆本来是和母亲在后花园坐席,听说前院拜堂,非要过来看,母亲赵氏怕人多挤着她没有答应。好容易等到拜堂结束,她急急忙忙地从后花园跑来前院找新娘子住的洞房。

院子实在太大,她懵懵懂懂地转了很多地方才找到新娘子的所在,正急急忙忙往门口里闯,却不料和一个人正好撞个满怀!她抬头一看,一下子羞得满脸通红!原来她恰好撞到正要往外走的徐明侯的怀里!

徐明侯一身新郎官打扮,于广忆羞得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她羞容敛翠,嫩脸匀红,样子很是可爱,惹得旁边的人都看着她笑。

徐烛告诉徐明侯,这就是凤鸣镇于继祖的女儿,小名叫红豆。徐明侯不禁多看了她两眼。

于广忆生得齿白唇红,天生丽质,尤其是她的两只大眼睛,明亮亮,水汪汪,如秋水无尘!

看到于广忆害羞,徐明侯笑着问她:“小妹妹,把你撞疼了吧?”

于广忆哪里还好意思回答,她从一堆人旁边侧身进入了院子里,心里却留下了对徐明侯极好的印象:这个人真怪!明明是我撞了他,还问我疼不疼?

徐明侯来到前院,在两个堂弟的陪同下挨个桌敬酒,三个人如玉树临风,穿梭在酒桌之间。

徐明侯和每一桌的客人都寒暄几句,表达谢意。他一会儿说日语,一会儿说英语,一会儿说法语,一会儿说德语!他形象俊美,举止潇洒,言语得体,把一屋子的人都惊得目瞪口呆!

尤其是那些日本商人,他们打心眼里瞧不起中国人,看到藤原先生把自己的宝贝女儿嫁给了一个中国人,他们的心里都愤愤不平,今天来的主要目的当然是捧藤原先生的场,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想来看一看徐明侯到底是生得三头六臂还是貌若神仙,轻轻就把大日本的美女抱归于家。今天看到徐明侯的一举一动,他们打心眼里服了!

当徐明侯走到日本人跟前的时候,每一个日本人都恭恭敬敬地站着向徐明侯道喜。

敬完了前院的客人,徐明侯又来到后花园,向前来贺喜的老亲和世交一一敬了酒。藤原智郎和藤原信郎今天依例坐了首脑主客的位子,虽然客人们还没有见到新娘的模样,但是新娘的两个弟弟的长相已经倾倒了一屋子的客人!徐家陪客的子弟们正频频向他俩劝酒。

明侯特意过去嘱咐了几句,不过是注意少喝酒之类的话,他和两个小舅子谈话的语气就像是对待自己的两个亲弟弟一样,藤原弟兄两个对他言听计从。徐明侯面带微笑向所有的客人致意,虽然没有和每一个客人都说几句话,但是他的一举一动赢得了所有客人的好评。

这一天,徐家光是馒头和饽饽就用了三千多个,幸亏凤鸣镇于家送来的六百六十六个大饽饽!不然的话,客人填饱肚子也是问题。

直到今天,那些还健在的有幸参加徐明侯婚礼的人依然在把这件事挂在嘴边,许多人说,这样的场面,自古至今听都没有听说过,更没有见过,后无来者不敢说,但一定是前无古人!其实依我看来这是河阳人的孤陋寡闻,这样的事从前有很多,以后也不会少,只是有幸参加的少些罢了。但是在河阳,甚至在海右一省,明侯的婚礼绝对是一个盛典。

徐府前面的大街上坐西朝东扎起一个大戏台,杨双成的戏在午时就已经开始了,第一出戏是《于老爷独占花魁》。

这是近几年来四喜班精心排练的一个新剧,说的就是凤鸣镇于继祖和赵小舟的韵事!这出戏在河阳县多个地方演出,受到了热烈欢迎。去年正月里在凤鸣镇演出时,整个凤鸣村的人都出来观看,而且在凤鸣镇连演三天,三天里戏楼周围都是人山人海。于广源高兴不已,特地为四喜班置办了崭新的行头。

杨双成扮演的赵小舟每次都赢得阵阵掌声,这次在河阳县城演出,掌声更是如潮水般热烈。

院内梅老板和余老板的戏在丑正时刻开演,本来计划在大厅内唱,然而客人实在太多,只好在拜堂的大院内临时扎起戏台,即使这样,院内也盛不下所有的客人,院外还有许多人伸长了脖子隔着门口朝里张望。

梅老板一共唱了两出戏:《甘露寺》和《穆柯寨》,这真是让那些东洋人和西洋人大开了眼界。当旁边的人告诉他们梅老板是男子汉时,他们的嘴好长时间没有合拢!外面大街上喝彩声不绝于耳,里面的叫好声和鼓掌声如夏雷滚滚。这一场盛典,真是烈火烹油、热闹非凡啊!

晚上,梅老板又为徐家人加演了一场《贵妃醉酒》。徐家族人齐集徐府,老辈的是来看梅先生的戏,小辈的主要目的是来闹一闹明侯的洞房!

河阳县的风俗:闹洞房的人要么是新娘的晚辈,要么是新娘的小叔辈,长辈或者大伯哥是绝对不可的。在河阳一直就流传着这么一句俗语:宁在小叔子裤裆里摸,不从大伯脸前过。

在乡下,经常会有嫂子们逗小叔子的事情,小叔子越是脸皮薄,她们越是放肆。经常见泼辣的嫂子们凑在一起挤眉弄眼然后一起把脸皮薄的小叔子摁在地下给扒裤子的!

河阳一直流传着一个“二百五”大伯子的笑话:一群人去赶集,一个胖妇女走在前面,她的裤子的中缝紧紧地挤在了屁股中间,显得两半个屁股滚圆滚圆的非常难看,惹得后面的人不停指指点点。她的大伯哥看不过眼去了,就悄悄地撵上他的兄弟媳妇,把兄弟媳妇的裤子拽了一下,裤子恢复了正常,但是却被他兄弟媳妇察觉了,兄弟媳妇回过头来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同时怒吼道:“你干什么!?”事情到这儿也就罢了,谁知这个大伯哥以为兄弟媳妇就喜欢把裤子紧紧地夹在屁股中间,他只好又走到兄弟媳妇的身后,把她的裤子往屁股中间一抹!说:“这样行了吧?”话音未落,一记响亮的耳光就打到了大伯哥的脸上!

入夜,徐府内彩灯高照,热闹非凡。戏台搬到了屋内,侍候看戏的下人们不停地进来送点心、添茶,徐家老人们舒舒服服地享受着梅老板给他们带来的眼睛和耳朵的快感。

徐家的年轻人却大多挤在依依的洞房里尽情地开着新郎和新娘的玩笑。徐明侯早已经告诉藤原依依:对付闹房的人最好是有求必应,叫干什么就干什么,这样一来闹房的人就不好意思过分地闹了。藤原依依按照徐明侯的嘱咐,对闹房的小叔辈和下辈有求必应,给这个点烟,给那个倒水忙得不亦乐乎!果然,所有闹房的人都不好意思起来,都安安稳稳地坐在那里听明侯讲在日本的情形。有个年龄和徐明侯年龄相仿的明侯的远房侄子问:“明侯叔,你怎么让爷爷同意你和婶子的婚事的?”

明侯见问,脸不自觉地红了一下,笑着说:“此乃天机,不可泄露!”众人一再坚持要他说,明侯始终一句话:“佛曰不可说不可说!”听到明侯如此说,藤原依依想起了在家时徐明侯说过同样的话,她的脸又红到了脖子根!

等到闹房的人走了,唱戏的也歇了,天上开始飘起了雪花,不一会儿,整个徐府就银装素裹了。

徐明侯踏着积雪,去父亲的屋里问安。徐老爷子多少年没有这么高兴过了,酒喝得有点多,在老仆的照料下已经睡下了,徐明侯嘱咐了值夜的仆人几句话就出来了。

雪窝里娶娘娘”,河阳县自古就有这个俗语。这场大雪好像为他们两个人的婚礼凑趣似的,使本来心情畅快的两个人心情更加高兴,本来明侯还有一些酒意的,但是被闹房的人一冲,酒意全无,而现在大雪飘飘使他心情好上加好了!

烛光下,依依的面庞更加娇媚,而眼波流转更添风情万种。明侯不能自持,他坐到床上,一把攥住藤原依依的两只玉手,笑着说:“贤妻,想我了吗?”

听到明侯突然改变称呼,藤原依依的脸更红了,她低头不语。明侯用手托起她的下颌,让她的眼睛看着自己的眼睛,两双火辣辣的眼睛顿时碰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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