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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庭内部,有着一个月一次的只属于执行官的例行会议,是执行官们集合讨论的至冬国接下来的方针。

诸如军事,内政,甚至于王都三个层区的利益分配等问题,都会在会议上得到决策。

事实上,至冬国执行官们的权利,远比想象地要大的多,掌管璃月的“七星”比起至冬国的执行官都略有不及。

而这场会议虽然一个月一次,但凡是在至冬的执行官都必须强制参加,重要性可见一斑。

易云成为执行官的三年来,为了不得罪其他执行官,没有发表过与众不同的意见,只要不触及易云的底线,他大多随波逐流。

例如,减少下层区10%的热能供应,来为上层区的达官贵人们增加舒适度。

因为下城区人口众多的原因,10%的热能就足以让上层区的街道24小时全天候供热,所以上层区的街道和下、中层区不同,永远没有积雪。

代价只是下城区的人,抱怨几句最近更冷了而已......

例行会议直到最近几次,易云才开始抛头露面。

开始公然反对愚人众积极向外扩展的计划,而且用首席执行官的一票否决权连续否定了六次超过半数执行官都赞成的决定。

公子让自己在明天的会议上不要反对,易云基本可以肯定,是因为这件事。

易云身为首席执行官,只要他不松口,哪怕其他十位执行官都赞同的意见,他都可以否定,这就是首席执行官独有的权利。

若是其他人想绕过他达成决议,除非......他们请出女皇陛下。

唯有女皇陛下的命令是至冬国唯一真理,那才是真正能够否决一切的一票否决权,否定自己也是轻而易举。

难道......至冬国的对外战争已经无法避免了吗?

我真得要妥协吗?

易云也陷入了迷茫,但看着一层正在调酒的维克托和擦桌子的安娜,他有了决定。

不能让利益的战争,摧毁属于普通人的和平。

让整个提瓦特因为至冬国的一己之私陷入战火,还要自己无动于衷地赞成,易云做不到。

明天的会议,他一定会投出自己的反对票。

易云左手关节支撑在左面,手掌拖着脸颊,右手握着酒杯。

一直这么思考着,维克托和安娜也看出了易云忧心忡忡,只是在易云的“融化的积雪”见底时再端上一杯新的,并不打扰易云,一直到所有客人走光。

最后,雪花酒馆已经到了休店的时间,维克托也没有催促易云。

易云站起身来,他来到维克托面前,低声道:“我会安排安娜的母亲在今天凌晨四点出现在东部的管道,就是事先计划好的地方,你准备好了吗?”

维克托有些诧异,但还是点了点头:“都准备好了,随时可以走,但预定时间不是一周后吗”

提到安娜的母亲,愣是看起来鲁莽的大胡子维克托,也露出几分精明。

“因为,我怕再晚,有些来不及了。”

安娜的母亲,在五年前因为在酒馆中得罪了一名上层区的权贵。

虽然她仅仅是将酒洒到了权贵的身上,但权贵以莫须有的“谋杀罪”还是将安娜的母亲告上了法庭,判处了终生监禁。

身为中层区的居民,在上层区的权贵面前,没有任何辩驳的权利就被送进了监狱。

而刚刚穿越的易云亲眼目睹了这一幕,并在后来成为首席执行官时,主动接任了至冬监狱典狱长的位置,只是为了让安娜的母亲在监狱中能够好过一点。

这三年间,在易云的关照下,安娜的母亲在监狱中过得不算太差。

安娜和维克托是看着易云一步步登上首席执行官的人,所以他们和易云也有着类似亲情的感情在,这也是安娜能大大方方和易云开玩笑的原因。

就在一个月前,易云找到了机会,可以帮助安娜的母亲越狱,所以在一周后,安娜一家将会离开至冬国,到其他的国度谋生。

虽然辛苦一点,但一家人至少能够团聚。

维克托也看出了易云似乎有些不太好过,开口劝道:“要不,你和我们一起走吧?”

“谢谢你的关心,但我走不了了。”

“况且,若是首席执行官失踪了,你们想偷偷离开至冬国就不可能了。”

维克托也知道自己的话太过于理想化了,他无能为力地低下了头,一声不吭。

首席执行官五个字,足以摧毁这位调酒师的一切骄傲了。

“谢谢你易云。”

维克托只能向易云表达了最真诚的感谢,毕竟他和易云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只是以朋友的身份做到这,已经算是承蒙大恩了。

“离开至冬国之后,我们会去......”

“不,不必告诉我。”易云打断了维克托的话,而后对着维克托说道。

“离开至冬国不要告诉任何人你们的行踪,只有所有人都找不到你们,才足够的安全。”

“江湖路远,就此别过,山高水长,后会有期。”

维克托对于易云的说辞有些难以理解:“这......什么意思?”

“这是我家乡的告别语,总之,保重。”

说完,易云就离开了雪花酒馆。

离开时,安娜正在打扫着易云饮酒时的位置,这个座位她总是打扫得特别干净,下次易云来坐时,就会更加舒服。

她并不知道,今晚她就要离开至冬国了,也不知道,易云是最后一次来雪花酒馆了。

......

路上的雪又大了一些,没人知道,这家雪花酒馆,今天就是最后一天了。

安娜一家,就是易云在至冬国唯二的牵挂之一,送走安娜一家,易云的心也放松了一些。

这样,明天他才能更加无后顾之忧的,坚定自己的选择。

易云的家离雪花酒馆并不远,他的家一栋中规中矩的中层区住宅,不算穷酸但也并不豪华,唯一的优点就是中规中矩。

拿出钥匙,打开门,将面具放在鞋柜上的置物台,易云走进客厅。

赫然发现自己的沙发上,慵懒地躺在一位女性,尤盖被褥半遮面。

易云见到对方,叹了一口气:“女皇陛下,你怎么又偷偷来我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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