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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吴端躺在地上,以剑支撑着身体的曹沫这才长呼出了一口气。

一股无力感涌入身体各处,也一并躺倒在地。

吴黄两家之人立马进入场中,分别将两人围了起来。

一位黄家供奉走到曹沫身前,蹲下身,仔细检查了各处,松了一口气,

“曹公子并无大碍,只是因为力竭昏睡了过去。”

焦急赶过来的袁芜蘅听到这句话也松了口气,眉头邹地也没那么深了,口中不住低声喃喃道;

“那就好,那就好。”

黄鹤听到自家供奉这句话也点了点头,赶忙招来几人将曹沫扶下场去休息,然后再扭过头看着上了场来的刘仁凤。

等待着他宣布这次关乎黄家以后的决定。

只见站在场中的刘仁凤清了清嗓子,所有人立马就安静下来,抬起头来看着他。

“这次比试就此结束,结果很明显,”刘仁凤故意顿了顿,看了一眼黄鹤然后又转过头看着吴家的那一群人,缓缓开口道:

“那就是,由黄家派出的曹沫夺得了魁首。”

即使早就知道了这个结果,可当黄鹤听到刘仁凤向在场的人宣布这个消息之后,依旧是有些动容,双手紧紧拽着,微微颤抖。

好啊,好啊,天不亡我黄家,我黄鹤这大半辈子辛苦打拼下来的家业终究是让我守住了啊。

那边的吴家人在听到刘仁凤宣布这个消息之后,虽然有些不甘心,不过到底是没有再说什么。

毕竟这次比试是自己纠结各家一起的,原本想着靠着这次比试的名义,光明正大地和各家将黄家的产业分食殆尽。

可惜天不遂人愿,这次终究是失败了。

吴家家主吴守义看着因为这场比试而变成如今这副人不人鬼不鬼模样的儿子,眼中流露出万分心疼。

可尽管心中有着万分苦楚,也只得无奈咽下去。

不过还好,只要刘家的那位贾青云或者黄家派出的曹沫肯配合,还是可以补救的。

如今只有寄希望于那张金色符箓了。

吴守义别过头,带着一众吴家人灰溜溜下了场。

场外的看客见比试结束,也没有留恋什么,这终究是他们人生中的一场过眼云烟罢了,逐渐三三两两离了去。

在场五大家族的人也逐渐离开了场地,独留下各家家主商议那场大家都心知肚明的要事。

袁芜蘅和沉睡不醒的曹沫坐着同一乘华盖马车,原本是留有几个黄家下人照看的,不过都被小姑娘拒绝了。

众人一看小姑娘态度强硬,也只得无奈答应下来,只留她一人和曹沫一乘马车。

其实,在上马车之前,一旁的黄鹤曾经偷偷把她叫到了一边,面容严肃地向她问道:

“现在曹少侠昏迷不醒,你想不想他安安稳稳回到城中?”

小姑娘看着黄鹤面色凝重地问出了这么奇怪的一个问题,满脸疑惑,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这不是废话吗?自己怎么可能不想这个人安稳回去。

黄鹤见她点头,继续说道:

“那接下来曹少侠的安危可就要拜托你了,你必须听我说的去做。”

袁芜蘅一听黄鹤这语气,便知事情不妙,急忙问道:

“是有人要害曹沫吗?”

黄鹤既不点头也不摇头,继续自顾自说道:

“我要你接下来一个人和曹少侠同坐那一辆白顶的马车,除了车夫,千万不要再有其他人,你能做到吗?”

小姑娘一看黄鹤说的严重,知道刚刚自己的那个猜测是正确的,皱着一张脸再次问道:

“那你不准备和我们一起回去吗?带上你的那些黄家供奉,应该就没事吧。”

黄鹤摇了摇头,一字一句地对袁芜蘅道:

“我在这边还有些事要处理,离不开,至于和你们一同回去的那些黄家供奉,你更要小心,谁都不能相信。”

听到这,小姑娘彻底急了,小脸涨的通红,竟然就这样直接怒视着黄鹤,

“明明曹沫帮黄家赢下了这场比试,现在他又因为比试昏迷不醒,如今难道你连他的安危都不能保证吗?我看你之前每天过来献殷勤,都是虚情假意装出来的吧!”

黄鹤明显一愣,不过还是对着她摇了摇头,苦笑道:

“事出突然,我也没有办法,这次之后,我黄鹤一定上门负荆请罪。”

黄鹤看着袁芜蘅愤怒的扭头离开,无奈一笑,

可惜这次划定岳阳城的生意地盘自己实在是不能缺席,不然说什么自己也得安安稳稳送曹沫回去。

希望这次自己那几个不争气的弟弟不会趁这个时候对着曹沫出手吧,不然可就被怪我不顾兄弟情分了。

黄鹤冲着小姑娘快步离去的背影微笑着感叹道:

“曹沫这小子有福,确实是个顶好的姑娘,希望这次他也能够福大命大,能够安稳回去最好。”

而后,众人耐不过袁芜蘅的强烈要求,只得答应只留着她和曹沫坐在同一辆马车之上,其他人等一概不要。

这次黄家人来得多,几乎是在家族之内主要人物都过来了,毕竟这是一场关乎整个黄家一大家子走向的比试。

所以马车足足备了五俩之多,加上一些精壮的汉子骑马而来,浩浩荡荡一大群人向着岳阳城内而去。

一乘白顶的华盖马车有意无意地走在了最后面。

驱驾这辆马车的车夫是一位黝黑壮实的中年汉子,看着为人也是敦厚老实。

只见他紧紧握着缰绳,嘴中不断发出吆喝声,四匹高头大马拉着的马车被他稳稳驾驭住。

袁芜蘅时不时掀开开马车侧边的帘子神情紧张地观察着外面的风吹草动。

在这五乘疾驰而去的马车之中,有一乘黄顶的华盖马车。

马车之中,一位面相看着凶狠的中年人毫无风度地冲着地上啐了一口,骂骂咧咧地开口道:

“他娘的,没想到让那小子赢了这场比试,那这样其他几家答应咱兄弟的那三成岂不是就这样不翼而飞了?”

一位与他面相有些相似的人则是一脸阴翳,

“对啊,没想到大哥找的那小子还是有点东西,可惜啊,坏了我们的好事,那今天之后可就得去见阎王咯。”

第三人则是面色凝重,从怀中拿出了一支柳哨。

尖锐的柳哨声伴随着马蹄声传出很远。

白顶马车之中,几乎是在柳哨声响起的同时,袁芜蘅这边立马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赶忙掀开马车的帘子对着坐在外面的那位黝黑车夫催促他加快速度。

车夫听到小姑娘的催促,记起了黄鹤的叮嘱,手中马鞭如雨落。

白顶马车就这样向着侧边离开了整支黄家的车队,

“姑娘,你别太过着急,我们抄小路回去,等进了城咱们就没事了。”

小姑娘轻轻嗯了一声,一脸担忧地看着还在昏迷着的曹沫。

眼见得搭着曹沫的白顶马车离了车队,黄家车马中立刻分出了五骑,准备将那乘离开的马车截下。

这乘白顶马车在一条进城的小路上疾驰,带起无数尘土。

而在这乘马车身后,有五骑快马正飞速地抽鞭,单骑飞驰,明显比马车的速度快出不少。

袁芜蘅看到这连连催促前面那位黝黑车夫,一脸憨厚的车夫当然知道如果被后面五骑赶上会有什么后果,一声不肯,手中马鞭不停挥舞。

四匹白马在小路之上飞驰,马蹄之声不绝于耳。

可是就算如此,后面那五骑依旧紧追不舍,几乎不出一刻钟就要赶上来。

坐在马车之中的袁芜蘅已经可以听到后面马蹄踏地的声音了。

眼见摆脱无望,小姑娘从怀中掏出了曹沫送给自己的那把别离,紧紧地用双手握住。

一柄长刀突然从马车后面一穿而过,与袁芜蘅擦肩而过,直奔那位黝黑的车夫后心而去。

小姑娘惊呼一声,几乎就可以预见到那黝黑车夫被那柄长刀洞穿的景象了。

正当这千钧一发的时刻,车夫手中马鞭恰巧举起,将那柄气势惊人的长刀一鞭抽了开来。

马车依旧疾驰着,这时一枚利箭再次穿过马车,直取车夫头颅,马鞭又是高高扬起,以一股巧劲将利箭卷了下来。

不等袁芜蘅松口气,马车之外,立刻响起了几声马嘶,紧接着马车颠簸了一下,停了下来。

外面的车夫掀开了帘子,朝着袁芜蘅无奈一笑,露出一口黄牙,

“女娃娃,你赶快走吧,我在这后面帮你挡住他们片刻,赶快走。”

袁芜蘅眼中带泪,看着怀中的曹沫,摇了摇头,

“我不走,我不走。”

“走?走到哪里去?一个都别想走!”

一个粗暴的声音响起,话音未落,一柄朴刀直接当头劈向了车夫。

车夫手中马鞭一扬,以一股巧劲将朴刀挡了下来,身躯离开马车,急速地窜了出去。

袁芜蘅朝外看去,五位之前还与自己打过照面的黄家供奉正各个手执利器将马车团团围住。

小姑娘手执那把匕首缓缓走出马车之外,高高举起手中那柄匕首,没有表现出丝毫畏惧,大声斥道:

“你们五个人欺负三人算什么好汉,有本事就跟我单挑。”

五骑听到小姑娘的话,相护对视一眼,上下打量了一下袁芜蘅,满脸淫笑,

“急什么,等下我就和你单挑,我们五人一个一个和你单挑。”

小姑娘满脸恼怒,怒视着这些人。

一想到等下自己肯定下场不堪,咬着牙,然后回头看了一眼马车之内那一袭白衣,似是道别。

随即心一横,高高举起了手中那柄匕首,朝着自己的胸口。

正当这时,一袭白衣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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