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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在饿了两三天之后,饥肠辘辘的两人在一块开阔地看到了大片因为伐木而留下来的木桩。

饥肠辘辘的南嘉鱼看到这些,宛如看到了一根救命稻草,飞速跑到那些树桩前,仔仔细细,再三确认这些木头桩子是人为伐木留下来的。

“小沫子,你快看,这是什么。”

少女欣喜若狂,将地上的木桩指给曹沫看,看到地上的木桩,曹沫也终于送了口气,想着不用再饿肚子了,南嘉鱼也能消停一会了。

其实对于几乎是流浪了几千里的他来说,饿肚子是家常便饭的事,饿这几天其实还好,又是修炼之人,体魄也更加出色,自然比常人更能忍受饥饿。

只是身边跟着个第一次出门的南嘉鱼,每天在旁边被饿的哭天喊地、胡言乱语,不知道的还以为青衣少女是被自己拐卖而来,每天不给饭吃,受尽虐待。

“快跟上,我有预感,前面不出三里路,必定有人家,”

少女催促道,刚才还是一副无精打采走三步停两步的样子的南嘉鱼,立马变成了一副精力旺盛,迅猛如风的姿态。

“来了来了。”

曹沫应道,立即加快了脚步追赶用上修为赶路的南嘉鱼。

就在两人紧赶慢赶走了大约有一里路时,原先兴致高昂一骑绝尘的青衣少女却突然停了下来。

看到南嘉鱼停下,曹沫也立马停下询问缘由。

“不对,不对,这气息不对,看来我们要小心行事了,前面极大可能有状况。”

少女面色凝重,对曹沫解释道。

“怎么了”

“空气中有血腥味!”

南嘉鱼顿了顿,再次说道

“而且血腥味很浓,绝不可能是一两个人在争斗,是一大批人。”

少女对自己的嗅觉很自信,下了定论。

曹沫看了看南嘉鱼指出的反向,并未感受到多少的灵气波动。

“那我们还是小心摸过去看看吧。”

南嘉鱼点了点头,同意了曹沫的观点,随即两人隐藏气息开始缓缓摸索前进。

而就在不出两人三里地的一处小村庄里,正要进行一场骇人的屠杀。

为首者骑在一匹通体雪白的照夜玉狮子上,正有条不紊地指挥着提着滴血大刀的手下在村子里的各处角落搜索。

奇怪的是,这群人明明是土匪装束,而那为首者却能够将村中各处隐蔽角落悉数道出,熟悉的就像是自家人。

哪个位子能藏人,哪家地窖在什么位置,哪家修了夹壁,一点一个准,听到指令的土匪就提着刀将躲藏的人像牛羊一般驱赶出来。

整个村庄,大大小小,家家户户,整整齐齐,除了躺在地上的那具尚有余温的尸体,一个不差,全部到齐。

而曹沫两人就算是隐蔽了身形,慢慢摸索前进,也依旧是到达了这个村庄外。

摸到近处的两人这才看清那为首者的面容。

只见那坐在马背上的人,面白无须,头戴纶巾,消瘦身材,瞧着年纪也就是及冠而立之间,全身上下不似寻常土匪练家子穿着劲装,而是一身灰色长衫,如果再手捧书卷的话,活脱脱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白面书生。

曹沫两人看清了形式,也简单查探了一下那群土匪的修为,不过是那为首之人有个难得的三品修为,其他三十来个土匪喽啰也就那几个强壮的有堪堪一品,这对两人来说解决他们也就是小菜一碟的事。

正当藏在暗处的两人要动手时,那为首之人却发话了

“各位乡亲们,近来可好啊。”

听到这句话类似寒暄的话,曹沫和南嘉鱼两人对视一眼,心生疑惑,决定稍等一会再动手也不迟。

“你们还认识我吗?”

那书生装束的为首一人对着下面那些被刀剑逼迫在一起的村民问道。

听到他的话,下面的村民神色各异,有的人心虚低头,有的人满脸疑惑,有人则是面露恐惧。

看到村民们这幅表情,那马背上之人很是满意,随即从身后抽出一把铁骨折扇,

“啪”,折扇被打开,马背上之人缓缓开口,自我介绍起来:

“小生不才,江湖人称白面判官,剑南人士,寒门出生,及冠之前一直是那钻研经学的读书人,及冠之后落草,做了这刀尖舔血的勾当。”

马背上之人顿了顿,然后又开口道;

“知道我为什么要投身草莽吗?因为有人曾经拿了我三两银子的买书钱,那个人当初的眼神就和你们现在这样,甚至他的眼神和你们比起来还更可伶,跪在我面前,向我讨口饭吃,我把全身上下的买书钱都一并给了他,你们猜为什么?”

白面判官看向下面的人,下面的人战战兢兢,没人回答,而他好像也没有打算这些人会回答自己,再次开口道:

“因为书上道理告诉我,勿以善小而不为,人们也常常跟我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马背上的人随即又自嘲般开口:

“后来你们知道吗?那个刚刚才拿了我三两银子的人,转头就走进了最大的酒楼,我去找他要个说法,没成想给我打了一顿,还跟我说,这世上有个屁的善有善报,我思来想去,觉得他说得不对,就暗暗跟了他几天,没想到那人用这一招骗人,竟然屡试不爽,每天进最大的酒楼,点最贵的菜。”

“坏人活得滋润,好人反倒饿肚子,你们说,恶人有恶报吗?没有,所以最后我一刀给那人结果了,让他再不能骗人,毕竟我还是觉得,好人要有好报,坏人自然也不能好过。”

马背上的人说完这些话,然后掰着手指似乎在算着什么。

“我落草为寇以来,屠过的村子不下这个数。”

那人笑意盈盈地张开了五个指头,然后娓娓道来,

“每次对目标村子下手前,我都会装成流浪汉在那个村子里待上一个月,就想看看有没有人能够大发善心地接济我,对于接济过我的,不管是吃食也好,钱财也罢,不论多寡,我都会在最后留他们一条性命,并且赠以千金,不过这样的人不多,至于那些对我恶语相向的或者视若不见的,现在大概都投胎了吧。”

这句话一出,整个人群开始骚动起来,人们都在竭力回忆自己之前这段时间自己的所作所为。

那人看到村民们这个反应很是开心,然后宣判般说出了下一句话:

“你们这个村子算是我去过里面民风比较淳朴的,接济过我的有五户人家,现在这五户人家可以不用挨刀子。”

他精确无误的用那把铁骨折扇指出了其中的五户人家,有约莫二十来人被那些土匪喽啰带了出来,剩下的人不愿束手待毙,有人想冲出人群,不过都被人用刀恶狠狠地逼了回去。

“好了,我说明白了吧,这次我姑且就替天行道,希望各位下辈子做一个好人吧,路不拾遗,夜不闭户,老弱有所养,一想到以后这个天下会是这么个样子,就觉得很好。”

那人说完,歪着头,摆出一副慵懒地姿态,朝着手下招了招手。

那些土匪喽啰开始拿着刀朝人群走去,目露凶光,似乎在想先用谁磨刀好,全然不理会妇孺老幼的哭喊,一个满脸横肉土匪听得烦了,气急败坏地选了一个离他近的人抽刀。

手起刀落,寒光闪过,一颗圆滚滚的人头掉落在地。

所有人都楞在了当场,那些被围住的村民也安静了下来,那些在到这里之前手上不知道沾染了多少鲜血的土匪也安静了下来。

接着那个骑坐在马背上的人将手中的那把铁骨折扇愤怒地甩向身后那面围墙,折扇的每条扇骨上,都冒着渗人的寒光,转瞬即至,围墙顷刻间破碎一地。

一白一青两道身影从围墙后跳出,来人正是曹沫和南嘉鱼。

“我觉得你的道理是没错的,不过做法嘛,确是大错特错,”曹沫朝那人摇了摇手指,开口道。

那人一看出来的是两位少年男女,平时在山中无法无天习惯了的他立马破口大骂道:

“你算个什么东西,我白面判官做事须要你一个毛头小子来教?”

刚刚藏在暗处时,南嘉鱼已经告诉了曹沫这位自称书生模样的土匪的修为,而且通过刚刚那人的出手,曹沫已经对他的底细有了大致了解。

“你不用出手,就在旁边为我掠阵。”

青衣少女本想提醒他对面的人有三品修为,但是在看到曹沫坚毅的眼神后,心底没来由的对眼前这位白衣少年生出了一丝相信,劝阻的话便没再说出口。

青衣少女往后退了半步,然后拔出了腰间的短刃,戒备地看着对面那一群面露凶光的土匪。

身着一袭白衣的曹沫就这样当着那高坐马上之人的面将自己的本命飞剑召了出来,那柄透着赤色的飞剑悬在曹沫身侧。

这是曹沫第一次正面对敌。

那位自称白面判官的人自然是不敢托大,其实之前他甩出折扇逼出两人,为的就是知晓这两人的大致路数。

如今在他看来,一个刚入二品,一个不太清楚,不过他觉得既然两个人是结伴而行那自然也不会差太多,两个人半斤八两,顶多算她三品修为,那自己这边怎么样也输不了,一想到这,他就放下心来

如果此时南嘉鱼知道了这位白面判官的内心想法,一定会忍不住笑出声,而如果这位白面判官在知道了南嘉鱼的真实修为的话,不知道会不会欲哭无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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