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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自称白面判官的土匪首领见曹沫摆出一副要与自己单打独斗的架势,心里已经乐开了花。

心想这不会是哪里来的傻子吧,学那些演义小说上的人物要与自己来个君子之争。

曹沫可不管他怎么想,一柄飞剑祭出,直奔马上之人首级而去。

赤色飞剑转瞬即至,直逼白面判官命门,马上之人毕竟也是实打实的血海里走出的三品。

只见他倒提手中的那把铁骨折扇一个格挡尔后再以一个险之又险的歪头就化解了危机,曹沫的飞剑斜着与他擦首而过。

躲过曹沫一剑的白面判官心中一惊,对面少年的飞剑速度出乎了他的意料。

刚才的第一次交锋看似被自己轻松躲过,其实里面的凶险,他怎么会不知道,当即也再不敢轻敌,立刻主动出击。

只见他一夹马腹,白马长嘶一声,向曹沫飞奔而去。

见白马载着那人向自己而来,原本打算驾驭飞剑将白马斩首的曹沫突然改变了主意,一个后掠,躲过了白马的践踏。

才躲过了马蹄,头顶一把冒着寒光的铁骨折扇却当头劈下,正在半空中的曹沫立马驾驭飞剑朝头顶劈去,那把材质普通的折扇被曹沫的飞剑一剑削成两半,摔在地上。

正当曹沫稍微松了一口气时,头顶那人却突然狞笑一声,轻声对曹沫说道说道:

“不好意思,我也是个读书人。”

曹沫心知不妙,果然,一把飞剑凭空出现在曹沫的后心,直刺而去。

曹沫避无可避,眼看就要被那柄飞剑洞穿,离曹沫不远的南嘉鱼也没有预料到那柄突然出现的飞剑,施救已经来不及了,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那柄飞剑刺向曹沫。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马上之人看见白衣少年并没有表现出自己预料之中的慌乱,而是对自己露出了一个诡异的微笑。

果不其然,只见他不管不顾地朝白面判官掠去,而在他的身边则突然出现了一圈刺眼的金色光芒,一枚小巧的金色铜钟好似早有预料到一般,恰巧挡在了那把飞剑刺向的位置。

偷袭不成功的白面判官眼看曹沫朝自己提剑而来,再不敢托大,立刻以一个飞掠,弃马而去,轻轻落在了远处,而他那柄飞剑也紧随其后,悬空而立。

第一轮交锋下来,曹沫已经大致知道了对面那位自称白面判官人的斤两。

“我原本以为也不过就是一个急于在心上人面前表现自己的毛头小子,没想到啊,你个小杂种心思如此之深,差点折在你手上。”

白面判官显然对于自己那一飞剑没占到便宜而耿耿于怀,嘴中各种污言秽语层出不穷。

曹沫全然不理会那自称白面判官的谩骂,反唇相讥道:

“原先听你的意思,还以为是什么正人君子,没想到不过就是一个道貌岸然的卑鄙小人罢了。”

“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小杂种,今天就让我看看到底是我的剑锋利还是你的嘴巴能说,等下肯定是不能让你痛快地死去,到时候我要先用我这柄剑搅烂你的嘴。”

白面判官一口一个小杂种,不止是曹沫听得恼火,一旁的南嘉鱼更是恨不得上去一刀直接结果了他,不过曹沫制止了想要上前的南嘉鱼,因为他今天想要一个人对敌。

“要打就来啊,还废什么话,”

“来了。”

对面之人话音未落,飞剑先到,显然是故意为之,为的就是用自己的话吸引曹沫的注意,准备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不过曹沫早有准备,一边祭出那枚金色小铜钟撞向朝着自己刺来的飞剑,一边手握飞剑攻向那人,那人却不躲不闪,一副想要空手接曹沫一剑的架势。

就在两人距离不足一丈远时,那人原本原本空荡荡地袖口突然冒出一柄飞剑,正迎上提剑而来的曹沫,可是曹沫却依旧未转变进攻的姿态,一剑直劈出去。

霎时间,剑气激荡,双剑交错,赤色剑气势如破竹,摧古拉朽一般与那柄迎面而来的飞剑错身而过依旧势头不减。

那柄迎面而来的飞剑被曹沫一剑斩断,如断线风筝一般掉落在地。

而那柄飞剑的主人,此时正满脸错愕驻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一阵微风吹过,“扑通”一声响,一颗圆滚滚的脑袋掉落在地,脸上写满了不甘心。

那些原本正津津有味地看着这场争斗的土匪霎时间乱成了一锅粥。

白面判官脑袋还未落地之前,他们看着一致认为那位白衣少年会是自己老大的手下败将,因为在他们看来,战况是一边倒的老大压着那为位少年打,只是每次都被那位白衣少年险之又险的躲过了。

如今战况变换之快,自己的老大在顷刻间被一剑枭首,他们实在是没有反应过来。

可是如今由不得他们反应不过来,因为那位白衣少年在将自己老大枭首之后,正眼神冰冷地看着自己这边。

有不长眼的一见情况不妙撒腿就跑,可是在顷刻之间就有一柄飞剑就带着可怕的破空声呼啸而至,又是一颗血淋淋脑袋直接离开肩膀。

一些脑子灵光的,知道直接跑的话是必死无疑,马上提刀冲向最近的村民,其他土匪也反应过来有样学样,立马也跟着将刀架向了离自己最近村民的脖子。

场面瞬间混乱起来,三十来个土匪气势汹汹地冲向最近的村民,人群一片混乱,哭声连连。

看到土匪们抓住村民做要挟,曹沫不敢轻举妄动,立马将飞剑召回身边。

白衣曹沫持剑而立,青衣南嘉鱼双手各持一柄短刃,怒视着对面那群杀人如麻的土匪。

“你们不要过来,再过来我就杀了他。”

一位手持大刀的土匪冲两人喊道,同时将手中那把大刀架在了自己身前那位面如死灰的妇女的脖子上。

那人见曹沫两人不为所动,心中窝火,又加大了力度,锋利的刀刃上,霎时出现了一抹血红,被胁迫之人感受到自己脖子上的血液淌下,惊恐地嚎叫起来,声音带着哭腔。

“让我们离开,不然的话,这些人就要给我们陪葬,”那人说完,又加重了手中的力度。

“要是不能呢,”曹沫面色冰冷地答道。

“要是不,这就是结果。”

那人说罢,就要一刀按下,那位在他身前的妇女听到他的话,也绝望地闭上了眼,眼看地上就要再添一颗透露时。

那把架着的刀却迟迟未曾按下,咣当一声,一把阔口大刀掉落在地,众人被大刀掉落的声音所吸引,等再看时,所有土匪已经不见了踪迹。

南嘉鱼知道,这是曹沫飞剑的本命神通。

劫后余生的人们还未从刚刚那场危机中缓过神来,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在这不过几丈之地,落针可闻。

终于有人反应过来,对着面前两位气度不凡的少年男女口称神仙,连连道谢,磕头跪拜。

马上所有人也都反应过来,都开始跟着喊,跟着磕头。

一袭白衣的少年没有说话,站立在原地的,而手提短刃的南嘉鱼本想要上前将他们扶起,却被曹沫叫住。

曹沫转身牵过那匹神俊的照夜玉狮子马,走到南嘉鱼身边,对着她轻声耳语了几句。

随后两人一马就踏着风雪离开了。

路上,满脸疑惑的南嘉鱼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问题,

“我们怎么就这样走了啊?”

“不走干嘛,留在那里吃席吗?”

对于曹沫这句话,原本一脸疑惑的南嘉鱼就更加摸不着头脑了。

曹沫看到南嘉鱼少女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冲她解释道:

“在我们来之前,你不是说有血腥味吗?”

“对啊,怎么了,”少女追问道。

“那我们两出手之前你也看到了,那群土匪手上的刀有的是沾血的。”

说到这里,南嘉鱼也明白过来了,回道:

“你的意思是在我们到之前,那群土匪已经杀过人了,那又怎样呢,我们总归是替他们杀了那群土匪啊,难不成他们还要记恨我们去晚了?”

“理是这个理,不过嘛,人性向来是不能用简单的道理来解释的啊,不患寡而患不均,有的人家死了人,有的人家整整齐齐,既然我们没能救下所有人,那肯定会有人不满,遇到讲理的,人家或许会将不满藏在心底,遇到不讲理的,记恨我们也说不定。”

南嘉鱼歪着脑袋,实在想不通,问道:

“他们难道还会记恨我们?”

“这个,也不一定,不过我这一路走来,遇到的事情数不尽数,知恩图报的,有;恩将仇报的,亦有,恩恩怨怨,向来复杂,不能以常理度之。”

其实曹沫还想告诉南嘉一件事,就是刚才在自己出手救下一人之时,自己明显能感觉出那些村民里有人从一开始的幸灾乐祸到后来的恼羞成怒,对着出手曹沫救下一人有不满,这就是曹沫在解决掉那些土匪后,马上招呼南嘉鱼走的原因。

天底下有两个东西不能直视,一个是太阳,一个是人心。

曹沫怕,他怕,南嘉鱼伤心,怕那些赤裸裸、肮脏不堪的拙劣的人心让这位干净如白纸一样的姑娘不再那么无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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