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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瑾一脸正经地回复道:“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回家不安全,我送你回去吧。”

江如眠彻底无语了,不再理睬他,径直朝前走着,任凭他在身后喋喋不休。

一盏盏灯笼在漆黑的夜色中摇曳着,为他们劈开前路的黑暗。

莫念早已在院内等候,看到江如眠灰头土脸地回来,装作毫不知情道:“大人,你去哪了,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江如眠不爽地瞪了她一眼:“我知道你知道。”

莫念笑嘻嘻地看着他,一脸真诚道:“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就要发动全家人去找你了。”

“我饿了。”江如眠闷闷地开口。

莫念柔柔地笑道:“早就给你备好了放在锅里热着呢。”

这时,杨瑾探头探脑地走了进来。

“江兄,这儿就是你家啊,很温馨嘛!”他四处打量了一遍,感慨道。

“你还带了朋友回来?”莫念扯着江如眠的衣袖问道。

“是克星。”江如眠没好气道。

“要不要进来一起宵夜?我想你一定有很多有意思的故事想讲给我听。”莫念热情相邀,她也很好奇严廷忠此次前来到底是有什么目的,但是直觉告诉自己,一定和杨栾父子有关。

“那我就不客气啦!”杨瑾毫不犹豫地点头同意了,大咧咧地走进屋子。

江如眠狠狠地剜了他一眼,不情愿地跟了进去。

秋风刮过,卷起落叶漫天飞舞,落地成泥。

二十五、

库房内,装有证据的盒子被密密麻麻地摞在地上。

细微的灰尘在空中飘荡,阳光洒过,形成一束束细碎的光束。

“江大人,我听说你昨日······”丁成礼的话戛然而止,他看着地上那堆被莫念扔得乱七八糟的东西,脸色变了变,尴尬地咳嗽了两声。

“我昨日结交了一位新朋友,怎么了?”江如眠故作不解地问道。

“呵呵,没什么问题啊,我随口一问。”丁成礼赔笑道。

莫念从一摞摞的证据之中爬出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说道:“我怎么找不到徐光启案的证据录啊。”

“这······”

“证据呢?”江如眠厉声问道。

丁成礼脸色一白,额角冒出丝丝冷汗,支吾道:“这······之前库房走过一次水,许多都被损毁了。”

“那你害我在这儿找什么?”莫念愤愤地一把揪住他的衣领。

“师爷······我忽然想起来,自那件事后,那件书房就被封起来了。”

“你确定你和你的侄子是一帮的嘛?”莫念微微眯起眸子,逗弄他。

江如眠重重叹了口气,说道“好了,咱们去书苑一趟。”

“丁大人,证据的事就拜托你了,就算被烧了,我也要见到被烧的灰烬。”

丁成礼擦了擦额角的冷汗:“我马上派人查。”

西溪书苑,一片祥和。

发生命案的那间书堂就那样孤零零地伫立着,无人问津,只有几株枯黄的树木和那一片凌乱的废墟在诉说着那一夜的争斗。

“吱呀”一声,老旧的房门被缓缓推开。

“保存的还算完整。”江如眠扫视了一圈,轻声呢喃道。

说罢他挽起衣袖,开始四处打量,寻找着三年前遗留下来的蛛丝马迹。

“这儿是发生争斗了吗,还留了半个血脚印呢。”莫念看着散乱一地的桌椅,疑问道。

江如眠抬头看了一眼,淡淡地说道:“那里应该是徐光启倒下的地方。”

“你看,血被溅在窗户上,他顺势倒在那里。”他指着墙壁上那些斑驳的血迹,沉声道。

莫念顺着他指的方向走到窗户边,看到了那触目惊心的血迹。她用力推了一下窗户,窗户纹丝不动。

“怎么卡住了?”她一边咣当咣当地推窗,一边疑惑地问道。

“阿莫,你过来。”江如眠站在门旁,满脸凝重,朝着莫念招手。

莫念赶紧跑到他面前,小声询问:“怎么了?”

“你看,那边是徐光启倒下的地方。”说着他指了指地上和窗上的血迹。

“而这边是尚乐章倒下的地方。如果是他杀的人,那么应该倒在徐光启的身边。可两边相隔五步有余,根本不存在这种可能性。”

“如果是杀人之后退了几步再晕倒呢?”

江如眠沉思片刻后,缓缓说道:“确实存在这种可能性。你刚刚看到的那个脚印是朝什么方向的?”

“那摊血的边缘有一个脚尖印,朝着那摊血。”

“要想形成脚印,只得在血快要凝固的时候走过去,过早过晚都不行。尚乐章在那个时候已经晕倒了,那会是谁的脚印呢?”江如眠陷入沉思,眉头紧锁。

“你是说,凶手把尚乐章打昏之后,拖到那里。然后去看了眼尸体,看到脚上沾到了血,就脱了鞋离开了?”

“这种可能性很大。走吧,看看丁成礼那边怎么样了,我现在需要尚乐章和徐光启的血衣。”江如眠一边说着,一边拉起莫念的手臂,大步流星地朝外走去。

“大人,实话实说,你是不是把《洗冤集录》都翻烂了。”莫念亦步亦趋地跟在他的身后。

“不止是《洗冤集录》,还有《大明奇案》、《猫鼠游戏》、《杀手是怎样炼成的》等等等等。”江如眠得意地说道。

莫念嘴角抽搐了两下,说道:“还真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啊。”

二人走出书堂后便看到在院子里逛来逛去的苪逊。

他快步迎了上去,微微行礼道:“二位这么快就忙完了。”

江如眠淡淡地瞥了一眼,说道:“案发现场和卷宗描述的一样,我们只是过来确认一下。”

“能帮到你们,那真是太好了。”他舒了口气,一脸笑容。

莫念忽然提到:“苪院长,书堂里这么多人,如果不开窗户的话空气不流通,总让人觉得闷得慌。”

“师爷有所不知,我们书堂里所有的窗户全都是活扣,大家如果有需要可以随意打开的。”

“都可以打开呀,那真是太好了呢。”莫念意味深长地回应道。

江如眠一愣,随即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如果没有别的事儿,我们就先回去了,告辞。”

江如眠和莫念并肩走在大街上,两边小贩的叫卖声不绝于耳,街上行人络绎不绝。

莫念侧首望着江如眠,问道:“大人,你刚刚怎么不直接去看看那扇窗户后面到底怎么了?”

“咱们如果现在过去,不是让人起疑吗?”江如眠淡然回答道,神情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

“我觉得窗户外面或许会有线索。”莫念试探性的问道。

江如眠停住脚步,垂头宠溺地看着她,眸中漾着一汪春水。

莫念不由得缩了缩脖子,干巴巴地笑道:“怎么了?”

“阿莫,你是不是把《洗冤集录》这本书都翻烂了?”他戏谑地问道。

“呃~”莫念微微一笑,“不仅如此,我还看了《前夫君的一百种死法》、《英俊少男的骗局》、《看不见的情人》等等等等。”

二人相视一笑,心照不宣。

杨府,杨栾正坐在厅堂之上,悠悠地品茗,他的对面坐着一位男子。

男子身着一袭黑色锦袍,身材高挑,俊逸的脸庞棱角分明,眼若寒潭,笑容中透漏着几分冰冷。

杨栾放下茶杯,淡淡地说道:“不知严大人此次前来,有何贵干?”

“您是我的前辈,又是朝中重臣,此次来到梁溪府于情于理,我都应当前来拜访。”严廷忠微微俯身,恭敬地说道。

“严大人客气了,我乃武将,您是朝廷命官,理应避嫌才是。”杨栾语气淡漠疏远。

淡淡地说道。

严廷忠抬头看向他,眼中闪烁着精锐的锋芒,“前辈,西南的安稳系在您的身上,我父亲为当朝首辅,此次特意嘱咐我前来拜会,看到您身体安康我们就放心了。”

“我是个粗人,没什么文化,严大人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严廷忠深吸口气,径直说道:“滇南最初归属于我大明朝,后来那里改朝换代自立为王,与我朝也就断了联系。今日滇南屡屡进犯,绕我边境安稳,是招安还是直接打服受降,朝廷意见不一。杨大人您多年戍守在此,对这里的情况是最为了解的了,我父亲想派我来问问您的意思。”

“问我的什么意思?”杨栾似笑非笑地反问道。

“是打还是谈。”

“严大人说笑了,我是个军人,自然是希望直接打服,纳地建府,一劳永逸。”杨栾笑了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严廷忠点了点头,眉宇间浮起一抹忧虑:“英雄所见略同,我父亲也是如此看法。只是仗不是说打就打的,兵马、粮草、银子统统都要考虑在内。”他预期一顿,抬头看了看杨栾,接着说道:“如今我大明朝国力空虚,实在是经不起折腾了,所为我的父亲也十分为难,希望暂先和谈,待休养生息一段时间之后再起兵。”

杨栾的眉头微微一皱,沉吟片刻:“我只是个军人,军人就是服从命令,上面要打我就打,上面说不打我就不打。既然阁老早有决断,何必再过问我的意思。”

“问题坏就坏在这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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