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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官差被抱住走不了,烦的一脚就朝着妇人的心窝子踹去。

就在脚即将落下的瞬间……

啪!

一个巴掌狠狠的打在那官差脸上。

官差铁青着脸抬头,就见个老太太气呼呼的站在他跟前,正是王素兰。

官差一见是个老太太,阴沉着脸盯着王素兰:“你个死老太婆敢打我!”

啪!

王素兰抬手又给了他一巴掌,趾高气扬插腰道:“就打你了,咋么滴!”

那官差的脸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拔出佩刀一步一步走向王素兰。

“孙女婿,快出来!”王素兰忙回身大喊。

官差冷笑:“今天,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你个死老太婆!”

这时,枭绝手拿着块擦桌布出来了。

王老太太一下跑到枭绝身后,委屈兮兮的一指那官差:“阿绝,他欺负我!”

官差一见着枭绝,顿时整个人都蒙了:“小,小将军……”

啪!

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已经瘫软在地上了。

他刚来京都当差,但之前有幸见过小将军一面。

不会错。

可,可小战神怎么会在酒楼,还拿着擦桌布?

官差惨白着脸怎么也想不明白。

围观的百姓一瞧。

啧!

又是个新来的傻蛋,什么都不知道就敢在这酒楼撒野。

该!

枭绝冰冷的看着他。

那官差吓得跪都跪不起来,连连磕头:“将军饶命,小的有眼无珠……”

地上的妇人一听,忙摸索着也向枭绝磕头:“将军,我家儿子没死,求将军明察啊……”

白夙蹙眉,也走了出来。

她这才发现,妇人是个瞎子。

“放心吧,我们家阿绝一定会帮你查清楚的。”王老太太上前将妇人扶起来,弯着腰替妇人细细的拍干净身上的尘土。

白夙看得心中一动。

姥姥有糖尿病。

所以不论前世今生,受糖尿病影响,她的眼睛都不好,甚至上一世最后,姥姥已经完全失明看不见了。

失明,听着就令人难以接受。

但只有真正经历过的人才会明白,失明不止是难以接受,它是一种多么无助,多么可怕的存在。

白夙过去,帮老太太一同扶着妇人。

“你在大理寺当差,理应为民办事,为民伸冤,但你却不耐的当街对手无缚鸡的妇人动手,百姓要你何用。”枭绝冷声呵斥。

“小的知错了,再也不敢了!”官差头都磕破了。

“我朝律法,凡打人者杖刑五十,你身为官差却明知故犯,当杖刑一百。来人,杖刑!”枭绝道。

瞬间,被派来酒楼的枭家护卫上前,架起那官差,当街开始杖刑,打得那官差皮开肉绽,哀嚎连连。

围观的百姓却连连拍手称好。

另一个官差也吓得跪在地上,根本不敢言语。

“怎么回事?”这时,枭绝看向跪在地上的那另一个官差。

官差慌忙交代:“四日前,这位夫人来报官,说她儿子上山一夜未归,于是我们便上山寻找,足足找了几日,今日才在深山里找到她儿子。但她儿子已经被猛兽吃掉了一半身体,于是,我们只能将另一半尸体送回给这位夫人。”

“不是的将军,那真的不是我儿子!”妇人激动的反驳。

白夙帮她顺气:“不急,慢慢说。”

妇人感激的握住白夙的手,连声道谢,这才道:“将军,民妇的相公死的早,与我儿相依为命。但民妇自幼瞎了眼,是靠卖花编些个筐子草鞋为生。后来我儿长大了,便会进山挖些药材,抓些山货一同来卖。”

“那日,我儿是进山了,但我与他说过,绝不可进到深山里去。我儿素来听话,绝不会去深山里的。而且,我摸了那尸体的手,不是我儿的手,真的不是。将军,我儿子一定还活着的,求将军明察啊!”说着,妇人又要哭着跪枭绝,被白夙拉住了。

那官差看着哭得撕心裂肺的妇人,深深叹了口气,道:“小将军,其实我们理解这位夫人突然失去儿子的心情,所以不愿面对现实。原本我们是该好好安抚这位夫人的,只是近日大理寺案子骤增,实在是缺少人手,所以我们着急赶回去,但对这位妇人粗暴,是我们不对。”

枭绝却蓦然敛了眸:“大理寺案子骤增?”

官差点头:“连日来,每日都有人来报失踪,但等我们找到时却都已经意外死亡了,有溺水的,坠崖的……”

官差一一细数着。

枭绝和白夙却不由对了一眼。

哭闹声,引得百姓纷纷前来围观,尤其酒楼里的客人饭也不吃了,都出来了。

“哭什么哭,烦死了!”

慕容月心烦的将筷子摔在桌上,从窗子看出去,却一眼落在了白夙身上,不由眯起了眼眸:“是这爱多管闲事的女人。”

天鹰派的弟子纷纷也跟着看出去。

天鹰派收的都是男弟子,这次跟着慕容月出来的一共七个男弟子。

他们正排资论辈挨个坐在慕容月身边。

最近的是三师兄,最远的便是九师弟。

自从天鹰派的大师兄失踪,二师兄断腿后,就是他们跟着慕容月了。

“这女人是不是欺负你了,三师兄帮你出气。”三师兄重声道。

“有四师兄在,谁也不能欺负我们月月。”四师兄也道。

这时,五师兄开口:“听闻,这家酒楼背靠国公府,方才听他们喊小将军,看来是真的。那男的应该就是战神枭绝,那女的应该就是他娘子了。”

“国公府怎么了,也不能欺负我们月月。”七师兄气愤道。

“就是!”八师兄也义愤填膺。

众师兄都愤愤不平的看向白夙,扬言要替慕容月教训白夙,唯独坐最角落的九师弟从始至终都一言未发。

他的目光却是深深的落在那瞎眼的妇人身上。

忽然,慕容月盯着白夙的眸光一凛。

自从大师兄失踪后,她就一直带着师兄弟到处寻找,但都没有找到。

但她确定的是,那日被他们打的小叫花子不仅还活着,二师兄的断腿,大师兄的失踪一定是那小叫花蓄意报复。

她一定要找到那小叫花子,还有那该死的天罡门,将他们碎尸万段。

但她清楚的记得。

她初来京都那日,就是这女人和她那该死天罡门门主大伯多管闲事,让她当街出丑。

而她那晚打小叫花子就是在这家酒楼前。

都在这酒楼附近,又都与天罡门有牵扯……

慕容月盯着白夙的目光冷了下去。

或许,这女人与那小叫花子有关系。

只要盯住这女人,盯住这酒楼,就能找到那该死的小叫花子,也就能救出大师兄。

“三师兄,从今日起,你派人盯住那女人,盯住这酒楼,找出那小叫花子。”慕容月道。

“好!”三师兄一口应下。

这时,一辆马车缓缓驶向酒楼。

赶车的是阿昆阿震,车里坐着的正是吕小宛。

“大师兄,二师兄,在酒楼停好了,你们还没吃过午饭,我去酒楼里拿些来。”吕小宛掀起帘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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