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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藤原依依离开河阳的第二天起,徐明侯就搬到了徐林中为父亲守墓。狼勇和刘兆初两个人也一起来到了徐林。

在享殿的殿后不远处有三间茅屋,是当年徐添为父亲守墓时所建,徐明侯三人就住在里面。

三个人如同在省城时候,天不明就起来跑步练拳。白天徐明侯处理一些家务事,晚上三个人读书写字,其乐融融。

有外人来时,狼勇和刘兆初一如三国时的关羽张飞之对刘备,侍立在徐明侯的身后,终日不倦!

一天,县长朱玉珂突然来访徐明侯,说县里的每一个区都成立了乡农学校,乡农学校是训练民兵预备抗战的学校,想请徐明侯做乡农学校的总军事主任,徐明侯以守孝为由拒绝了。朱玉珂转而请求徐明侯为乡农学校上几天课,培训他们的军事知识。

徐明侯同样拒绝了,但是他推荐了狼勇和刘兆初。

刘兆初和狼勇起初不愿意,他们担心徐明侯住在荒郊野外里不安全。

徐明侯笑着对他俩说:“你们不要认为我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蒋首脑不是刚刚说过吗,战端既开,人不分老幼,地不分南北,皆有守土抗战之责,我的生命何足轻重,放心去讲课,我会照顾我自己。”

刘兆初和狼勇于是白天去各个乡农学校传授基本的军事知识,晚上则回到徐林就宿。

蒋接时的庐山宣言一发表,在海右省的广阔农村里立即掀起了一阵抗日的热潮。

为了适应抗战的需要,国民党海右省把海右省重新划分为三个行署区,十五个行政督察区。河阳县属于第十四行政督察区。

八月二十五日,红军主力改编为国民革命军第八路军,海右地区在共产党领导下的抗日武装均称第八路军第X支队。河阳县的各个农村都成立民兵队,上头发下几支枪和弹药供训练民兵使用。

河阳县一共划分四个区,每个区都有乡农学校,每个区都有区大队。

凤鸣镇划归第四区,区公所在周里镇,凤鸣镇的民兵由保安小队长于昭湘负责训练。

保安队里原来有十条步枪,一支匣子枪,之后县里又送来了三条步枪,一共十三条步枪供民兵们训练使用,在各个保安小队中,凤鸣镇的条件是最好的。

凤鸣镇保安小队采取自愿报名的方式招收民兵,民兵们是没有工钱的,只是管他们的一日三餐。

纵然这样,当天报名的就超过了五十人。于昭湘把五十个人带到村小的操场上,让他们绕着学校操场一百米的跑道跑三十圈,跑在前三十名的才有可能有资格当民兵。

这些整天干着重活的年轻人都没把跑步当做一件很难的事,自觉浑身有使不完的气力,当朱立祥一声令下的时候,这些人撒开脚丫子就窜。

五十人挤在一起向前跑,都想夺个第一名,三个人被挤得趴在地上,但是丝毫没有犹豫爬起来再跑。

然而不到五圈的功夫,距离逐渐拉开,八九个人在前面,中间有二三十个人,后面有十几个人显然是迈不动步了,有的蹲在地上上气不接下气地喘粗气,有的干脆离开了跑道。

十圈过后,跑道上还剩下不到四十人;二十圈过后,操场上只剩下三十人了,队伍的最后有十个人干脆在操场上行走,无心也无力追赶前面的大队人马。

最后,于昭湘圈定了二十人当民兵参加训练。

那十个坚持走到底的人不干了,他们对于昭湘抱怨说他说话不算话,说好了要选三十人为什么把他们淘汰掉。

于昭湘说:“我说是跑三十圈后选三十名,你们没有跑三十圈,你们走了好几圈啊。”

这些人顿时哑口无言,垂头丧气地离开了。

临走的时候,于昭湘对他们说:“回去好好练,一周之后再选十个人。”

通过跑步的方式,凤鸣镇选出了三十个民兵,这三十个民兵和十个保安队员成立了凤鸣镇抗日联防队,队长自然是于昭湘。

镇长张启己整天张罗着为这四十个人做饭烧水,忙得不可开交。

原来的十个保安队员现在都成了先生,他们负责训练这刚刚招收上来的民兵,训练的方式与于昭湘训练他们一样。训练的时间是早上五点到上午九点,共四个小时。四个小时之后,民兵解散回家,各干各的营生去。只是吃饭的时候再集合。

一天拿出四个小时就可以混得个肚儿圆,而且一点也不耽误自家的活儿,这当然是一项非常划算的事情。

许多人找于昭湘要参加民兵队,于昭湘统统拒绝,就是他爹于广源亲自来说情也不行。

于广源曾经为蒋先祥的儿子说情,被于昭湘一句话顶了个满眼翻白。“养活一个队员需要一千大洋,你给他出这钱?”

因为差事来得如此不容易,所以四十个联防队员格外卖力,他们每天晚上都把凤鸣镇所属的十多个自然村一一巡查一遍,凤鸣镇的治安比任何时候都好,土匪、绑票的一概不敢惹于老三。

老百姓拼死拼活地种地干活图的就是平平安安,现在的凤鸣镇家家户户可以敞着大门睡觉,大闺女小媳妇可以独自一人在坡里干活。

整个凤鸣镇都在传颂于老三的好处。

羊毛出在羊身上,保安队员的花销一小部分由上头下发,大部分由本镇老百姓凑集。每月的初一是凤鸣镇民众向联防队交公粮的日子,在那一天,民众不用吆喝,自觉自愿地把粮食交到镇公所,由张启己代为收取再转交于昭湘。

这一天,于昭湘正坐在保安所里喝水。忽然看见加官的媳妇黑妞晃动着肥硕的身子进来了。

看到她进来,于昭湘才猛然想起有些日子没有见到加官了。他把黑妞让到屋内,亲自给她倒了一杯水,黑妞受宠若惊,端着水杯不喝也不敢放下。

“加官在忙什么呢?有日子不见他了?”

看到黑妞拘束,不喜欢说话的于昭湘只好先同她说话。

黑妞未及开言,泪珠子突然不住地从眼睛里滚出来。

于昭湘吃惊不小,忙问咋了。

黑妞边抽泣边说:“三爷爷,这个家没法过了,地里家里的活俺一个人干不说,他还天天去赌,五十亩地输得剩下不到二十亩了。两个觅汉早就用不起了。”

于昭湘听说这话,大吃一惊,问黑妞:“这是啥时候的事啊?”

“就打今年才开始的。”

他不是怕你吗?你就不会管着他点?”

黑妞听于昭湘这样说,脸红了一下说道:“俺哪敢管他啊,他在外面耍一天不说,回家吃饭,饭食但凡有个咸了淡了的,他就立马把菜泼到俺的头上。”

说到这里,黑妞的无限委屈涌上心头,禁不住放声大哭起来,哭得浑身乱颤!

于昭湘心头火起,问黑妞加官现在在哪里,黑妞说还能在哪里呢,肯定是在崔富贵家掷骰子搓牌九。

恰在这时,外面训练的保安队员们回到了所里,于昭湘命令朱立祥:“带上人去崔富贵家,把所有赌博的带到保安所里来。”

朱立祥带着人离开保安所后,于昭湘打发人去不远的村公所把村长于昭顺叫到自己的保安所里。

于昭顺刚到保安所,朱立祥带着加官、崔富贵等七八个人就过来了。

起初崔富贵死活不过来,朱立祥抹下脸来对他说:“怎么?老崔,还得我们队长亲自来请你不成?”崔富贵这才不敢不来。

朱立祥把这几个人排成一队站在于昭湘和于昭顺面前。

于昭湘一句话不说,在这一干人前面走了一个来回,把每个人的脸面端详一遍。

这一端详让所有的人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看完这些赌博的人,于昭湘突然侧脸问于昭顺:“老六(于昭顺排行老六),咱们村对抽大烟耍大钱的恶习好像有过惩罚措施。”

于昭顺赶紧说:“有、有。”

“念几条给他们听听。”

于昭顺知道于昭湘要吓唬吓唬这些人,就捡几条重要的念给他们听。

这些人也太不像话了,尤其崔富贵。

崔富贵家里开着小饭馆。

自古道紧盼着的庄稼耍笑着的买卖,崔富贵整天闲着没事干就在家里坐庄耍钱。

这个家伙有一项本领,掷骰子要几得几,猜铜钱可以在手往铜钱上放时把铜钱吸起来翻个个。这样一来,原本看着是正面向上,打开手一看是背面向上!

村里像加官这样手里有几个闲钱的富户子弟甚至邻村的好赌之人都上他家来耍钱。整日整夜在崔家赌博的人连饭都在他家吃了,所以崔富贵又干了一项拉屎扒地瓜捎带扑蚂蚱的活儿。

凤鸣村的村规村约是凤鸣村一十二大姓共同约定俗称的一项规定,对于违犯村规民约者的处罚手段,各个时代都不相同。碰到执事严厉的村长执行起来就丁是丁卯是卯的,碰到好和稀泥的村长往往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

于昭顺是老好人,孟宪仁抽大烟败了家,他对孟宪仁几乎没有一句谴责之语;崔富贵在家开赌场他心知肚明却听之任之。他今年六十多岁了,得罪人的事不想干了。

听于昭顺念着村规上对赌博的处罚方式,这些人都没有放在心上,因为这几年赌博的太多了,也没见真正地罚过谁。

看着这些人满不在乎的样子,于昭湘知道他们肚子里想什么。

等于昭顺念完了,他问于昭顺:“老六,你看应该怎样处罚这些人呢?”

于昭顺又想和稀泥,说,这次就算了,下次再捉到他们赌博严厉处罚,绝不容情。

于昭湘站起身来对这几个人说:“本人是保安队长,对本镇的治安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自古道:赌徒桌上出贼情,烟花巷里出人命。自今日起,本人要严查抽大烟耍大钱的,捉到之后按律处治,绝不容情。今天的事就免了吧,下不为例。”

这些参与赌博的人捧着一颗心来,如释重负地走。心想,于老三不过如此。

加官特意被于昭湘留在了保安所。

人一走,他就和于昭湘嬉皮笑脸起来。

于昭湘把所里所有的人都打发出去,屋里只剩下他和加官两个人。

于昭湘问他:“老加,听说你脾气见长啊,把你媳妇收拾得面条似的,快说说你的法子,我回去收拾收拾你三奶奶去!”

加官嬉皮笑脸地说:“有什么法子,我告诉你说三爷爷,以前我是怕她,好家伙,被她压在身子下面动都动不了。现在形势不一样了,所谓彼消此长是也。连个孩子都生不出来,她不得给我当孙子?”

于昭湘恍然大悟,但是他不解地问加官:“生不出孩子焉知是她的问题,或者是你的原因呢?”

加官道:“笑话,只有母鸡不下蛋,几曾见过不踩鸡的公鸡。”

“既然这样,你何不休了他?”

加官笑着说:“休了她?休了她我上哪里找这样不花钱的蛮姑去?”

不曾想于昭湘脸色一沉,厉声说:“你不休她就要听她的话,告诉你,再去赌一次我砸断你一条腿信不信?你说黑妞不能生孩子,我看是你不能生,黑妞跟了别的男人早就男的女的一大炕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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